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花残月缺
「壮烈的惨败啊．．．」
「不过倒是格外的神清气爽啊．．．」
「你们辛苦了．．．」
看着刚跑完最後一趟斜坡冲刺，在草地上横躺一列的学长，我苦笑着说。现在的时间已经入夜了，取代白天炽烈的盛夏朝阳，散发着柔和光线的半月高挂在夜空中，宣告我们这次合宿训练的第一天即将结束。
如同刚才菅原学长所说的，今天一整天下来打了近十场比赛，乌野非常华丽的完败，甚至惨烈到没有任何一场的比赛得到２０以上的得分，简直悲惨到令人不忍直视。
跟乌野的大家相较之下，去到音驹那串门子的我少跑了几趟处罚，所以心情上也没有那麽的沮丧，而且若要我一天跑那麽多次斜坡冲刺的话，我一定会死，绝对。
不过乌野的大家似乎还是很有精神，休息了一下後，队长他们想再研究同时性多点进攻战术而起身去找乌养教练，旭学长和山口则是去练习发球，其他人也纷纷投入自主训练，不过，好像只有月岛那家伙无动於衷就是了．．．
虽然我也想去自主训练，但西谷在做托球的练习，夜久学长也在跟音驹的队员们一起做自主训练，我不想打扰他们，却也不知道一个人该做什麽才好。
这时，肩上披着毛巾从体育馆走出来的小黑注意到我，一面走过来对我说，「呦！小弥，怎麽啦？一个人站在这里？」
「嗯．．．我想去自主练习但是我只有一个人．．．」听到我说的话，小黑盯着我思考了一阵，接着说，「那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练习？我等等要去第三体育馆训练利耶夫的接球，枭谷的木兔和赤苇也说要去那里练扣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一起来吧。」
「真的吗！谢谢！」我开心的向小黑道谢，便跟他一起前往距离校舍较近的第三体育馆，而利耶夫已经拿好球在里头等着了，枭谷的两位则是还没有过来。
「啊！小弥！你也要一起吗？」看到我跟小黑一起走进去，利耶夫感到惊讶的说，我则是皮笑肉不笑回应，「是啊，我跟小黑会好好指导你，直到你接的球不会乱飞为止，要做好觉悟喔，利耶夫～」
看着我脸上「和善」的笑容，只见利耶夫一边冒着冷汗一边懦弱的道了声「我会加油的．．．」
「喂！利耶夫！还不快给我站起来！下一球要来啦！」
「利耶夫你也太逊了吧？才接个几球就不行了．．．」
我跟小黑以无情的眼光投射在被打趴在地上，周围还散落了几颗排球的利耶夫身上。利耶夫受了小黑连续杀球的洗礼後，就变成这副德性了，同样接了小黑杀球的我只能看着利耶夫一副「我不行了．．．」的颓废模样摇头叹气。
这时候体育馆的门口出现了另外两道身影，「喔？好像多了一个人呢？」我转头一看，率先走进来的是枭谷的主将木兔，跟在他後面的枭谷二传手赤苇看到我则含首示意，我也赶紧点头回应对方。
「你是乌野的．．．嗯？不过今天好像也有在音驹的比赛上看到你．．．这是怎麽回事啊？」木兔学长看着我疑惑地说，在我回答之前，小黑就抢先代替我说，「他是小弥，我跟研磨的儿时玩伴，只是後来搬到宫城县去了。他原本是乌野那的主攻手，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改当自由人了，为了让他多累积一些经验才会让小弥来我们音驹这打球。」
「喔喔！原来是这样啊！」木兔学长豁然开朗的点点头，我也主动开口说，「从上次合宿我就觉得木兔学长的扣球很厉害，连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到呢。」
「那是当然的罗！我可是世界第一的主攻手呢！」木兔学长得意得挺起胸膛，然而一旁的赤苇学长却泼冷水的说，「明明就是全国前五，请不要擅自提高自己的定位，木兔学长。」
「欸赤苇！你不要总是那麽认真的纠正好吗！」木兔学长不满的说，虽然知道木兔学长刚才只是在吹捧自己而已，不过赤苇学长的话倒是令我有些在意。
「原来木兔学长是全国前五的主攻手吗？」木兔学长看到我讶异的样子便再度露出得意的样子，赤苇学长则冷漠的说，「虽然这是事实，不过也不用太捧他，不然木兔学长会太过得意忘形的。还有木兔学长虽然是前五没错，但不管怎麽样都挤不进前三就是了。」
「老兄别灰心。」
「既然要损我就不要夸奖我啊！！」
看来木兔学长意外的是一个好懂的人啊。
「对了，小弥你要不要来接木兔的杀球？」小黑突然把话题转到我身上，我则有些犹豫的看向木兔学长，「可以吗？我怕会妨碍到他们练习．．．」
「喔喔，我的话一点问题也没有喔！你说对吧赤苇？」
「我也没问题。而且自由人接越多球也越好不是吗？」
