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允辰，」咖啡馆内的热气氤氲如梦，严泽颢的声音却像冷冷的刀锋「你以後离夏语韶远一点。」
「有多远是多远。」
「好。」纪允辰很快应允。
夏语韶，并不是他生活中那麽不可切割的一块。
「我不想伤害你，从来不想。」严泽颢还是背对着纪允辰「但为了夏语韶，我可以。」
纪允辰咬住嘴唇，点点血丝渗出。
「十年了，我们。」那麽多的梦曾经一起想过，那麽多的风雨是一起度过。
「十年的是我和你，不是你跟她!」时光漫漫，是我们一起拚来的安然。
「那不是时间的问题。」严泽颢说，语气沉稳理性，一如这十年来的惯性。
纪允辰还没来的及开口，严泽颢就止住了他。
他们离杨薇婷那桌没剩多少距离。
「是我们的问题。」严泽颢说。
纪允辰认得这眼神。
「我们。」他们别无选择了，只能携手。
前方就算是地狱，他们也没得回头。
总有那麽一个时候，你必须奋不顾身的去跳火坑，才有那麽一点全身而退的可能。
「婷婷。」纪允辰很甜蜜的唤着，搂着杨薇婷在她身边坐下。
严泽颢则是在脸色死白的夏语韶身旁落座。
夏语韶抓着严泽颢的手，死死的抓着。
手心凝凉，冷汗细密。
「你会没事的。」严泽颢说，低沉沙哑的嗓音却是那麽的令人安心「相信我。」
夏语韶轻轻点头，却是声音颤抖「不要骗我。」
严泽颢没有给出承诺。
杨薇婷斜倚在纪允辰的怀抱里，笑如艳火的看着严泽颢「我不知道你会在这里。」
「但我不是很意外。」杨薇婷还是那样笑着「毕竟大家都熟嘛。」
「只不过，」杨薇婷将眼光调转回夏语韶身上「你似乎和我的男朋友特别熟。」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夏语韶说，很虚弱的。
「那麽是?」杨薇婷的视线依然紧迫。
「她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严泽颢开口了，正面对决杨薇婷的阴寒锐气。
「没有关系?」杨薇婷冷笑，本来年轻精致的脸庞如今狰狞的像一头发疯的怪兽「她勾引了我男朋友叫没有关系?」
「严泽颢，你是中文辩论社社长是吧?」杨薇婷的言辞讥诮如处刑的匕首「那要不你来定义一下甚麽才叫做有关系?」
严泽颢没有回话，就只是沉默。
这一点宣泄空间，他还给得起。
没有了爱，还可以去恨。
在最後的最後，就算没有爱的深刻也要伤的对等。
「回答我!」杨薇婷尖锐的声音刺进耳膜。
严泽颢还是沉默，就这麽任由杨薇婷咆哮。
「你这个贱货!你现在是在看我笑话是不是!」杨薇婷尖叫，眼神却是一片苍白空洞，像是灵魂被抽空的木偶。
「不准这样说他!」从进来到现在，纪允辰第一次开口。
杨薇婷狠狠瞪了纪允辰一眼，而後者却将眼神别了过去。
「纪允辰。」杨薇婷硬是逼着纪允辰将视线焦点放在自己身上，就像她一直以来做的那样「选他还是选我?」
「甚麽意思?」纪允辰愣住。
「如果我，和严泽颢之间只能选一个，」杨薇婷死死的看着纪允辰「选他?还是选我?」
纪允辰笑了，笑容凛冽如冰「你明知道答案的。」
对於这结果，杨薇婷毫不意外。
纪允辰这人有太多优势，太轻易就可以拥有所有。
於是他甚麽都不在乎。
有时候，拥有一切和一无所有没有甚麽太大分别。
而在纪允辰身上，这唯一的分界点，就是一个誓死扞卫他、他也愿意誓死扞卫的人。
严泽颢。
他是纪允辰的唯一底线。
「那我问个我不知道答案的问题。」杨薇婷问纪允辰，而严泽颢下意识将身体往前倾，护住夏语韶。
「如果我跟那学妹二选一，你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