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麽事？」向黎茵再度问了一次，语气更加的冷漠。
当林苑羽接受到这态度时，摸了摸鼻子，轻叹口气後一脸担心的看着她，「……我……我有点担心你。」
向黎茵楞然，不说话，却瞪了他一眼。
林苑羽看到向黎茵那哭肿的双眼，加上对方那明显恶劣的态度，他抿了抿唇，说：「我知道你有疑问想问我，所以我才来找你。」
向黎茵瞪大眼睛，那哭肿的双眼让她觉得眼皮好沉重、好疼痛，她咬着下唇，什麽也没说的就给对方一掴掌。
啪！
响亮的声音响起，走廊上突然变得安静，周围的学生目光都在他们两人身上。
「你为什麽……没有帮我好好照顾她？」向黎茵说完泪水再度溃堤，她双手推了林苑羽的胸膛，「为什麽──！？」
林苑羽黯然的眼神盯着她，开始缓缓说：「我曾经跟叶谊馨说过一句话，在她将近崩溃的时候我曾经对她说过：你现在的痛苦，有比被向黎茵拒绝後的痛苦还要大吗？」
向黎茵愣住，傻眼。
「接着我又对她说：『如果没有，那你干麽不去告白？』」
听到这，向黎茵咬着牙，她又想哭了。
「毕竟我只是旁观者，我能给她的只是建议，但最後做出选择的人是她自己。」
向黎茵脑中空白，思绪因为连日来的疲累以及林苑羽那冲击性的话语变得无法思考，她深深地闭上眼睛，两行泪再度流出。
对……林苑羽说的没有说，最後做出选择的是叶谊馨，不是他……
「换我想问你，两周前的那谣言倒底是怎麽一回事？」林苑羽看着她，「你可以解释吗？」
「我为什麽要解释这件事给你听？」向黎茵说：「你有什麽资格质问我？」
「你还不懂吗？」林苑羽轻叹了口气，「你怎麽就不会把叶谊馨的死跟这个谣言联想在一起？」
向黎茵再度愣住，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骗人……骗人的吧？你在骗我对不对？」
「对叶谊馨来说，你是个她从头到尾都无法真正拥抱在一起的人，她宁愿默默的守护在你旁边不愿让你知道，我想那个谣言对她来说是冲击性应该很强大……我知道那天放学她有去找你……而你……你那天到底对她说了什麽话？她整整三天的时间没有来学校，然後在第三天的午夜就轻生了，向黎茵，我很难不把她的这个最终决定与你的那谣言联想在一起，你知道吗？」
向黎茵不断的摇着头，她不愿意承受这个事实，却也不得不承受。
「不是的……那谣言虽然是真的但并非我的本意……」
「并非你的本意？」林苑羽蹙眉，「什麽意思？你被迫的？」
「我根本就没有喜欢小奇学长……只是我时常会把小奇学长跟我的前男友做比较，因为我的前男友也是学长，他是我的国中学长……那天练完社团後，不知道怎麽的我跟他就开始聊天，我很羡慕学长他总是对女友这麽的体贴，然後学长说……他跟他女友最近已经三天不说话了，因为吵架了……讲着讲着他心情就不好了起来，我试图安慰他，怎知道他就突然抱住我，然後亲我……因为社课教室的门只要有人在就是敞开的，好死不死的刚好就被人看到了……那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真的是被迫的……」
「你有跟叶谊馨说吗？」
「我没有讲得很仔细，但我有说我是被迫的，我真的没有喜欢学长……」
林苑羽听了没有说话了。
他曾经告诉叶谊馨，『痛苦是比较出来的，既然你觉得现在很痛苦，那怎麽不去做更痛苦的事来遗忘当下的痛苦？』
所以……
林苑羽像是意识到了什麽事情似的，突然间失神。
所以对叶谊馨来说，『更痛苦』的事就是死亡吗？……
……真是傻子。
他深深地闭上眼，连怎麽回教室的都不清楚，只是回过神後，自己便走进的教室中，望着叶谊馨的空座位发着呆。
叶谊馨的课本至今依旧整齐的叠放在抽屉里，她的父母还没有来学校收拾打理。
「林苑羽，你没事吧？」何雨姗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没事。」林苑羽撇撇嘴，想给她一个微笑要对方安心却怎麽也笑不出来，所有的所有都显得好沉重……
「我也有点在想她了……」何雨姗说完，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呆呆的看着叶谊馨的座位。
林苑羽没有说话。
「我知道叶谊馨的轻生不像老师讲得那麽简单是因为课业压力的关系，总觉得好像还有什麽隐瞒似的……」她说，说完後她盯着林苑羽看。
林苑羽微微一愣，抿笑。
「所以你知道是什麽原因？」何雨姗有些着急，「是什麽？」
「何雨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会比较好……」
「你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何雨姗微微张口又想说些什麽，但还是欲言又止，「你说得没错，我是不该打听的……只是……只是很痛恨自己，明明坐在她隔壁，又与她相处得不错，为什麽我什麽事情都没发现呢？」说着她叹口气，「如果我能发现什麽事情的话，说不定可以帮助她……」
林苑羽微笑，「我想叶谊馨如果有听到，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他没有说的事情是：即便叶谊馨她真的向你开口了，你也是什麽忙都帮不上的，因为……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有时候我们真的很想很想帮，可是却什麽也帮不了。
唯一能走出这关的就只有她自己而已，我们所能做的就只是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