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失衡戀人 — 【GL】失衡戀人 - 第五章

正文 失衡戀人 — 【GL】失衡戀人 - 第五章

羊\\我说:

「你每天都绕一大段路来吃早餐?」

「因为这家真的很好吃!」

「这样啊。」

由於假日早餐店内挤满了人,我们只能挑外头剩余的位置坐。协理在我对面看菜单,我打算等她点好後再点,就能悄悄记住她喜欢吃些什麽,不用每天担忧自己有没有买错。

「给你。」

我一接过就看到她画了一个起司猪排汉堡,旁边还特别注明不要洋葱又勾双重起司。我看了不免傻笑,觉得协理跟表弟好像,都喜欢吃起司但是讨厌汉堡里的生洋葱。

「帮我再画个薯饼。」

「嗯嗯。」双重起司但不要洋葱的汉堡跟薯饼,记下来了。

原来跟奶茶相比协理偏爱柠檬红,跟她一起出来吃早餐就像发现新大陆。我画好单正要拿去结帐,协理的手就过来抽走菜单,「你乖乖顾位子,我去就行。」

「好,麻烦了。」

看她拿起皮包走过去我才松口气,昨晚真的喝太多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麽去到小七,又是哪根神经出错居然把协理当抱枕。这种事说出来一定会笑掉范宗伦的大牙,想到他好像被我拒绝了什麽?拍拍脑袋整个空空毫无思绪,这种情况简直让人喷泪。

我居然浑身酒味抱着协理睡觉!这是哪门子的大叔行为?害得我们两人早上都先洗澡把味道冲掉才出门,我一定是上辈子有做好事又烧好香!不然怎麽遇到这麽温柔的女人?

协理一定有给我喝什麽,不然平常酒醒後头都会痛,现在却轻松快乐无负担!

我默默看着协理排队、点餐、付钱然後回来,她手上拿着号码牌跟小篮子,里面果然装了许多炸物,协理坐下来就是一句,「我怕饿着就多点了些,你先吃吧,反正吃不完可以带着走,等等在去拿其它餐点吧。」

「谢谢协理。」我眼睛发亮看见炸物中有鸡米花,不知道是不是新推出的,鸡米花没有在菜单上。正要拿起小篮子里的竹签时,协理突然抓住我的手,露出一抹很淡、第六感直觉该弃竹签的发寒微笑,我的笑容瞬间僵硬。

「你该叫我什麽?」

她是不是要报复昨晚被当抱枕?我背後的寒毛已经竖起来,小心翼翼地开口回答,「协理……?」难不成刚才口误喊错了?她摇摇头,又重说一次,「不对,喊对才可以吃鸡米花。」

原来我已经被协理看穿想吃鸡米花了吗?

心里毛了一下,要叫协理什麽?

「谢谢你的鸡米花。」我才说出这一句,协理就噗哧笑了,一脸无奈表情的摇头,「不是要你谢谢我,是你该怎麽称呼我?除了职位以外,你该怎麽叫才恰当呢?」

「嗯……洪协理?」我不太确定协理在想什麽,所以故意再测试一下,她果然又摇头说不是,看着自己仍被抓住的手,有硬是被留在贼船上的感觉。

「洪芃姚?」反正先喊协理的名字看看,她弯起的笑更深了,「你可以叫更亲密点。」

所以是说我可以叫芃姚还是要加敬称?『亲密点』这三个字感觉不太好抓呀。

「芃姚。」我别扭地喊出她名字後两音,协理这才露出满意的表情放开手。

得到允许吃鸡米花後我很开心地插上一粒往嘴里塞,协理撑着脸颊看我,她的表情不像平常在公司一样冰冷,甚至还有种……闲情逸致的感觉?