看着枭谷的两位学长慷慨的答应了，我也不好意思多说什麽，向两人道谢後便走到了网子的另一头。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有人来拦网啊～没有拦网练扣球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木兔学长一边做着简单的热身一边喃喃的叫着，这时原本还趴在地上的利耶夫快速的爬起身举着手说，「那我来拦网！」
小黑见状，立刻转身对利耶夫露出微笑说，「喔？既然利耶夫你这麽有精神那就来继续做接球的特训吧。」
利耶夫虽然感到害怕，但仍不怕死的反驳说，「有什麽关系嘛！就让我也练一下拦网啊！」
「你少废话！想成为音驹的正式球员就先给我把接球练好！」完全不给利耶夫反抗的余地，小黑就这样把利耶夫拖到体育馆的角落继续他的恶魔训练了。
「小弥，你准备好了就开始罗？」听到赤苇学长的声音，我赶紧站好自己防守的位置，并开口回了声「请多指教！」
「那麽要来罗！嘿嘿嘿！」在网子另一侧的木兔学长从球场边线开始助跑，将双臂挥至身後到达极限的同时也压低了自己的重心，接着一口气将全身的力量以振臂的动作化为向上的冲力爆发出来，身体在空中形成了完美的扣球动作，最後甩动手臂将赤苇学长传於自己身体斜前方的托球重重扣下。
球速很快，但对於今天在近十场比赛上接了上百颗球的我来说仍是可以捕捉的速度，我快速移动自己的身体到扣球的正前方，压低身子想接住球，但是．．．
「唔．．．！」这球的力道比我想像的还重了许多，在无法顺利将球的力量抵消的情况下，球便飞向了高空，我则是因为踩不住脚而跌坐在地上，同时球也在对面的球场落地了。
「哇！小弥你没事吧！我是不是扣得太大力啦！」木兔学长见我动也不动的坐在地上，显得有些慌张的说，我没有回应，一面感受双臂传来的疼痛与麻痹感，一面缓慢的起身，然後．．．
「我还是第一次接到这麽强的扣球耶！木兔学长果然很厉害呢！」我发自内心得佩服着木兔学长，後者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的说，「哈哈小弥你也很厉害啊！虽然球接过网了，不过第一次接我的扣球能接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很厉害了！赤苇你说呢？」
赤苇学长看着我点点头说，「嗯，你的反应速度跟身体的协调都很不错，虽然支撑身体的力量无法承受木兔学长扣球的力量，但除此之外的控球方向与角度都掌握得很好，小弥你确实拥有很卓越的接球能力呢。」
明明一开始是我先赞赏木兔学长的，现在反而是我被称赞，令我一时感到有些难为情地搔着脸傻笑。
不过木兔学长却突然噘起嘴说，「虽然刚才说过了．．．但我还是想要有拦网在前面啊啊啊～」
看木兔学长开始闹别扭的样子，我不禁好奇的问，「怎麽不找枭谷的队员们来拦网呢？」
赤苇学长满脸无奈的回答，「因为木兔学长的扣球练习会没完没了，所以大家早早就溜了。」
感觉木兔学长比日向还难搞呢．．．枭谷的队员们真是辛苦你们了。
「不然我去帮你找个人拦网好了。」背後传来的声音也加进了对话，只见小黑走过来说，「我心里有个绝佳的人选呢，我这就去把他带过来。」
「喔喔真的吗！那就拜托你罗～」木兔学长开心的说，小黑则挥挥手步出了体育馆。不过，小黑是想要找谁来啊？音驹的队员吗？我在心中猜测着。
顺带一提，现在的利耶夫呈大字形的倒在体育馆角落，大概是挂了吧。
◆◇◆◇◆
在连接校舍与体育馆的走廊上，月岛手拿着毛巾缓缓行进在通往校舍的方向，今天打了一整天的球加上冲刺斜坡大满贯，现在的他除了洗澡睡觉外什麽都不想做，在後方不时传来来自体育馆的打球声更是让他感到心烦意乱，他不懂为什麽这里的每个人都要为了排球这麽的拼命，明明只是个社团活动罢了。这个想法促使月岛下意识的加快脚步想尽快远离这里。
然而身後传来的声音却阻止了他的行动。
「喂，那边那个，对我就是在说你眼镜仔。」
月岛停下了脚步，虽然他现在很想拔腿就跑，但理性告诉他这麽做的後果只会更惨，於是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身，面对那个他一点也不想见到的人。
「请问有什麽事吗？黑尾学长。」月岛故作镇定的微笑说道，对方也回以一个平静的微笑说，「你应该有什麽话想对我说吧？眼镜仔。」
「那麽今天您辛苦了，晚安。」这麽说完的月岛一个转身想继续往前走，但是後方传来的不明黑气让他意识到事情似乎不能就这麽结束。月岛认命地叹了口气，再度面向站在後方的黑尾。
这次黑尾的脸上没有了微笑，而他的神情在黑夜下更显得阴沉。
「好了，告诉我你跟弥亚之间到底出什麽事了。」
月岛很清楚，黑尾的这句话并非询问而是命令。即使心中有无数的不情愿，月岛仍抱着必死的心情将两周前发生的事全盘托出。
