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替身少爺 — 第六章

正文 替身少爺 — 第六章

严君扬先将骆芷岚安顿在洞穴深处,自己则隐身在洞穴出口观察外头的形势。

远处传来刀剑相互碰击的声音,想必两边已经开战。

他自草木的缝隙看见还有不下十个黑衣人在他们附近徘徊,人数之多让他不禁皱眉,看来就算赵八也加入了战局仍是挡不住敌人的攻势。这些黑衣人似乎都会武功,对付起来肯定不容易,再加上他还要保护骆芷岚,不想办法是无法取胜了。

他轻声回到骆芷岚身边,轻轻摇晃着脸色苍白的她道:「骆大夫,你的药箱里有没有毒药?」

「毒……毒药?」骆芷岚因他的动作而回过神,她以充满害怕的眼神看向他。

「任何可以让人动作变慢反应变慢或是瘫痪的都可以。」只要是能让敌人失去注意力,就算只有一瞬间,也能让他反击成功的机率大增。

「我没有这种东西……」她的药箱里都是救人的药,伤害人的事是她从来没想过的。

「是吗……」如此一来只能打游击战了。

严君扬视线快速的向四周扫过,马上找到一块大小适中的石头。他将之握在右手中,接着脸色严肃地向骆芷岚道:「大夫,这群人的目标似乎是你,所以不管出什麽事,你千万不能出这个洞穴,知道了吗?」

从一开始的三支飞刀皆往骆芷岚发射时,他就发觉事情不单纯。之後四人兵分二路,大多数的敌人却是向他们追来,足以证明这些黑衣人的目标是她,更甚者──要灭她的口!

这个结论令他怒火中烧!或许是为了她的热心、她的善良……也或许是因为他心中那股急於想保护她的念头。不论如何,他绝对不会让外头那些黑衣人碰到她一根寒毛!

「是我?为什麽是我?」听到他的话,她更陷入恐惧的深渊,她怎麽也没想到自己会有被追杀的一天。她是做了什麽?为什麽会有人想要杀她?

「不要担心,我会保护你的。」为了救人反而惹来杀生之祸是多麽荒谬的事,因此严君扬并没有将自己猜测的原因告诉她,只是将恐慌过度的骆芷岚抱入怀中,双手轻轻拍着她的背,试图平息她的恐惧。

在他怀中的骆芷岚因他的安抚而平静下来,轻轻的点了点头。意外的,她竟然相信他!他的拥抱让她觉得安心,好像就算天塌了,眼前这个男人也会帮她顶着……

「待在这里,千万不能出来,知道吗?」知道她已平静了下来,严君扬将两人的距离稍微拉开,再次对她耳提面命。

「知道了。」骆芷岚将眼角的泪珠抺去,勉强露出坚强的笑容,不让他担心。

「很好,我就在外面,不要怕。」得到她的承诺,严君扬也回她一个笑容,替两人打气。

「二少爷……」她叫住了正要离开的他。「你要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他的动作因她的话而停顿了一下,她的鼓励更加坚定了他要保护她的决心。

他蹲在洞穴附近看守。为了方便应战,他将自己宽松碍事的外衣脱掉,只剩贴身的单衣,再扯掉两支袖子分别缠绕在手掌,如鹰的双眼仔细观察四周,正巧发现有一黑衣人背对着他逐渐靠近洞穴,他赶紧抓紧时机低声向黑衣人吹了声口哨。

黑衣人果然中计,立刻转身向他射了一支飞刀。因早有准备,严君扬在闪过刀子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黑衣人展开近身攻击。

他快速且准确地握着手中的石头分别猛力击向黑衣人额头、鼻子及下颚,紧接着肘击喉头及腹部。黑衣人瞬间失去意识,他再趁机将之撂倒,胸口补上一击,躺在地上的人顿时喷出一口鲜血,奄奄一息。

他立刻将黑衣人拉至树丛里头藏起来,以免被其他人发现而暴露行踪。接下来他以同样方法又连续解决了三人,但原本一切顺利的计策却因对方发现失踪了太多人,反而得到反效果,敌人们开始纷纷往这个方向搜索。

三个黑衣人一同来到洞穴附近,无法打游击战的严君扬手中拾起一把土,正打算改变战术放弃躲藏之际,原本躲在洞穴里的骆芷岚却在此时爬到洞穴口。发现三对一的战况,她着急地看向严君扬,示意自己不能再躲下去而连累他。

