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西弗。」红发的小女孩大力的挥着手跑着，而黑发的男孩看着她绽出一抹笑容。
哈利困惑了一秒的时间很快就反应过来，女孩哈利认出是莉莉孩童时的样子，而那名黑发黑瞳的男孩就不是那麽难辨认的了。
虽然听从艾莉的意见反击，但哈利没想到会成功，画面很快的扭曲了起来，像是被混乱剪辑快进的影片，每一个画面都是一闪而过，詹姆斯他们恶意的捉弄和斯内普的咒骂、莉莉在他面前甩上门两人再也没说上一句话。
在混乱的记忆中哈利找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孔，标志性的金发被染得漆黑，但是那的确是帕克没错，桀骜不驯的笑容。
仅仅是看清楚那张脸，就觉得脚下一空，砰一声，哈利又倒在地上。
「小聪明，」斯内普恶狠狠的说道，「波特，你真是和你父亲一模一样。」
哈利很快的被扔出斯内普家，他甩上门的声响很大，一些邻居都探出头来查看发生了什麽。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哈利只能自己一个人走在夜晚的道路上，凭藉着路灯要从纺纱街走回家并不困难，路上还会经过一座老教堂。
「你是那个搬进伊万斯家的男孩？」一位老牧师走了出来，虽然拄着拐杖但看起来仍然十分硬朗。
「对。」
「你的眼睛和你母亲真像，」老牧师在走近看清哈利的样子後感叹的说道，「我是这个教区的牧师，你可以和伊万斯家的孩子一样叫我温德尔先生就好。」温德尔朝他伸出手。
「我是哈利，哈利波特。」哈利在身上擦了擦掌心的汗水，和温德尔迅速的握了一下。
「我想我应该找时间去拜访你们，莉莉和帕特里克以前都是我们教会的常客，但是成年後便没时间了，尤其是莉莉，在外地读书更是少回到科克沃斯，就连父母的葬礼也只有帕特里克一个人在处理，」温德尔感慨的说道，转移了话锋，「科克沃斯相较以前来说是十分适合居住的地方，主会祝福你们一切顺遂的。」温德尔微笑着，哈利觉得此时的老牧师与邓不利多教授莫名的神似。
温德尔目送哈利离开，瞳色在灰、紫间不断转换，「哈利波特。你们依旧会走上相同的道路，但是谁能抓住变数改变结局…」低沉的笑声飘散的空气中，「一切都是…命运使然。」
街道上的路灯开始闪烁不定，一明一灭下那个苍老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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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恩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一边吃着面包一边研究着现在的手机，在从头到脚的整理後他终於不是流浪汉的姿态，头发削成板寸、胡子也被刮乾净露出一张粗旷的脸，原本瘦的只剩巨大骨架的身体也丰润了起来，加上锻链看起来也还算结实。
「我真的只是被关了十年出狱吗？怎麽觉得好像来到另一个世界了，」利恩摆弄了几下帕特里克给他的手机後就放弃了，「我从来不擅长这种东西，机械中大概除了枪以外的东西都能一下子毁在我手里。」
「在你拿枪突突时，我一段代码就能把城市迤平。」
面对帕特里克的不留情，利恩丝毫不受影响，「这个世界也改变太快了，下个十年我们是不是就要搬到土星上住了？」
「土星是不可能的，除了直径2万公里的岩石核心，在核心外面就的土星大气还有96.3%的氢和3.25%的氦，刮着时速1800公里的飓风，在这种情况能活下来的都是超人了，」帕特里克头也不抬的说道，「过个十年你或许能搬上火星去。」
「我对外星球一点兴趣都没有，说罢，你对那群巫师有什麽打算？」利恩一下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面包屑。
「没打算做什麽，」帕特里克不耐烦的抬头，「的确我以前一头热，现在也该冷静下来了。」
利恩嗤笑，「冷静吗？把我劫出来不像是冷静的人会做的事吧？」
「要是你希望可以送你回去，这样他们就能松一口气继续粉饰太平了。」帕特里克用遥控器将百叶窗打开，整个办公室变得明亮许多。
办公室的门被有规律的敲了三下。
「进来。」
德拉科开门走了进来，手上是一个黄色的资料夹，「这个计画布莱恩已经帮我检查过了，所以让我给你看看。」
