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帕克很生气。哈利在自己名字被叫到後便被叫去和三校的其他勇士一同集合,校长、教授和魔法部官员都在里面等着,帕克翘着脚坐在最外边靠着墙一脸无趣的样子,但是在看到自己後他能感觉到帕克的眼中跳出了一股冷意,尤其现在的帕克似乎放弃了眼镜这项装饰品,眼里的情绪更是表露无遗。
另外两个所学校的校长都是一脸不满,显然在看到霍格沃兹多了一个名额都感到不公平,「伊万斯先生,作为监察员你从刚刚就一句话都没有表示,这应该是你的工作吧?」美心夫人在和其他人争论完後终於想到了身为ICW监察员的帕克。
帕克没有理其他争得面红耳赤的人,从椅子上离开直接走到自己面前,「哈利波特,你是自己愿意将名字扔进去的吗?」
这是帕克第一次用这个名字称呼自己,虽然巫师们都知道自己是哈利波特,但是事实上在麻瓜的政府自己登记的姓氏早就被帕克改成了伊万斯,自然不会用波特喊自己。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是我并没有亲自或是委托任何人将名字扔进火盃。」哈利直直的看进帕克眼底。
帕克收回视线看向其他人,「虽然不是他做的,但是火盃虽然关闭但也已经抛出他的名字,合约已经订定就不能解除了,就当成第四所学校的参赛者吧。」
卡卡洛夫还想说什麽的张嘴,却被格林德沃狠狠的捅了一下,马上痛得说不出话来。
「可是…」即使德姆斯特朗不说话,不代表布斯巴顿就没意见,美心夫人看起来都像是觉得这是英国人的阴谋了,但在帕特的目光下还是什麽都没有说。
「若是十七岁的学生还赢不了十四岁的小鬼,这三年也白活了。」格林德沃先说道还瞪了克鲁姆一眼,让对方原本面瘫的脸显得更僵硬了,「至於波特的也只是小问题,就算多了一名参赛者也要他能活下来才行。」
「除非你们有人能够解除火盃的契约,不然就都闭上嘴,」帕克不客气的说道,脾气感觉比以往火爆了不少,一眼扫到贝漫的身上,「快把规则说一说就能结束了。」
贝漫最後还是交由柯罗奇来解说比赛的过程和规则,或许在帕克的压力之下,接下来的事倒是进行得很顺利,距离第一场比赛也还有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准备,在听完说明後即使是在邓不利多的挽留下大家还是纷纷离开。
帕克倚在墙边看着其他学校的人离开後才走到他身边低声说:「你真是个麻烦磁铁啊…」
哈利只能无辜的回视:「我真的什麽都没有做。」
帕克抽了抽嘴角,抓着雷尔就离开了。
哈利和同样参赛的西追一起走了一段路才分开,本来以为可能会在路上和帕克来一次偶遇,没想到一直走到学院门口都没有见到人,进门当然就是见到满室的同学们,一大堆的问题轰炸,即使回答了自己不是自愿参赛的还是依旧有人不相信。
尤其是罗恩的不相信更让哈利感到难过,之前在麻瓜社会的生活帕克有意无意的让他稍稍远离人群,哈利也没觉得什麽不习惯,所以罗恩可以说是自己的第一个朋友,个性单纯没什麽心机总是直来直往、遇到事时总是义气相挺,在二年级大家都怀疑自己是凶手时也是他一直坚信着自己的无辜,但是如今的改变却打得哈利措手不及。
赫敏一开始也想要让他们和好,但是在多次的尝试失败後她反而一肚子火什麽也不管了。
「青少年使点小性子很正常。」帕克在雷尔的办公室内喝茶,听着哈利的转述也不觉得有什麽大不了的。
「我们俩之前一天到晚几乎都在一起,其他人就算了,他怎麽能这麽怀疑我!」哈利气呼呼的说完,一口气将茶灌了下去,热茶烫得他直呼气。
赫敏今天还埋首在图书馆研究家庭小精灵的历史,哈利在过了这麽多天後着实在待不住了,在被雷尔叫去帮忙是真是如获大赦,在看到帕克後更是想把情绪全部倾倒而出。
雷尔在一旁听完他的转述不禁笑了,「这应该是同侪间的嫉妒心吧。」
「有什麽好在意的?想着嫉妒别人不如做好自己的事,根本不用介怀,」帕克喀嚓喀嚓的咬着苹果,「而且罗恩的课业也比你好多了,你除了黑魔法防御术就没什麽特别好的科目了。」帕克看了眼手表站起身,「我换个地方,晚点见。」说完就走了出去。
「帕克要去哪里吗?」哈利在帕克都已经关上门时才反应过来。
雷尔没被面具盖住的嘴角勾了起来,「大概是去堵西弗勒斯,对帕特里克来说他是挺好的聊天对象。」