严君扬马上以手势阻止她,更在三人要进洞穴之际,先一步从树丛中站起身,双手向背隐藏住自己手上的武器,故作气定神闲道:「你们在找我吗?」

三个黑衣人因他的声音而快速回头,以致於没发现躲在一旁的骆芷岚。

看见了他的面貌,三人先是一顿,之後便松懈下来。其中一人举步向他走去,边以诡异的笑容道:「原来是杨二少爷。几个月不见,二少爷变瘦不少啊!」

严君扬闻言挑眉。他们认得杨富贵!而且杨富贵似乎和他们是朋友……

「听说杨二少爷是和骆大夫一同行动的,为何不见骆大夫人影?」另一人跟着往前走,双眼四处探望,手中却隐约多了一支飞刀。

「我一发现有人要杀我之後就赶快躲到这里来了,她跑去哪里我也不晓得。」严君扬面不改色的回答,一面以眼底余光注意三人的小动作。

「我们其他人看到你们两人是一起向这方向逃的,二少爷何需否认?」

「杨二少爷不必担心,你是大少爷的朋友,我们是不会杀你的。」

果然是唐怀德派的杀手!严君扬双眼迸出怒焰,接近他的黑衣人因适巧踢中躺在一旁已奄奄一息的同伴而呆了片刻,立刻被严君扬抓住时机。他将手中的泥土撒向其他两人,同时快速欺向呆住的黑衣人一阵快攻,再将他挡在自己身前,另外两人朝他们射来的飞刀便正好插入黑衣人胸前,顿时染红了黑衣。

他不浪费时间的将手上已死的敌人丢在地上,锐利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过急忙抺着双眼的两人。他调整自己的步伐,成功将两人的视线带离洞口。

其中一名黑衣人看了眼因自己刚刚失手射出飞刀而致死的同伴,突然露出狰狞的面孔笑道:「原来我们的同伴都是被你杀的……真是太好了,我们有杀你的理由了!」

两人倏地举刀向严君扬袭来,分别攻击他的上下盘,他下意识的抄起落在地上的刀反击。但无奈敌人都是武功高强的高手,若不是像刚刚的奇攻根本无法致胜,不擅刀术的严君扬马上被逼得节节败退,四肢甚至因此被划开好几道伤口。

躲在洞口的骆芷岚双眼早已聚集了激动的泪水,双手更是用力摀住差点尖叫出声的嘴,不可置信杨富贵竟然会为了救她而主动当诱饵。他在遭受攻击时不但不吭一声,而且还刻意地将两人调离洞穴,就是为了确保她不会被发现。

他为什麽会这麽做?是什麽原因能够让一个人舍命去救另一个不相关的人?他是说过希望她重新认识他,可她却是怎麽也想不到他竟是愿意以生命保护自己的。

但就算他有意这麽做,她也不能如此自私啊!她怎麽能在他人的牺牲下苟活呢?如果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她的话,就由她来做了结吧!

「住手,不要打了!」在黑衣人将严君扬击倒在地,准备将他一刀毙命之时,後头传来骆芷岚凛然的叫声。她全身发抖的站在洞口,坚定的眼神却有着赴死的决心。「我在这里,你们要找的是我吧!」

两个黑衣人因她的出现而停止了攻击,更因找到了主要目标而互相交换满意的笑容。

「终於找到你了!」两人不再搭理无力反击的严君扬,像是想尽快达成任务似的,立刻转身奔向无助地站在洞穴口的骆芷岚,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回来!不准你们动她!」严君扬以尚存的一丝力气叫喊着,忍着早已站不稳的身躯跟着两人一起飞奔过去。但身受重伤的他跑不过前头的两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两人的刀锋将要吻上惊慌的骆芷岚,他凄厉咆哮:「住手!」

霎时一阵光影自他身边快速掠过,奔向骆芷岚的两人突然在她身前倒下,背上各多了三支深及见骨的飞镖,脸上停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场面令人触目惊心!

「骆大夫!」严君扬根本无瑕顾及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当下念头便是急忙奔向骆芷岚,确定黑衣人皆已断气後,将还处於惊吓状态的她一把抓住。「你没事吧?」他着急的将她从头到脚巡视过一遍,确定她没事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我……我没事,但是你……」一看见来者是他,她回过神,放心又雀跃的心情尽写在脸上。但看到他全身的伤,她立刻惊慌了起来,甚至下意识的主动伸手抺去他嘴角的血迹。

「我没事。」历经过几乎失去她的时刻,此时他再也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她发抖的手,放在胸前感受她的体温。

他无法想像若刚刚两人晚一步倒下,他见到的恐怕就是她的屍体了……

「才怪,你都流了这麽多血,都是我害你的……」两颊再度布满斗大的泪珠,她早已泣不成声。

她不该与他如此亲近的啊!杨耿文对她的忠告犹言在耳,但她却无法抗拒自他传来的温暖及安心感。她想不通啊!为何只要想到有可能跟他天人永隔,她就会变得无比害怕惊慌?