在德拉科经过利恩身边时，帕特里克看到利恩全身的肌肉突然绷紧，直直的盯着他看，「我知道了，德拉科你先出去吧，我确认了再让人通知你。」
「好的，先生。」德拉科目不斜视的走出去，丝毫对利恩没有一点好奇。
「见到巫师总是这个反应可不行，这种要把人脖子扭断的情绪给我藏起来。」
「看来这个世界不是改变最多的，真正改变最多的是你，」利恩替自己到了半杯的威士忌一口气喝下，「什麽时候你口味也换了，那时候明明喜欢黑发黑瞳的男孩，要不是知道你没有孩子我都要以为是你是他爸了。」
「德拉科和我没有那麽复杂的关系，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反正我不可能有孩子，培养个顺眼的接班人也不错。」帕特里克接过利恩递来的杯子抿了一口。
「既然你选择的是那边的人，不是还有个亲外甥吗？那个叫哈利的。」
「要是他当初不是进格兰芬多我或许会考虑，」帕特里克晃动杯子，冰块和杯子发出碰撞声，「我相信教育能改变一个人，但是哈利最後还是选择霍格沃兹，让我不禁怀疑我的教育到底出了什麽问题。就像是命运自己在推动进行一样，这让我感觉很不好。」
「既然如此你还想用出生在那个环境下的孩子？刚刚那小鬼绝对是血脉最纯粹的一群。」
「果然是狗鼻子，」帕特里克笑道，「如同你说的，马尔福的确是这样一个家族。相对起其他血统主义者他们聪明多了，虽然看不起他们口中的麻瓜，但是和麻瓜贵族、富商间的往来可从来就是维持他们家族的命脉。」
「明明当年就会毁掉的家族，要是你不伸手，马尔福这个姓氏还能不能存在还是问题。」利恩不屑的说道，在他被关进巫师监狱前刚好帕特里克就一直再处理英国巫师的问题，阿兹卡班的名单上马尔福可是首当其冲。
「卢修斯的出生、背景、名声都是我需要的，没有他我打进英国巫师社会便要走上许多弯路。」
两人说话的期间，一瓶750毫升的威士忌就见了底。
「你要是真的没事就往外面走走，别在这边妨碍我，维拉你也可以去见见，她比你能干多了。」帕特里克把空杯子还给利恩，按下通话键让布莱恩将利恩带走。
利恩离开後帕特里克稍微翻阅了德拉科的计划书半个月前还零零落落的内容现在已经颇具雏型。
帕特里克才放下德拉科的计画，桌面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戚风。」
「……帕特里克，」电话另一边的人显得很是讶异，「抱歉，我没想到是你本人接的电话。」
「我的手机当然是我接的。」
戚风因为他的话心情很是愉悦，「我从元大哥那边听说了，你给我们注资帮了很大的忙…元大哥是我们的导演元朗，他想请你吃饭。」
帕特里克从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字，但是两人完全没有合作交流过的经历，「即使我什麽都不做他也会有办法。」从网路上找到的资讯，元朗这个人的一生极其单纯，艺术学苑毕业後就是顺遂的导演之路。
要调查一个人自然没有看表面这麽简单，帕特里克有自己的方法，元朗这人的就像一张白纸，这也是最让人怀疑的地方，过於顺畅的道路要不是他被幸运女神特别的喜爱，便是他有雄厚的背景抹去一切。
只是帕特里克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不是戚风两人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牵扯。
「抱歉，布莱恩把我在美国这阵子的行程完全排满了，恐怕没办法加入你们。」
戚风叹了一口气，「真可惜。」
帕特里克轻笑，「或许等我的工作结束了，能够过去一趟，要是你愿意当导游就行。」
戚风笑着同意後挂掉电话。
帕特里克凝视着暗下来的萤幕，思索着艾莉有多久没有主动出现了。自己给艾莉的工作一直不多，更何况工作的多少对她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能让她放弃时不时打个招呼说闲话的可能就只有她找到更有兴趣的对象了。
帕特里克最後还是没有去探究艾莉的踪影，毕竟艾莉并不像外表只是个五岁的小女孩。拿起电话拨出去的是另一个人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一个清甜的女声，「哦，帕特里克，我才刚到你们公司的楼下呢！我还看到了那位可爱的金发小巫师。」
「提姆没有送你来吗？」
「是谁把我亲爱的派到澳洲去的？」