「斯内普?聊天?」哈利刚咽进去的一口茶差点又吐了出来。
「意外吗?西弗勒斯和你母亲以前可是儿时玩伴,帕特里克怎麽可能不认识,」雷尔一边检视着自己的教材脱口说道,「你别光是听天狼星的一面之词,我在霍格沃兹时一开始那两人也还算和睦,只是後来起了纷争後就没再见过两人说话了。」
「纷争?」哈利完全不可置信自己的母亲和斯内普还有什麽纠葛。
「打探别人的私事可不是我等斯莱特林的作风。」雷尔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真可惜...等等,你是斯莱特林?」哈利的失望很快得被其他内容吸引,「所以你戴着面具是怕被人认出来?谁?在学校吗?仇人吗?」
「你对比赛的积极度有这的十分之一就没问题了,」雷尔叹气,「只是有不少的熟人在这里我现在不想被认出来,你有这个心情想这件事不如想想怎麽和罗恩和好吧。」
「帕克也说我不用在意的。」哈利一想到罗恩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和帕特里克不一样,帕特里克是真实的不在意,但你还是很介意吧?」雷尔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帕特里克本身就是被人仰望的存在,我们也只是普通人会感到懊恼是很正常的。」
人的差距小才能感到嫉妒,但是差距一但拉大了便也只能崇拜了。哈利有些郁闷,但又想到最近的帕克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他最近发生了什麽事吗?帕克最近给人的感觉和以往不太一样。」
「咳…也不是说和以往不一样,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他和我刚认识的人比较像,」雷尔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我本来以为他会一直停伫不前,现在的状况挺不错的。」
哈利困惑的望向他。
「这个要自己发现才有趣。」
※※※
帕特里克觉得自己的症状比中毒还要糟糕,本来以为随着时间过去会慢慢淡去的情绪反而更加炽烈。
西弗勒斯即使被一瞬也不转移的盯着看也没有感到任何不自在,或许是这几天的骚扰让他也习惯了,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自己的工作,彷佛是在做着一项精工艺。
因为自己停药的关系,帕特里克并不敢离大釜太过接近免得对方千辛万苦熬出来的魔药在最後炸了锅。
帕特里克的体质很奇怪,以前莉莉一在家中煮魔药,只要他接近三公尺内就必然炸锅,两人尝试了好几次发现了决对不是莉莉的问题,最後就只能归究在帕特里克的身上,直到後来盖勒特虽然依旧没办法根治这个问题却还是藉由药的效果掩盖了这个症状,近最帕特里克一停药就让赫尔曼的魔药炸了,自然被驱离且警告的一番。
「你和莉莉都喜欢魔药,看着这咕噜咕噜冒泡的东西一整天也不嫌弃,真是好耐心。」帕特里克感慨道。西弗勒斯就算了,莉莉在自己眼里实在不是什麽稳重的个性,居然能忍受待在这种气闷环境下这麽久。
长期熬煮魔药使得房间带着浓浓潮湿的气味,再混杂着各种帕特里克也说不上来的材料,自己能认出来的恐怕就只有赫尔曼长煮的那种专治外伤的药,虽然是同一种药材,西弗勒斯的喝起来更刺激味蕾,之前帕特里克深深领教过後便发誓在也不会在他面前受伤。其实再难喝的魔药也及不上莉莉煮的餐点,明明看起来是普通的餐点却是魔药的味道。前者是药,也不是必需品;後者是食物,这就是灾难了。而且莉莉是在去霍格沃兹前就是如此,这样想一想或许魔药真的是莉莉的天赋也说不定。
「一天到晚盯着一群巨怪看谁都能养出耐心。」西弗勒斯啧了一声。
「…谢谢你。」
知道西弗勒斯一直都喜欢莉莉,出於这份恋慕之情帕特里克根本不需要担心哈利在霍格沃兹的安全,即使不信任邓不利多,他也一定会保护哈利,凭着那双和莉莉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眼睛就是哈利的保命符,眼前的人也的确这麽做了。