「别哭……」她梨花带泪的脸庞让他心疼,舍不得她如此害怕的他,将她拥入怀里,双手轻抚着她的发丝,平静的举动让两人探得彼此的气息,感受此刻彼此的存在。

骆芷岚再也顾不得礼教,紧紧地回抱着他。或许她之前对他还有许多疑问,怕他的改变是暂时的,怕他再次嫌弃自己。但经过他舍身救了自己之後,她才发现自己早已不在乎了,他的行迳已经替他的言词做了最好的证明不是吗?他是真的改头换面了,成为一个会令她牵挂心系的男人!

「二少爷,骆大夫,你们两人没事吧?」

突然满身是伤的唐陆及赵八带着一群人自另一边的树林里出现。两人闻言赶紧离开对方,严君扬故作镇定的看向众人,而骆芷岚则是红了脸低下了头。

看到满脸泪痕的骆芷岚,同样全身是伤的唐陆顾不得疼痛,赶忙奔向她,却在中途被严君扬一把抓住。在还搞不清楚怎麽回事时,右脸便被狠狠地揍了一拳,摔倒在地。

众人皆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唐陆更是满脸讶异的说不出话来。

「为什麽你们没有说有人要杀骆大夫!为什麽让她在毫不知情下帮你们做这麽危险的事!」严君扬对着唐陆发飙。要是他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说什麽他也会阻止骆芷岚出诊的。

唐陆此时才了解自己被揍的原因,他不推卸责任,认真的向两人认错:「是我的错。是我错估了大少爷的野心,没想到他竟会为了得到布庄而如此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他根本已经他妈的泯灭人性了!」暴怒的严君扬失去了平日的修养,对着他破口大骂。

唐怀德已经彻底的惹火了他!他发誓,总有一天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你说的没错。」人群中走出一位与众人气质违和的斯文男人,似乎是这群人的首领。他走向唐陆将他拉起,边对着两人说道:「所以为了终止这种残忍的举动,唐家从现在起会全力保护骆大夫,不让她离开我们的视线。我想大少爷再怎麽大胆也不敢在众人面前杀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最好是这样,如果骆大夫接下来有任何一丝受伤,你们唐家就完蛋了。」严君扬手直指着男人,不客气地撂下狠话。

「身为唐家总管,唐湛愿以项上人头做担保。」男人严肃的向严君扬保证。他瞥向地上两具屍体,似乎是发现了新奇的事。「原本二少爷会使暗器。」

「什麽意思?」他不明白。

「飞镖。」唐湛指向黑衣人背上的暗器。「射得准且有力。」

他看向六支皆绑着黄色缎带的飞镖皱眉道:「我以为这是你们射的。」

唐湛露出不解的表情。「唐家的镖并不是长这样子的。」

那是谁?他想起了当时一阵混乱时,他突然查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六支黄色的飞镖就突然从他身侧飞过,直直嵌入敌人的背脊,难道是另有其人在帮他吗?

「看来是骆大夫吉人自有天相。」唐湛做下结论。

「我……」没想到她会被点名,骆芷岚再度露出惊恐的表情,下意识的抓着严君扬的衣服,躲到他的身後。

「够了,她今天已经够惊吓了,不要再吓她了。」察觉她手上传来的颤抖,他立刻出言斥责众人。

「骆大夫……」唐陆没想到她会主动靠近严君扬,有些着急的欲走向她。

唐湛及时阻止了唐陆的举动,似乎看出两人的不对劲,没有多说些什麽,只是转头向手下命令将马车牵过来。「那麽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此地不宜久留,两位请往这边走,由我们护送两人回唐家。」

严君扬转过身看着骆芷岚。「你还可以走吗?」

骆芷岚微微地点了点头,仍是抓住他的衣角不放。

「那好,大家走吧。」他并没有放开她,就让她牵着自己,一同走向马车。

***

「二少爷,我帮你疗伤。」众人再度起程後,和严君扬同坐一车的骆芷岚马上打开她的药箱,东翻西找的抓出一堆金创药,着急的想帮他疗伤。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了,大夫可以先去照顾其他受伤的人。」面无表情的严君扬换过一身衣服,接过金创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迳自处理起自己的伤口。

