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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涵宝贝，你的早餐看起来好好吃，让我们吃一口嘛！」
「加鲜奶茶会更好吃呦。」於是众人便目睹她将早餐鲜奶茶的塑胶膜撕开，往夏之涵的起司蛋饼上一倒，弄了桌子上满是液体。
林葳顺手抽了张隔壁桌的卫生纸，在夏之涵的嘴上轻轻擦拭了两下。「早上好啊。」
早安，人生。
她不是第一次遭遇到泡汤的早餐，很高兴今天是以这样的方式与林葳相见，而不是坏掉的书桌椅，或是置物柜里的昆虫小惊喜，也很庆幸那杯鲜奶茶是倒在桌上，而非自己身上。
夏之涵打算再买一份早餐，在学校福利社遇见了何敬尹。
「今天还好吗？」
现在才早上八点钟，一天也才刚开始两个小时就被问如此绝望的问题。
不好，有林葳的世界怎麽可能会好。
很好，因为在我的世界可以见到你。
「就那样吧，至少她们毁的是我的早餐，不是我的人。」夏之涵苦笑着，两眼注视着何敬尹。
「那，如果发生甚麽事，一定要跟我说喔。」
跟你说了，那你又能怎麽样？夏之涵不禁心想。因为何敬尹不会让林葳那帮人停手，也不曾上报霸凌事件，跟你说了，又能改变甚麽？
可是现在唯一待在夏之涵身边的只有何敬尹啊。
他在夏之涵即将溺毙之时替她戴上氧气罩，让她在冰冷的海水里感受一丝温存，放开手後，再次放她沉沦。
在濒临绝死的紧要关头给她一线生机，却不曾救起沉溺在绝望的她。
她猜不透，也不想猜透，因为只要有何敬尹就够了，只要能呼吸，就够了。
看着何敬尹，夏之涵脸上藏不住爱意，当面前的男孩主动要求帮忙付早餐钱，一种感谢林葳一帮人的想法油然而生。正当她想主动提出一起回教室的邀请，森柏恩打断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夏之涵和森柏恩并不认识，但自那天起，两人的关系就略显尴尬。
而看到夏之涵，又想到林葳和何敬尹，引起森柏恩的好奇心。
森柏恩和何敬尹是同班同学，不算死党，但男生的友情也不是复杂难建立，平时对话个几句正常不过。
「那敬尹，我先回教室罗。」
目送夏之涵离开，森柏恩冷不防又提起那天下午的事。
「没啊，我就是看她不顺眼，你自己看看她在学校的所作所为，我对她恶言相向不意外吧。」何敬尹边说，一边撕开吸管的塑胶袋。
「有道理。」森柏恩似想非想地应声，「不过看样子林葳也很讨厌你。」
「或许。」他说，冷笑了一声，「可能我们互相讨厌也说不定。」
就在这沉默之际，她提着书包迎面走来，这个时间早已超过到校时间。
也是，沈珈儿本来就没有守过校规。
不知道是本身的吸引力，还是迟到生自带超高回头率，森柏恩和何敬尹同时往沈珈儿的方向望过去。
似乎是接收到了目光，她也看了过来，虽然仅那一秒钟，而且究竟是看谁……就不得而知了。
「你认识她吗？」何敬尹率先问话，没想到森柏恩也正准备想问对方同样的问题。
「好奇。」森柏恩没说谎，但也不全然是实话。
看着她，何敬尹若有所思，吸了一大口早餐柳橙汁，「森森，有时候真的不要太好奇，你会怕。」
怪人。
森柏恩有点嫌弃地看着何敬尹，「你才不要太好奇，我看你一脸想扑上去的样子，到现在两只眼睛都还盯着她看。」
「我才没你说的那麽恶心。」
「你就有。」
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可以说非常耀眼了。S高校版匿名告白区里随处可见给这两位的留言，可想而知两人在校内和校外的人气，不过真要说的话，何敬尹还是略胜一筹，而原因很简单，森柏恩对任何女生不抱任何兴趣，说把女生当空气也不为过。
何敬尹就更简单了，家境富裕，成绩名列前茅，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为人善良，这点众所皆知。不论这个人的所作所为有多令人唾弃，他似乎都愿意接受，不知道这种功力要修练几百年才能修成，善良到……让人怀疑的地步。
除了林葳一个人。
还是有点神秘的对吧。
「那你呢。」他问，「那天你为甚麽和林葳走在一起？」
去，刚刚是谁说不要太好奇的？
「何同学，有时候真的不要太好奇，你也会怕。」森柏恩咧嘴一笑，像试着要激怒何敬尹似的，而何敬尹看到他装可爱的这副神情，差点没把柳橙汁吐好吐满在他脸上。
「不公平喔，你刚刚问我的我都有回答你。」
当然，这对森柏恩而言并不是甚麽难以启齿的事，他哧笑一声後，把那天的来龙去脉道出给何敬尹，「我和她压根没关系，只是刚好让我看到如此惊吓的一幕。」
「你吓到啦？」
两校园男神在人来人往的大庭聊着天，一个单手插进口袋，反差萌地吸着小罐柳橙汁，另一位倚在墙上失焦地对着人群发呆，画面有些美，引人目测是基本。
森柏恩只是回想起那天的林葳，要不是何敬尹当面吼了她，自己大概也不会下意识瞥了林葳一眼。
大概，也不会发现她那不寻常的神情。
『笑死了，谁让我啊？』
『之涵，要好好装可怜喔，这样大家才会爱你。』
『柏恩你别在意这个了，算了，我还是自己走下去好了。』当时听到林葳说出这句话，森柏恩确实是想都没想就丢下她转身离开，完全不顾对方感受甚至只字未提，好像是真的没什麽绅士风度。
下了一楼後的森柏恩总算意识到，才决定上楼查看女孩现状，却只能面对女孩独自行走的背影，他也就没叫住她了。
而选择回头的原因还有一个，虽然森柏恩不怎麽喜欢或在乎林葳这个自以为是的大小姐，但看到她眼神的一刹那，他才了解。
林葳不是外表那样强势。
她当时的眼神像是要杀了何敬尹，然而何敬尹也是。
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那眼神才在森柏恩脑海里浮现，他甚至，为此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嗯，是啊，是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