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了。
一定上不了的吧？下一科社会我估计也不会有多好的状况，光是经痛就能让我分掉大半个脑袋。
一想到一切就这样付诸流水就很难过。
「我很难过。」
「我知道。」杨云秀拍拍我的背，「可是意外发生了，我们没办法预料。」
叫了计程车回家，连跨出考场都觉得沉重。
一进门我就对着爸妈说：「我要考指考。」
没有其他人轻松考完的喜悦，我和少部分同学一样，悲壮。
我扔下书包，澡都没洗就躺上床。
拒绝了郑宇瑛的邀约，也没和管幼安打声招呼就回家他应该很生气，可是我现在什麽都不想管，最烦的就是我居然是一个女生而且让区区小小月经搞砸我的终身大事。
我窝在被子里很久很久，我必须承认我哭得唏哩哗啦就像白痴一样。可是半年多的努力就这样付诸流水。
「子歆，吃饭了。」妈妈在我房门口喊。
「吃不下，不吃。」
然後我就听见赵航宇他妈妈的声音，接着我妈又说了，「一回来就说要考指考，进房间之後还没出来过，脾气真倔，也不知道像谁。」
像你啊。还能像谁。
「阿宇不在，不然还能让他劝劝子歆。」
「我们家这位啊，你们阿宇走了就整天在房里读书，平常身体不养好，现在遇上考试刚好经痛能怪谁？」
我很生气欸，妈妈居然还火上加油！小孩子就是要吃得快乐啊，还有妈妈干麻把我讲得像在等人的怨妇啊。
而且是故意在我房间门口说的吗？
「子歆第一志愿是什麽？说不定还能上啊。」
「那丫头决绝的样子，估计上不了。喏，你看她的志愿序。」
「子歆一定要上第一志愿吗？」
妈妈叹了一口长气，「应该是吧？之前还听她在房间里碎碎念，问她她也只说她非要上这里。你看，五个志愿序里面有三个都是那所大学，看样子是一个都上不了。别说她了，阿宇考得怎麽样？」
「我还没问呢。」
妈妈和阿姨的脚步声渐渐远了，我却越来越难过。
赵航宇一定考得很好啊。
我估计有不少老师都跌破眼镜了吧，幸好我当初没有张扬说什麽自己肯定不会考指考之类的话。
放了寒假，赵航宇回来一定会笑我的。
过年初一我没有等到他，过年初四依然没有，我和妈妈拿着外婆家的土产要给他们家，阿姨看着我一直左盼右盼，笑了笑没说话。
可恶，我想问赵航宇那臭怪咖在哪里。
坐下听大人们闲话家常，以往还可以把赵航宇拉走，正确来说是眼神示意他带我逃离现场，今年我可能要听他们讨论本姑娘的终身大事毁了的事迹很久。
「今年阿宇已经回来过了，可是很快就走了。」
被阿姨看出我在找什麽还真不是普通的尴尬。
「阿宇，也要考指考呢。」
说完我马上抬头看着阿姨，赵航宇也会失常？他也要考指考？
榜首欸，怎麽可能。他可是最有机会拿到满级分的人。
「你们家阿宇考指考干什麽？他也考差了？」
「这倒是没说。」
那个心高气傲的家伙，考差肯定不想让别人知道，想了想也不是我一个那麽惨嘛。
我的心果然跟赵航宇同在。哼。
等等，他不会是差一级分然後觉得自己失常要重考吧？
「赵航宇要当医生吗？」
「好像不是，阿宇对当医生好像没有太大兴趣。」
那他为什麽要重考？
「你真的要指考？」
「嗯。对不起。」
管幼安神情黯了下去，「看来你没办法陪我去面试了。」
除了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麽。
看着大家大多都是轻松愉快的样子我就有点哀伤，尤其是走在走廊上这种感觉更加明确，虽然甲乙丙三个班的指考人数已经算多了。
「好羡慕你们，不用指考。」
「航宇不是也陪你指考了嘛，你就别哀怨了。」
我挑眉，放下筷子看着岑生。
「我是说，他也很不幸的指考了嘛。」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你该不会真的一直跟他赌气没联络吧？」
我的表情已经给了他答案。对。
「幸好我没有青梅竹马这种东西。」
我抢走他餐盘中的炸鸡块喂进自己嘴里。
「子歆，我在南第二等你哦。」
「你考得不是更好吗？干嘛不填别的？」
岑豪小脸一红，本身皮肤的白皙更显得他的窘迫，「我……」
岑生揉乱了岑豪的头发，「我家弟弟是你的头号粉丝，就让他跟呗。」
「不要管我，给我好好填，又不是以後不见面。」
而且我真怕上不了南第二。
「真的吗，子歆？你不会因为上大学抛弃我吗？」见我点头他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我本来很担心。」
「对啦对啦。而且想到接下来还有很长的时间要奋斗，就觉得烦。」
「需要帮忙记得说啊。」岑生拍拍我的头，以示鼓励。
现在想起来还是很哀怨月经来的事情。
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不碰加了冰块的东西，我就不信那天还会经痛。
「我跟你们说，从现在开始，只要我喝冰的就打我巴掌一下。」
「啊？这麽夸张，不要吧，我不敢打子歆美女的脸。」岑生还瞄了一眼丙班的位置，那眼神就像是多怕我没看见一样。
＿听说赵航宇要填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