回到马车里的严君扬,心情已平复下来,顿时想起稍早自己的决定,为了和骆芷岚保持距离,他只好强迫自己再度回复生疏有礼的态度。

骆芷岚因他的话僵在一旁,她……她做错了什麽了吗?为什麽原来待她友善的他现在却如此不耐烦?「可是……」

「我没事!」他露出厌烦的表情,稍微大声的阻止她欲说的话。

「我……」

「你凶什麽啊!」同车的唐陆不顾自己身上传来的疼痛,立刻不平的替骆芷岚叫屈。杨富贵算哪根葱啊!凭什麽对他的意中人大呼小叫的。

「我们两人之间关你什麽事?」严君扬以冷冽的眼神射向他,传来的霸气瞬间令唐陆一慑。

「你……」

「唐大哥,没关系。我……我来帮你上药吧。」他无情的眼神令她心寒,但为了避免冲突,骆芷岚连忙挡在两人之间阻止唐陆回话。

「啊……好,麻烦大夫了。」面对柔弱的大夫,唐陆的怒气瞬间消了一半,乖乖的伸出双手让她上药。

於是骆芷岚依他所言不再接触他,开始替车上所有人上药,而严君扬则在处理完自己的伤口後便靠在墙上假寐,杜绝了任何人想和他交谈的机会。

骆大夫,请原谅我,我无法给你有保障的未来,只有这种方式,你才能在我离开之後完全脱离杨富贵……

此刻,互相不了解对方内心想法的两人正同时在内心淌着血……

***

经过约末一时辰的车程後,唐家大宅终於出现在众人面前。马夫将车停妥後,唐湛便领着两人下车,而唐老爷因稍早得到消息,此时早已等在门口张望,一看见众人之中唯一的女辈,他马上三步并做二步上前迎接。

「这位想必就是骆大夫吧!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站定在骆芷岚面前的唐穆楚略显激动的说道,对她揖着的双手也微微抖着。

「唐老爷您折煞晚辈了,应该是晚辈向您请安才对。」唐穆楚如此大阵仗的礼数让骆芷岚吃不消,慌张的她连忙回礼。

「说这什麽话,骆大夫能大老远来为小儿治病才是老夫的福气,老夫哪有再让大夫行礼数的道理。老夫刚刚还听闻大夫遇到袭击,这才是对不住啊!」一想到刚刚从家仆口中听到的消息,唐穆楚不由得冷汗直流,要是骆大夫真的遇险了,不但表示自己儿子康复无望,他更无法向西城的骆家甚至是杨家交待啊!

「既然唐老爷觉得对不住,那首要任务应是尽速帮忙找出罪魁祸首才对。」此时一直站在骆芷岚身边的严君扬适时开口,要唐穆楚担负起这项责任。

「这位是……」看见平白冒出一位陌生人,唐穆楚转向在一旁的唐湛问道。

「这位是天龙纺织行二少爷杨富贵。」唐湛恭敬答道。

严君扬适时对他揖身行礼。

唐穆楚立即露出了然的表情。「原来是杨二少爷,久仰久仰。实不相瞒,老夫在得知大夫遇袭之後便派出人手着手调查此事了,相信过不多久便会有所进展。」

他也十分重视此事,他是决计不会轻饶害自己儿子差点没救的始作俑者的。

看唐老爷的态度,似乎还不晓得这件事是他另一位宝贝儿子干的。而唐湛众人虽得知内情,但看来是不希望让唐老爷雪上加霜,因此至今还未将真相布公。不过真相一天不公开,骆芷岚就一天无法安全,他严君扬可不是什麽大善人,没有什麽理由不把事实说出来的。「此事说不定没有想像中复杂,只要知道谁是骆大夫甚至是贵公子死後的最大受益者……」

「谁说我弟弟会死的?」唐穆楚身後突然冒出一阵怒吼,唐怀德双手向背,自暗处缓慢踱步至众人面前,以和斯文脸庞违和的阴鸷眼神扫向两位客人。

「想必这位是唐大少爷吧!」主角终於登场了啊!没有丝毫惊讶,严君扬看向来者冷笑道。

而在一边的骆芷岚一听到他就是欲加害自己的人时倒抽了口气,不由自主的躲到严君扬的身後。

「久仰。」唐怀德看到骆芷岚明显的动作,立刻知道事迹已败露,但他仍装出和善的表情想粉饰太平。

「久仰?唐大少爷确定我们没见过面?」严君扬往前站了一步,微眯双眼装作审视唐怀德,实则正好挡住他看向骆芷岚的视线。

「我们见过面吗?」唐怀德也不是省油的灯,镇定的将问题抛了回去。

严君扬耸了耸肩,装出困惑样:「我不知道,毕竟我前阵子才失忆过,这问题也只能问唐少爷自己了。」

「我们没见过面。」听了他的回话,唐怀德顺水推舟,露出得逞的笑容沉稳答道。

「那就没见过了。」严君扬则回他一个挑衅的微笑,不再答话,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麽。

「听家仆提起大夫晚饍还未进食,正巧我们准备开饭,爹是不是打算先请大夫用饍?」意外的,唐怀德向唐穆楚提议。或许他还想做些垂死的挣扎,看来这绝对是场鸿门宴!

「自然自然!」心急如焚的唐穆楚原本想先请骆芷岚就诊,但既然大儿子都开口了,也就不好意思反对,只好顺着他的话请客人入厅。「两位请先用饍吧。」

严君扬眼神飘向一干唐家手下,看见众人一脸凝重,唐湛甚至在对上他的视线时悄悄摇了摇头,他则回了他一个放心的表情。

唐怀德想动骆芷岚?先过他这关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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