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问答采访几个回合之后,二宫和也不知道突然犯了什么轴劲儿,又提到了去menber家中的话题。
“像我的话,后辈啊朋友啊来我家里这种事,完全OKですよ——”
二宫和也下意识用左手蹭了蹭嘴唇,趁大野智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要说什么,继续道:
“就算他们要看我的衣柜,卧室,甚至在床上躺着,也是没关系。那ohno桑……你的情况是什么呢?请过除了亲人以外的人来家里做客吗?”
大野智像个老爷爷似的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
“一次都没有?还是说,如果请了谁来自己的房间的话,就默认这个人,无论男女老少,已经是家人的程度了,所以不算在内了?”
二宫和也瞪了瞪眼睛,仿佛是对大野智将要回答的话十分好奇,但同时他做出了调整坐姿的架势,把自己放在一个……嗯,怎么说呢?
一个“我已经知道了,你说什么都不会影响我的判断”的十分自信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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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二宫和也开口的时候,我心里就是一惊,等他把问题全部问完,摆出那副姿态的时候,我的心跳声就已经乱得不行了。
这个人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做出那种体态的,那是一种下意识的心理映射。
而实际,二宫和也的问题……
又是与我有关。
那个人的,好像“完全没有外人包括团员们去过”的家。
以前,我去过。
更别提衣柜这种隐私的空间,很久以前,我都了解过。
……这件事,二宫和也他也确实是知道的。
那么,大野智对于这个实质是在挖掘往昔的尖锐问题,会选择如何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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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いや,不是。我现在的房子,真的只有亲戚来访过。别的人,一次都没……”大野智很笃定地确认,巧克力色的圆脸上没有一丝说谎的迹象。
但他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二宫和也的问题在挖坑似的,立即反问道:
“诶?那nino这样问的话,是觉得我真的应该邀请很多人来我家里吗?但是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床啊沙发啊柜子啊什么的,跟普通人的房间没有差别的,这也要看?”
大野智倒是一副“有什么好看的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这还着实让精明的二宫和也愣住了,于是他很是开心地笑着摆手,说道:“不是不是,就是好奇问一问嘛!”
耍赖式哄住。
他其实也可以再抓住大野智话中的关键词继续发问的,但是又真的怕惹了人家不开心,所以很会读空气地及时打住了。
没错,那个关键词就是“现在的房子”。
——诶?那就是说,有换过房子居住的历史,那么以前的房子里来没来过外人……
想抠字眼的话,怎么都能问下去的。
或许二宫和也的目的是要大野智承认,以前曾经带过女人回家,但真要坦白了,后期还是要剪辑掉的。
或许……他就是知道大野智会守口如瓶,讳莫如深,把往昔的故事全部掩藏或者否认,这样才好让身在现场的我亲耳听见。
就像现在,我的心跳虽然还是乱的,但我突然开始纠结了。
不知该安心,还是该伤心。
不不不,没什么好伤心的,这是最好的现状,也会有最合适的未来。
我再一次对自己催眠。
只有如此,我才能,不再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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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噫,以上です。”松田前辈打了板子,确认取材工作结束。
“お疲れさまでした。”
“ご苦労さまでした。”
大家互相道了辛苦,灯光师准备关灯收线,摄影师佐藤关了摄像机,镜头上的红灯一闪便熄灭了。
这间会议室稍微有些狭小,我没注意到音响师被我挡在身后。
“青木!”松田前辈叫住了准备找路脱逃的我。
“……哈噫?”
“你帮铃木把麦克风收回来吧!”铃木是音响师的姓。
啊?收麦克风?
我一抬眼,正瞧见二宫和也一边掀着衣服取下黑色的小麦克风,一边跟大野智朝我的方向努嘴。
而大野智这才在二宫和也的“指引”下,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浑浑噩噩地抱着台本走近。
二宫和也瞧瞧我,又看看大野智,嘴角有奇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