「嗯，详细情况我明白了。」黑尾以平淡的语气这麽说之後就没有再说话了，感到坐立难安的月岛虽然很想快点离开，但在良心的促使下，他低声说了句，「我没有遵守承诺．．．抱歉。」
「你要道歉的对象不是我而是弥亚才对吧？」黑尾的话令月岛的身体颤抖了一瞬，随後他低下头喃喃的说，「我也很想跟他道歉．．．但他完全不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麽开口才好．．．」
「亏你长的人高马大的，想不到是个这麽没用的男人啊。」黑尾冷冷地指责令月岛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但他也无法反驳。
尽管黑尾内心是愤怒的，但他也看的出来月岛是真心在反省，於是他忍住想痛骂月岛一顿的慾望，恢复友善的口气道，「你想跟弥亚和好吗？」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想。」月岛小声地回答。
「我会想办法帮你跟弥亚和好的。」听见黑尾的话，月岛讶异的抬起头，不过对方立刻补了一句，「前提是——这次的合宿期间你必须乖乖听我的话。」
「．．．一定要这样吗？」
「你可别忘了我还气在心头呢，就把这当作是你毁约的惩罚吧。」
「．．．我知道了。」
「好了，既然如此你就先过来帮忙拦个网吧。」
「蛤？」
於是，黑尾就这样拖着不明所以的月岛来到了第三体育馆。
◇◆◇◆◇
「我把人给带来罗～」
一听见门口传来小黑的声音，木兔学长停下了准备助跑的动作开心的对着门口的方向喊道，「喔喔终於来了啊！这下总算有拦网了真是太好啦！」
而我也转向门口想看看小黑带来的人究竟是谁，然而那里却出现了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身影。
「咦？」
「月、月岛！？」
我跟站在门口的月岛双双露出了错愕的表情，啊对了刚才那个似乎是我们这两周来的第一次对话呢。
「嗯？怎麽？你们两个认识吗？」木兔学长对於我跟月岛异常的反应感到很困惑，赤苇学长则是在一旁喃喃地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戴眼镜的高个子应该也是乌野的队员对吧？」
我没有理会木兔学长和赤苇学长的对话，视线从月岛转到了小黑身上，「小黑，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要找月岛来？」
虽然我有努力克制了，但还是用了稍微强硬的语气询问小黑，小黑倒是不怎麽在意的耸耸肩说，「我只是看他在走廊上闲晃就把他拉过来啦，而且眼镜仔是你们乌野的副攻对吧，让他多练练拦网不是很好吗？」
我因为无法反驳小黑的话而陷入沉默，毕竟小黑不知道我们之前发生的事，我也不想因此迁怒小黑。但更令我在意的是，月岛那家伙居然会愿意来拦网．．．那家伙通常在这个时间就已经溜去睡了不是吗？
我再度望向月岛，也许是他私底下有跟小黑接触，所以看起来并不怎麽抗拒，只是可能没有被告知我在这里而有些不满的瞪着小黑看。
「怎麽了？你们俩感情不好吗？」木兔学长察觉到我跟月岛之间弥漫出的诡异气氛，感到疑惑的问，我跟月岛都没有回答，反倒是小黑一脸开朗的将月岛推过来说，「哎呀哎呀，这下乌野最高和最矮的组合就到齐了呢～这还真是奇观啊～」
虽然月岛距离我还有一公尺的距离，但我跟他的身高差实在是太过明显了，只见网子後方的木兔学长一脸惊奇的看着我们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身高这麽极端的组合耶．．．应该有差３０公分以上吧？这个画面真是太壮观啦！」「木兔学长你太没礼貌了。」
我无言的默默远离月岛，一方面是不想离他太近，另一方面是他身高太高了跟他站在一起很有压迫感。
「嘛，总之就拜托眼镜仔你拦网罗。利耶夫你休息够了吧？少在那边给我装死！快起来继续！」小黑拍了拍月岛的背之後，就转身朝利耶夫走去了。
尽管很不情愿，但我现在也不好意思离开，只能站在月岛的背後做好防守的准备。虽然月岛没有转头看我，不过我从他的背影也感受的出来他的焦虑。
「我要上罗！」对面的木兔学长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便将球抛给赤苇学长然後开始助跑，我决定先将月岛的事抛在脑後，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
木兔学长的扣球姿势依旧完美，月岛也随着木兔学长的动作跟着起跳，前者伸长了双臂看似阻挡了球的行进路线，然而後者的强力扣球却直接贯穿了月岛的拦网，球也在距离我两步的前方落地了。
