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你可以理解我吧？
我真的很爱你，只是……
再见。
模糊的梦境塞满子方最後留下来给我的话，我像是条被扔上岸的鱼，难以呼吸。这些话远比跌倒跟经痛来还要折腾，在这之中，他所给的对不起尤为疼痛。尽管已经要将近一年了，即使只是梦境仍让记忆被泪水浸湿，明明摔上石子地都没有哭的，却因为这几句话而忍不住脆弱。
我用力眨眼将泪珠挤掉，睁开眼後的世界已是漆黑一片，讽刺似的宛如我人生的对照。要拉开被子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紧紧牵着，但这份温暖其实并不属於我。
秋榆令睡倒在我的床边，他的呼吸规律又平稳，只是眉心之间有紧紧的褶皱，我下意识地想抽开手去抚平那些痕路，却将他从睡意里惊醒。
他再次紧握我的手并用那双浅瞳凝视我的眼睛，「小桑？」
「你还好吗？」我微微启唇，听了自己发出的声音才发觉自己比想像中要更虚弱。
「你现在是担心我的时候吗？月经来就已经够不舒服了，为什麽还要勉强自己去招呼客人？你不要我对你温柔，那你就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你！」
秋榆令伸出另一只手覆在我的额头上，他露出了我不曾见过的表情，既生气又担心，看起来还很懊恼，我仅是默不作声地瞅着他不断碎念的嘴，还有那双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过的眼睛，我没有马上回应他的问话，因为光是看着他的眼睛，我就会想到他与前女友的故事，那才更让我不舒服。
「因为我也不想看见你受伤。」我低声喃道。
「什麽？」我知道他有听到，所以仅是静静的凝视着他因为这句话而晃动的瞳孔，还有渐渐移开的视线，他缓缓的开口将话吐出，「所以你都知道了？」
「嗯。」
秋榆令没有立刻接话，下垂的头像是阴天里的向日葵，了无生气。他轻轻松开了我的手，手心的温度瞬间降了好几度，直到我习惯了这样的温差，他才冷冷地开口，「你休息吧，我先不打扰你了。」
我伸出手想握住他的手，却在不到一公分的距离蜷曲了手指，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印下红色的月牙，像是几抹要浅不深的微笑，一点都不快乐。
明明从来都不觉得三月会冷，今天却被几句话弄得手脚发冷，唯一还让我能感到暖流的居然是月经，我倒回床上将被子覆盖住全身，维持相似的温度好假装这些温差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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