即使哈利总是抱怨西弗勒斯充满恶意的对付自己,在霍格沃兹有自己门路的帕特里克却明白他到底做了什麽,从一年级时开始奇洛多次对付哈利都是被他救了下来,更别提他几乎将斯莱特林学生放到浪涛尖上明显偏颇的行为也是为了掩饰住哈利。
帕特里克认为自己一定做不到像他这样去爱一个人,曾经有人说过自己不可能真的爱上任何人,帕特里克认同他的话,自己做不到执着的爱着一个人的程度,更不可能爱屋及乌。就自己来说人死如灯灭,既然重要的人不在了就没有什麽好顾虑的。
冷心冷肺。曾经的恋人这麽说自己,嫌弃自己过於冷漠无情。
但是一开始的兴趣像是雪球般越滚越大,直到被戚枫搧了一个巴掌後才真正破土而出,开始即终结,唯有在这时的自己突然像是瓷器一样脆弱。
「我不知道你大脑里都装了些什麽,也一点都不想知道。」西弗勒斯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但在帕特里克眼里更像是被知道什麽似的无措。
对於他的反应帕特里克也有所预测了并不感到意外,他和卢修斯样的人不同,西弗勒斯一直也不是什麽张扬的个性,或许是这样才使得莉莉一直不晓得他的心意。
帕特里克耸耸肩转移了话题,在西弗勒斯熄了火後才靠近,好奇的捏起一根看起来有些像是人蔘的植物,之前听林老爷子说过上了年岁的人蔘会长出人的五官,倒是和这个很像,但却又没有那时中药的气味,「这是什麽?」
「曼德拉草。」西弗勒斯瞟了一眼後回答。眼前的男人就是个句点王,只会在自己发话时勉强的应上一声,自己居然还能甘之如饴的待在这里。
帕特里克仔细回忆图监,但是魔法世界的图监中都是巫师差劲不已的抽象画,实在很难去做联想,只能朝着文字方面去思考,帕特里克将自己大脑内所有的知识归类的井井有条,彷佛就像是游走在一所大型的图书馆,也有人称它做记忆宫殿,只要给他一个独立思考的时间帕特里克很快就能在其中找到它。
原产地为欧洲、地中海地区以及科西嘉岛。传说中曼德拉草长在绞刑架下,由吊死的男人的精液滋养着,需极小心才能将它从地上挖走。被连根拔出时会发出令人血液凝固、撕心裂肺的致命的哭声,开有黄绿色花朵并生分叉的根且与人体形似。曼德拉草的根须像人形,这种外部的特徵暗示了它的药用性质,曼德拉草含有大量有毒的置幻成分,并因此成为巫师制作药剂的主要成分,能作为壮阳药、媚药、以及其他强效魔法药的材料,故此非常珍贵。
帕特里克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将曼德拉草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还记得哈利二年级小巴造成的混乱就是靠着曼德拉草解决的,想到这里帕特里克才到在自己身上睡觉的小巴,盖勒特玩腻了便扔回给他照顾,盖勒特替牠施了咒,原本庞大的身体现在只有手指粗,身上套着咒环没什麽存在感,就是偶尔乱跑很难找的着。
「巴西里斯克最近褪皮了。」帕特里克捏了捏卷在自己小臂上的小巴,牠没意义的嘶了一声,继续睡着自己的觉。
这句话终於有些吸引了西弗勒斯,帕特里克献宝似的从口袋拿出一个木盒,打开盒内装了如同丝绢一般的蛇褪,小巴是在原型的情况下褪皮,那层蛇褪尺寸惊人却十分轻薄,帕特里克曾在某个博物馆的馆藏中见过的已经被制成了绸衣。
帕特里克没有将它全数摊开就已经十分占空间,他直接推向西弗勒斯,「我留着也没有用,老师对魔药的兴趣不大也用不着,与其东西被我当垃圾还不如给有用的人。」
西弗勒斯没说话但是眼中的闪烁的还是被帕特里克看见,心中产生了满足感。
帕特里克也觉得愚蠢,即使努力的回想也不能明白这份心情是从什麽时候看开始的,青涩的感情随着时间过去没有消逝,或许那已经成为求而不得的一种执念。
在这方面他从来不奢求更多,帕特里克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会为了感情要死要活的人,若是未来能遇上更心悦的人那也是锦上添花,保持现状也很好,事物终究没有完美的。
帕特里克对於人心一向抱持着最悲观的态度。最难掌控是人心。从来不抱持希望,也不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