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的工作按照的步调走着,实习课的进度也都在我的掌控之内。我跟学生也相处得很好,我甚至在假日偶尔开课让学生来问问题。
「你这样无私奉献在经济学上叫搭边车效应。」我的室友老陈说着。
『我觉得没关系,能让它们过这门课是我的责任。』
「真是好人。」老陈走到浴室去。
老陈是跟我在北部认识的同学兼室友,因为他不爱刮胡子同学跟教授都顺着叫老陈,我也就顺势叫着,他常说一些古怪的话又爱看动画,所以研究所的同学很少人跟他说过话,我没奢求室友要多好只要生活习惯好就好。
「你跟你的女友还好吗?」
『怎麽突然问起呢?』
「我大学时也交过一任女友,当时我在台北,她在嘉义念书。」老陈说,「我们高中就认识然後大一的高中同学会时交往,一开始我也觉得什麽远距离会失败的是狗屁。」
他做回位子上继续说,「然後两年的交往纪念日前一个月她说要分手,没来由的那种,她在电话中只是说觉得每天都要这子累了,想要休息所以就跟我分手了。」
他叹了口气,「距离的可怕的,只有在实际面对後才会知道它的恐惧。」
「既然你们都可以两年了那就应该没事了。」他说着。
『原来如此。』说完我转身看着前方,发现我人在教室里。
而且说了刚刚跟课堂无关的事情。
『那个我刚刚上到哪了?』我问着前排学生。
「上完价格弹性。」
『感谢。』我随即把刚刚黑板上写得看过一次发现我把课程上完了。
『我会上太快吗?』
「不会,这周是这学期最後一堂课了。」
我翻着行程,没错的确是最後一周。
『那应该是可以下课了,但我想在一些东西跟课程无关的事情。』我说,『算是废话。』
之後同学间起了一些骚动有些人起身离开,有些则是把东西收一收便直接跟身边的人聊天。我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便接起麦克风开始讲。
『你们还记得大一的MR=MC吗?』
有人点头。
『理论上来说完全竞争市场的点,会在边际供给等於边际需求的时候,此时这里可以想像成爱情,对彼此而言最佳的点会是在付出等於得到的时候,但在实际状况中不是大部分的人在这里。』
我指着点,『通常都在上方或是下方,也就是说常常会有付出不等於得到的时候,就像是厂商的利润也不会都在这点上,通常都这来回之间移动着。』
有人开始点头。
『经济学虽被说是活在理想中的学科,但事实上很多时候都是透着这些理想中的答案去延伸去更符合实际的答案。』
我放下麦克风,『可以走了,抱歉听了我说一些废话。』
然後开始有人陆续离开,我则是坐在椅子上喝水喘口气。
「助教。」一位男生叫住我。
『怎麽了?』
「助教怎麽突然说起这一些呢?」
『这个……』我思考一阵子後,『大概是像跟你们分享一些让经济学看起来不要这麽枯燥的方法,毕竟经济学也是透过人一次次的行为中得出的答案。』
那学生点头後说声谢谢後走入人群之中。
学期末,教授找我们几位研究生一起跟着系上的老师们去吃尾牙。
餐会过程都气氛非常和谐大多都是聊校务跟一些课上的学生行为。
「对了,铭盛。」教授问,「我听学生说很多学生很喜欢上你的课,你是用什麽方法上的?」
「对啊,我常看到我的学生也都跑到你的课去上课。」另一位研究生也问着。
『没什麽。』我说,『只是大学时教过同学的经验而已。』
「你太客气了。」教授说,「我听到有学生说你在课堂上还传授恋爱心法呢!」
惨了,之前说的被流传到到教授耳中。
『抱歉,那只是课程都结束了,我想说一些课本之外的东西给他们。』我起身道歉。
「不用这样。」教授说,「我只想觉得你很有心上课让学生知道更多书本之外的事情。」
「我是要表扬你的。」
『无功不受禄,教授。』我说,『只是份内工作而已。』
「别谦虚了,下学期的课也让你上好了。」教授说,「加油,助教。」
『是!』我起身向教授敬礼。
被表扬都然开心,但那些只是大学时教小芊用的方法而已,只是对象不再是她而是一大群听课的学生,我们有了师生之间的关系,或多或少会让人有距离感。
不再是拿着笔在题目上画图、写公式,换拿着麦克风握着粉笔在黑板上书写着,我不在能每题都教会,而是让学生问题目给我,也没办法照顾到班上全部的人只能教多少算多少。
不知不觉我却开始怀念起能跟小芊在社办算题目的日子。
逝去的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