正文 《肉慾》 — 第3章 綁架與救贖

正文 《肉慾》 — 第3章 綁架與救贖

程思寞傲气抬起下巴,眼角睥睨而视,不怀好意地冷笑着,毫不畏惧地朝罗明汉步步逼近。

「疯女人,你想干嘛?」罗明汉抵出被綑绑的手,挡在自己和女人中间。

女人二话不说,快速解开罗明汉的绳子,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扯下自己的衣领,随後拉开房子大门,扯开嗓子,朝外大喊,「强……唔!死醉汉!你放开我!」

罗明汉抓下女人的肩膀,机警地摀着她的嘴。低哑愤怒的怒吼,朝自己的肩膀下方冲去。

「疯女人,你到底想干嘛!」

程思寞娇蛮地推开罗明汉,理直气壮挺着胸膛。

「我要你当我的模特儿,结束後我就放你走。我警告你,这大楼的警卫森严,我一喊不用三秒,连对面的市刑大都听得到。」

罗明汉黑下脸,揉着被綑出勒痕的手腕,咬着按奈吞下的怒气。

他不敢相信。

自己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手无缚鸡的女人箝制?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这世上竟然有这麽刁蛮霸道,如此不讲理的女人?

「模特儿?就这样?」

女人一听,原本冰冷的黑脸瞬间漾起灿笑。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让人完全跟不上节奏,「是。」

罗明汉吐出胸膛里不服气的闷气後,愤然地坐回沙发上,蹙眉含怒,双手环胸,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

这时,程思寞丢下刚刚解开的绳索和整盒的口罩。

「你刚刚不是只拿一张口罩?现在拿整盒?你想闷死我啊!」罗明汉夺过整盒的口罩,气愤地朝沙发另侧甩去。

「少罗嗦!死醉汉!刚刚吐得我满身都是,你晚餐还吃花生啊?连消化都没有,恶心!」

女人如机关枪似的猛烈碎念,让罗明汉一点辩解的缝隙都没有。随後,又将罗明汉的双手朝腰後綑绑,压回刚刚卧躺的姿势。

「这是什麽艺术啊?为什麽要把人绑在沙发上?」罗明汉不耐烦地翻动身躯,抱怨着。

「救赎。这是我陶艺品的主题。我要把你的形体雕塑在我拉好的生坯上,因为我救赎了你。」

「小姐,看来你脑袋和逻辑都有问题。这分明是绑架,哪里是救赎!」

罗明汉不甘心地翻过身去,不悦地直盯着眼前完全听不懂人话的女人。

程思寞只自顾自地窝在茶几的台灯下,翻找着桌上排列整齐的雕刻刀。专注的神情,只走动在雕刻刀,和托盘里一坨刻意压垮一边,未成形的生坯上。

偶而直勾勾地盯着罗明汉许久,又垂下头去沉浸在手里的陶土里。

安静的时光走动在寂静的夜晚里,窗外时而溜进清冷的夜风,扫动窗帘下的玻璃串珠,发出轻脆的摩擦声。

过了许久。

罗明汉身躯一阵颤抖,终於忍不住开口,「臭女人,我想上厕所。」

女人没有抬头,明亮而璀璨的瞳孔,依旧映着手里半成形的生坯上。

许久,一声低语,「我叫程思寞。」

罗明汉无奈地滚了白眼,抖着脚。对这莫名其妙的女人,他早已压了整晚的不甘,不吐不快。

「我管你叫甚麽,我想上厕所,快把绳子解开啊!」

程思寞停下手,朝罗明汉的方向滚着神秘莫测的眸光,随後娇红的唇角朝上诱惑一勾。

牙缝里挤出令人发寒的语音,「艺术,是值得等待的。」

罗明汉刷下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程思寞笑得灿烂的唇角。「你!疯女人!程思寞,你真的是疯女人!」

他激动地踱着脚,缩着忍耐尿意的下腹,恶狠狠地朝程思寞猛瞪而去。

程思寞放下雕刻刀,双手环胸,像是看好戏般冷冷地笑着,「死醉汉,你叫罗明汉吗?」

「你怎麽知道?」

程思寞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名片,朝地下丢去。

「前面的专有名词我看不懂,不过你应该是某个领域或学会的研究员吧?你的团队有你还真是场灾难啊!」

说完,程思寞得意笑着,一手杵着下巴,撑在喷满泥削的茶几上。

罗明汉咬牙忍耐。他从没遇过说话如此犀利的女人,竟然说他罗明汉是「灾难」!

「程思寞,你有功夫耍嘴皮子,不如帮我解开绳子!你不希望你这湖水蓝的沙发上,留下一滩黄渍吧!」

程思寞滚着精明的眼眸,思索半晌後,终於愿意将罗明汉绑在沙发上的手解开。

罗明汉上完厕所後,绕过程思寞盘腿而坐的地毯,沉默地坐回沙发处。

他静默地看着眼前忘我的女人,柔软的胸部几乎压在茶几的边缘,盘坐的双脚动也不动地撑在茶几下方灰中带蓝的毛毯上,卷翘的睫毛在微黄的台灯下轻微眨着。

这时,他敏锐的目光落在女人细柔泛着红点的手背上。

「你的手怎麽了?」

程思寞幽幽地抬起头,揉着手背上泛红的肌肤,不在意地耸着肩,「过敏吧!冬天的水比较冰,我刚刚在工作室里拉坯,几乎泡了整个下午的水。」

罗明汉不屑搭理,他深叹口气,疲倦地贴在沙发的椅背上。一声「咕噜」的滚动声,从他腹部鼓噪而出。

「你饿啦?你不是吃很多花生吗?怎麽还会饿?」

「程思寞,你都看见我把吃下肚的花生全吐出来了,你觉得我胃里还有东西可以消化吗?」

罗明汉翘着脚,全身散发着不可一世的霸气,睥睨而视。

程思寞拍了拍手心里的土削後,鼓着面颊,拉着衣角,吐着轻快而甜柔的嗓音,「那,为了感谢你当我的模特儿,我请你吃章鱼烧吧!」

罗明汉鄙弃蹙眉,「章鱼烧?我不吃那种没营养的东西,垃圾食品!」

「总比你吃下去,没消化就吐出来的厨余好吧!」程思寞悠然淡笑。

那是嘲笑。

罗明汉看得真真切切,这女人从头彻底地在嘲笑他!

正当他怒火中烧时,程思寞已经将茶几上的碎土和雕刻工具全扫落在地,从厨房里搬出了一具简易的章鱼烧烤盘。

「程思寞,你把食物放在满桌都是烂泥巴的桌子上,你不嫌脏啊?」

「罗明汉,你有洁癖吗?而且你的大脑吸收不了人话是吗?我跟你说这是有灵魂的坯土,它们是大自然的生命,哪里脏啊!」

说完,程思寞从冰箱里抱出一堆冰冷的生鲜蔬菜,又从冷冻库里挖出几球包在塑胶袋里的肉块,一股脑地全朝茶几上丢。

「程思寞,你挖出冰箱里那麽多厨余,没一样是做章鱼烧的食材啊!」罗明汉蹙眉震惊,翻找着桌上完全没清理过的食材。

突然,他诧异地盯着眼前抿嘴发楞的女人,语出惊讶,「程思寞,你的章鱼呢?你不是要做章鱼烧?」

程思寞搔着头,嫣然一笑,「我不能吃海鲜啊!我会过敏。」

「又过敏?你是温室里长大的吗?到底还有没有东西是不会让你过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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