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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苡铮为了避免他像昨天一样吐出来，先用加白开水进运动运料稀释後给他喝几口才亲手喂他吃白粥。
「我不喜欢没味道的东西。」风擘嘴上这麽说还是乖乖张口吞下，毕竟这是她为自己做的，他没有抱怨的权利。视线停留在黄苡铮紧皱的眉，满意的弯起笑容，明知道不该抱怨却还是抱怨，为的就是看见她为自己多了点别的情绪。
「等你好起来，想吃什麽都做给你吃。」黄苡铮的承诺换来风擘更灿烂的笑靥，吞药後黄苡铮把东西放一旁伸手扶他躺下，「你睡一下，我晚点煮晚餐给你吃。」
「回去，不要留下来了。」风擘几乎一沾枕就有了睡意，只能勉强撑几秒握住她的手叮咛，看似狠绝无情的话语里头却满满都是他对她的关心，黄苡铮应声答应後他才甘心睡下。
黄苡铮简单收拾後看着一旁的钥匙犹豫几秒，还是决定先收着，等晚点过来确定风擘真的好转能自己照料自己再还给他。一晚没看的手机萤幕显示近两百通未接来电让她吓了一跳，大概滑过联络人只有妹妹也就不回拨了，现在时间还早黄苡昀也没这麽早起，回去再解释也是一样意思。
黄苡铮顺路买了早餐才回家，一进家门看见鞋柜前放置的男鞋刷白了小脸，忽然懂了黄苡昀为什麽昨晚会打这麽多通给她。眼下黄苡铮除了乖乖进家里也没有别的选择，开门声想必已经传入那人耳里，她轻压再次纠疼的胃部缓缓走入客厅，果然父亲正板着脸坐在沙发上等着。
「爸……」黄苡铮轻唤，视线移到一向晚起的妹妹身上，大概是她一夜未归黄苡昀就一夜不得安眠，一早起床想赶在父亲起床前出门找她反而被抓住。
「一个女孩子晚上不回家像话吗？」黄父简单一句话就让黄苡铮敛下双眼，父亲一直以来就是信任她的自制才放心把她们留在台湾，昨夜的脱序轻易打破了他对自己多年的信任。
「昨晚朋……」「咳、咳。」黄苡铮想解释时立刻被黄苡昀刻意咳嗽阻断，她迎上妹妹劝阻的目光，父亲将姊妹俩的互动收入眼底，淡淡的说，「苡昀说你外宿在男友家，没做不该做的事情吧？」
「……没有，他父母早逝又生病一个人，我不放心才留宿的。」黄苡铮心被男友二字重重刺了一下，不用想就知道这是黄苡昀的主意，若是让爸爸知道黄苡昀说谎，肯定更不相信自己是单纯照顾风擘，只能表面故作平静的接话。
「你什麽时候交男友的？连跟我说一声都没有。」黄父眯眼追问，黄苡铮一向不擅长欺骗父亲，只能低声道歉，「对不起。」
「我这次会停留一个礼拜，找他来跟我吃饭。」黄父貌似也有些倦了，简单交代後起身回房。黄苡昀一见爸爸离开，原来端正的坐姿全不见了，整个人瘫软在沙发上一脸快虚脱的表情。
「你跟我出来。」黄苡铮也知道家里防音效果有限，索性把早餐放一旁再拉妹妹出去吃早餐，两人在店内点餐坐下後，黄苡铮才开始询问，「你为什麽跟爸爸说风擘是我男友？」
「不然难道要说你在男孩子家过夜，而且还不是男朋友？你不想活了？」黄苡昀翻翻白眼无奈的回应，连男朋友都不能一起过夜了，如果被知道是还不是男朋友的朋友不就更惨。
黄苡铮皱眉反驳道，「可以说我在简婕或其他女生朋友那里啊！」
「你傻啦，爸每次找人都会打电话，她们昨天都说你不在那了，你想呢？」黄苡昀拿起服务员送上的三明治咬下一口，黄苡铮不得不承认妹妹的决定是正确的，脑袋一转疑惑的问，「不过你怎麽知道我在风擘那的？」
「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一开始是想找风擘当挡箭牌而已，他吃你那麽多餐出来当男友也是刚好而已。」黄苡昀暧昧的视线看得黄苡铮浑身不自在，黄苡昀也没这样放过她，又问，「至於你，姊，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风擘了吧？不然干嘛留在他家照顾他？」
「我……」黄苡铮一时也答不上来，事实上如果对象是妹妹她也没什麽好隐瞒的，但对於风擘，说感情行吗？不说，就能抑制逐渐失控的心吗？
「如果你还没陷下去就爬出来吧，姊，我和他毕业後你可就没有能见到他的理由了喔。」黄苡昀撑着下巴认真的说，被看穿心思的慌张让黄苡铮低头喝了几口饮料，却没出声回答妹妹最後的话。
黄苡昀说的那些她都知道，她也知道如果她拒绝风擘继续来家里，他就会彻底抽出自己的生活，如同昨日询问她能不能过去时一样，用毫无所谓的语气带过自己的拒绝转身离去。
小手随着想法缓缓握拳，可是要把一切导回正轨的代价是两者再无相干，她又为什麽心如刀割、备感寂寞？
黄苡昀为了她的事也没什麽休息，黄苡铮让她先回去自己则绕去药局买些维他命、感冒药预备才又到风擘家一趟。
一进门正好听见房间东西摔破的声响，黄苡铮连忙关门快步往房间走去看看情况，只见风擘也傻住盯着脱衣时无意间打落的台灯，又望向忽然出现的黄苡铮一眼，褪到一半的上衣露出训练有成的结实线条，她一发觉自己无意停留太久的视线，赶紧转身，「对不起。」
「没关系。」风擘换上另一件上衣，示意她可以回头了，「好了。」
黄苡铮看着他沉默几秒，不晓得该怎麽接话打断这尴尬的局面，直到风擘又开始咳嗽她才猛然想到，拿出包包里的药包给他，「这个是我刚去帮你买的维他命，药房的感冒药剂量一定比医院重，所以如果真的又开始烧起来才吃这包感冒药。」
「谢谢，但我以为姊姊是来拜托我假扮男友的。」风擘收下药包，表情自然的提起那个黄苡铮开不了口的请求，她睁大双眼不明白他是怎麽知道的。
「苡昀刚刚有打来，要我这几天找时间过去帮忙，顺便警告我尽量离你远一点。」风擘走出房间替自己倒杯水後吞下维他命，後句让黄苡铮僵住身子，直视他的背影久久无法移开。
她问不出口风擘的答案是什麽，正如同她答不出自己到底喜不喜欢风擘。
「但我拒绝了，我喜欢姊姊，很喜欢。」风擘放下水杯，转过身笑容更盛的道出自己的答案。
黄苡铮直盯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上下彷佛都为了这句话发颤，脸颊也快因为风擘这句喜欢烧起来了。明明知道他的喜欢跟她定义的喜欢不同，却还是会轻易因为他的这句喜欢动摇。
「知道了。」黄苡铮低下头应声。
「我以为姊姊也会回喜欢我呢。」风擘勾起笑容，如往常般挑惹的话让黄苡铮感觉有什麽东西卡在喉咙，让她成了无声的人鱼，只能频频自问着。
如果我们都还不确定，可不可以给我们一段时间去搞懂，彼此之间发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