帕特里克真的忘记了这件事，揉了揉太阳穴，「三天的会议而已，他很快就会回来了。」
雪莉哼了一声，「不要以为我不晓得，你们现在什麽会议需要亲自到场呢！」
「大概就像是今天这种。」
雪莉切断了通话。
等再听到她的声音时已经是在门口，她推开门看见坐在窗台边的帕特里克，指使着助理放下箱子，「黛安你去帮小王子试装吧，帕特里克我来就行。」
小王子是雪莉给德拉科的爱称，黛安笑嘻嘻的将他带走顺便替两人关上门。
雪莉在黛安走了之後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多久了？」
「什麽多久？」帕特里克反问。
「我从来不会看错尺寸，和上一次比起来你的腰围至少少了两寸，」雪莉皱着眉说道，「提姆说你以前有过厌食症，难不成又发作了。」说着伸手就要抓住他的手腕。
帕特里克避开她的手，「能穿就好，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麽眼光犀利一两寸也会注意到。」
「你没有回答我…你的病到底是…」
雪莉追究着帕特里克的身体状况，「它一直在掌控中，这不是病。」帕特里克不想多谈，「我们速战速决，利恩的回归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晚宴结束後的工作更麻烦。」
此时极其冷漠的帕特里克雪莉从未见过，不自觉背後沁了一层冷汗，在工作结束时飞也似的离开。
耳边传来低浅的笑声，「开始沈不住气了吗？」
「…我没准许你说话。」帕特里克手指划过耳钉，指尖划破一个小小的伤口，血珠沾在光滑的晶体上很快被吸收。
那个声音倒抽了一口气，像是讯号不良的广播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你…礼的麻…」
帕特里克舔了舔指尖，「这几年你们还是一点作为也没有，连个未成年都不如。」
「别把我和那个废物相提并论。」气若游丝的声音还隐约能感觉到他的愤怒。
帕特里克不屑的笑了一声，「要不是我先把你捡走，现在你就只是邓不利多手上的一块垃圾了，而且他现在至少有了自己的身体，你却只是个破石头。」
「要不是你的预言家，那群蠢蛋什麽都不会晓得。」
「有人对你说过，自恋是一种病吗？」
帕特里克重新回到位置上，一边调出艾莉最近的足迹。艾莉模仿人类时带来的缺点，在这个时代能够成为全知全能半神的她坚决的要成为人类，局限了她的视角和行为。
「和Samaritan比起来你真是个孩子。」帕特里克一下找到了艾莉最近一直纠缠着哈利。
即使模仿着人类，艾莉在有人探寻自己时还是立即有了回应，「我不想和Machine他们一样，凭什麽要我为不认识的人类无条件付出。」
帕特里克叹了一口气，果然是什麽样的人造出什麽样的东西，同样是AI艾莉显得更…叛逆，和自己年轻时一样对世界充满好奇和不信任，应该说直到现在自己也没有改变过。
「你对哈利的研究有得到什麽结果吗？」
「…」和平常吵吵闹闹的样子不同沉默了下来，仿真的脸上局促不安，摆明就是要让人继续问下去，但帕特里克不为所动，只是对这个行为赶到费解，「艾莉，你最近看了什麽？」
艾莉换上了欢快的笑容列出自己的书单，「林澜推荐的小说很奇怪呢！里面的女主角总是做出出乎意料之外的事，和我观察的人类一点都不一样。林澜说那叫玛丽苏，所谓的玛丽苏有许多别名……」
「把你的字典关掉，当我刚刚没问那句话。」帕特里克无奈的扶额。
「欸？我才要说到精彩的地方，帕特里克你看这个对男主角的形容特别像你。」萤幕上跳出一个书封，中文字大大的打着「霸道总裁俏女仆」，配上少女风的插画。
帕特里克只觉得毛骨悚然，眼前像是多了一个青少年时期的林澜，聒噪的让人想封住她的嘴，「调LE054的昨天的报告结果出来。」
艾莉即使不情愿，但帕特里克的话是还绝对要执行。
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术语，都是帕特里克以前还在马库斯的研究所时所熟悉的，「将A12的剂量加大，超过指标也没关系。」
艾莉讶异的回应，「你不是一直担心它会造成太大的影响而减了剂量吗？本体只有一个，目前可没有研究室做出完美的复制品，要是失败就什麽都结束了。」
「之前是我错了，逝去的东西即使回来也不是她了。」帕特里克将档案关闭後就扔进了一个样本群的资料夹中，混在一般的档案中和其他的并没有什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