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放开他的手「等等一起吃晚餐？」
「好。」他点点头，同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秦暖接起手机，然後指了指他的办公室，示意我进去等。
我开了门，却也站在门外等他。
「我有病人家属找我，你在我办公室等会儿，有人来就说我不在。」他讲完电话，看着我说。
「然後…如果他问你是谁，就说你是我学妹，不会有人说什麽。」秦暖顿了下，看着我几秒，才说了下去。
「嗯，你去吧。」我点点头，同时抽出口袋里的手机。
看着他从走廊离开的背影，我轻笑，推开办公室的门。
装潢没什麽，简单乾净，但我却看到他的桌垫下，压着当年他改过小狗圆舞曲的谱。
这、留着做什麽？
手机亮了起来，暂时收回了我的思绪。
「大明星，到台湾了？」是Ilish。
她毕业後就飞去了俄罗斯，考上当地的老师，开始了百年树人的教师生涯。
「嗯，回来三天了。」我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
「过的还好吗？」她的讯息飞快的又来了一封。
「还不错。你呢？什麽时候有好消息？」我带着笑意，一字一字地敲。
她在法国的最後两年，遇上了一个男生，一开始只是图书馆的管理员，後来只因为一本书，居然把两个人扯在了一起。
男生待她很好，温柔、体贴，只有我们几个室友知道，Ilish经痛的时候，男生曾淋雨跑到我们宿舍只为了送可可给她。
後来也跟着她去了俄罗斯，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文学老师。
「别闹，还早呢。」她又传了讯息来，还附上了一个娇羞的贴图。
「等着啊。」我哼哼两声，笑着关上手机萤幕。
一阵叩门声，我起身，开门。
是柳诗。
她依旧是当年那个娇小的样子，眼睛大了不少，此刻却盈满错愕。
「你…你怎麽会在这里？学长…秦医师只有公务才让人家进他办公室的，他去哪？」她支支吾吾的说着。
「他去接待病人家属了。至於我为什麽可以在这里，我是他学妹。」我耸耸肩。
这个事实叙述却让柳诗瞪大双眼，居然渐渐凝聚起水雾。
「是你…原来是你。」她愣愣地看着我。
「什麽意思？」听她这麽说，我皱起眉头。
我怎麽了？
「没…没事，我晚点…再来找秦医师。」她吸了下鼻子，仓皇的走了。
我一头雾水的坐回沙发。
原来是我？
没思考多久，秦暖就开门走了进来。
「刚刚有人来吗？」他脱下医师袍，揉着眉头。
「嗯，柳诗。」我正打算开口问他，柳诗说的那句话是什麽意思，他却飞快地打断我。
「那就还好了，你想吃什麽？」
我起身，把这个疑问抛到脑後「都行。」
「附近有家还不错的餐厅，我带你去吃？」他扭头看我。
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後。
一路上听他讲些医院发生的大小事，还有刚刚病人家属的刁难，我默默的在心里觉得，这年头的职业都不好当。
「…所以，才拖到这麽晚。」他讲到从地下室出来後才结束，然後叹口气，打开车上的音响，古典音乐立刻充斥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