「好耶！」木兔学长做出了胜利的姿势，并要求再来一颗。就这样木兔学长接连打了十几颗扣球，月岛也尝试想将木兔学长的扣球拦下来，但不管怎麽努力就是拦不下来，就算有几球预测到了球路，月岛的拦网还是会被打飞，能救的球我都努力去救了，但成效也不怎麽好。
十几分钟过後，我跟月岛都已经气喘吁吁了，而木兔学长则是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赤苇学长也在一旁吐嘈的说，「只是赢了单人拦网有什麽好得意的。」
「那麽双人拦网又如何呢？」小黑突然出现站到了月岛旁边，转头一看，利耶夫已经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这次应该是死透了吧。
「正合我意！」木兔学长兴致高昂地说，并退到边线准备再次扣球。
「眼镜仔你可要好好的拦住他的直球喔。」我听到小黑如此低声的对月岛指示，月岛也照着小黑的话将直球的路径封死，我看见木兔学长撇了一眼小黑斜後方空位，并瞄准那儿准备扣下球，小黑也捕捉到了这个动作，快速移动手臂将斜线的球路挡了起来，成功拦下了木兔学长的扣球。
「Ｙｅａｈ～」
「可恶！！」
这次换小黑比出了胜利手势，被拦下的木兔学长也很气恼的大叫，而月岛则像是在思考什麽般的盯着滚落在对面球场的球。
「我说眼镜仔呀，你预测球路的能力确实很厉害啦，可是．．．」月岛有些烦闷的盯着似乎想对自己说什麽的木兔学长，後者也毫不留情地说出了自己的感想，「你的拦网也未免太不给力了！好害怕你的胳膊嘎嘣一下就断了！应该要咣的一下把球拦下来！咣的一下！」
月岛看起来因为大受打击而感到有些恼怒，下一秒则反击的说，「我还年轻还在发育啊！力量和身高今後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呢！」就这样以身高压制展现出完全不想服输的样子。
一旁的小黑也挑衅的说，「你说的这麽淡定，就不怕风光全被那个小不点抢走吗？你们是站同一个位置的吧？」
我当然知道小黑指的小不点是日向，也以为月岛会挑衅回去，然而．．．
「．．．？」我跟小黑以及木兔学长都愣了一下，因为月岛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笑笑的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毕竟日向和我原本拥有的才能完全不同啊。」
这下连小黑也沉默了，我则是以奇妙的眼光注视着月岛。此时音驹的其他队员走进来说想来拦网，月岛便以有人能代替自己为理由离开了体育馆。
我们之间的气氛陷入一片寂静，直到小黑打破沉默的问，「欸小弥．．．我是不是采到他的地雷了啊？」
「我哪知道啊．．．不过大概是吧．．．」我也感到很纳闷，一旁的木兔学长则是起哄着戏弄小黑说，「惹人家生气了吧～真是失败呀～擅长挑衅的黑尾同学～」
小黑也显得有些懊恼的叹口气说，「毕竟谁也想不到嘛．．．」
「什麽意思？」
「乌野的那个小不点的确是充满了未知，是个威胁，不过技术和经验都还只是个雏鸟罢了，而且还是那样的身高。反观那个身高和头脑兼具的眼镜仔，别说是同等对待了，竟然认为自己无法与小不点相匹敌？」
闻言，我也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协调感。虽然月岛平时总是在挑衅人很讨人厌，我也觉得他在排球上总是提不起劲的样子。但现在仔细想想，月岛在面对日向时似乎有种自卑感，明明他的资质就比日向好很多啊．．．说到底，就连月岛来打排球的原因我也猜不透，也不知道他对排球抱持着怎麽样的感情，是喜欢吗？讨厌吗？还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小弥，你觉得呢？在这里你可是跟眼镜仔认识最久的呢。」小黑突然这麽对我说，我把头撇开有些不悦的回，「我才不知道呢，反正那家伙对排球也只是抱持着随便打打的态度吧．．．只是．．．」
我顺着视线的方向往体育馆的外头看，在黑夜中有道微弱的光芒稍微点亮了星空，今天的月亮少了一半，看着那半月我感觉似乎缺少了什麽东西。
这时候的我也意识到了一件事。
——我对於月岛萤这个人，根本一点也不了解。
●○●○●○●○●○●○
枭谷的那对终於出场啦！！木兔跟赤苇的互动超可爱的一直想写写看ＸＤ
不过这章的进展比我想像中的还慢呢…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把合宿打完呢(远目
最後感谢大家愿意来留言，有了你们的留言我就有更文的动力了！往後我也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