「怎麽了?」我看看身後,除了排队买早餐的人以外就没什麽,协理拨了头发後移开视线,「没什麽,只是觉得你……与其说像只小猫,还不如说是柯基吧?」

「我看起来有短腿吗!」我像是被雷劈一样震惊,虽然身材的比例的确没有协理好看,但、但应该不至於短手短脚吧?像柯基这种萌萌小狗狗短脚是很可爱没错,但是我、我……被协理这麽一说有种淡淡的悲哀,她却笑了。

「你比我想像的有趣多了。」协理终於拿起一根薯条沾番茄酱吃,我盯着她细长的手指在看看自己的小萝卜指,嗯,没关系,萝卜很有营养,不只有蛋白质还有无机盐与维生素……

「我说你像柯基不是指身体上,而是你的表情、动作。」协理抛来一眼,我感觉到心脏剧烈一跳,她那眼神是不是故意的?协理轻咬了一口薯条,舔掉嘴唇上沾到的一点番茄酱,「尤其是你……」

「六十五号吗?」

「啊?」我被旁边的声音吓到,协理已经不慌不忙将牌子递出去,「是。」

「下次要记得来柜台拿。」老板娘正要匆忙走回去时猛然蹙眉直接对上我的眼,「唉,是你?之前都看你跟一位帅哥来,现在是跟他姐姐吗?」

「这这这这这、不是,他们没关系、没关系。」我没想到老板娘会突然说这一句,她听见没关系只唷一声,「看他们长蛮像的。」

我觉得自己快流鼻涕了,协理比暴躁……不对,协理跟他一点都不像啊!正前方投来了一抹强烈视线,我只好硬着头皮看过去,协理笑笑地摇晃自己的柠檬红,将吸管噗啾一声插进去,「每天都跟帅哥一起来吃早餐?」

我怎麽有外遇被抓包的感觉?

「也不是每天……遇到才有,就公关部的范宗伦。」我脑中思绪乱成一片想该怎麽解释,我猜不透协理的心思,她时而冷默时而温柔捉不准距离感,「他也喜欢吃这边的早餐,所以我们早上遇到会一起吃,然後聊些公司八卦,就只有这样而已。」

真的只有这样而已。

协理点点头,准备开始吃自己的汉堡。

我感觉到心里一沉……还是被误会了吧?虽然过去曾喜欢过范宗伦,但那是因为他帅所以产生好感,变成朋友看清这家伙毒舌的个性後,我仍会欣赏他美如画的样貌、偶尔开开玩笑,但是已经不像之前会突然心动。

我跟他只是朋友,或者说『只』会是朋友。

「协理,我跟他真的没什麽。」虽然协理没说什麽,但是她散发的气势像层薄薄的冰围绕在身边,这感觉不是让人很愉快,即使知晓协理不像公司里喜欢范宗伦的女同事会对我放暗箭,但是眼前这个人,我不想让她误会。

「范宗伦不可能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喜欢他。」

看协理嗯了声点头极像敷衍,我抿紧唇在心里跟他道歉,呼唤了协理,「芃姚。」

协理拿着汉堡抬眼看我,果然她完全不相信我刚刚的说词,那充满不信任的眼神就像在开会时提出意见上司会有的怀疑。

「他是同志。」我再次跟范宗伦默默道歉,真的很对不起说出这该保守的秘密,「他有对象了,所以……我们真的只是朋友,希望协理不会透露出去,他是因为信任我才说的,公司里没有其他人知道。」

语毕之间协理也慢慢瞪大眼睛,看到她吃惊我就松了口气。

「我答应你。」好几秒後她才吐出这句话,瞬间犹豫了一会,「你每天都跟他一起吃早餐?」

「也不是每天,主要是聊天。」我如实告知後内心充满能分享的喜悦,「他说是为了更新脑袋资料,避免我太蠢又把自己卖了。」

协理听了挑眉,「之前就是他帮你摆平的?」

「……对。」这次换我拿自己的玉米蛋饼吃,协理一根手指伸来勾了勾,就看见她拿出手机若无其事地滑着,「至於客户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结果如何?」我紧张起来,协理笑笑恢复了面无表情,「没事,最後是客户的儿子出来认罪,就这些。」她把手机滑到我眼前,上头是那张吵最凶的游戏图,「他是这款游戏的重度玩家,擅自把东西加上去想『美化』却忘了尊重智慧财产权的问题。」

「这样啊。」松口气时协理突然专注凝视着我,眼神火热如似想跟头顶上的太阳拼输赢,总觉她再不说话我就要浑身喷汗了,现在到底是上司对下属还是同居人对同居人?

「你就只想说这些?」

「啊?」我不懂,协理看起来是很认真提出问题。

「你只松了口气,却不求客户跟你公开道歉?」

「啊,这个。」说到道歉我搔搔脸,如果客户愿意公开道歉这当然好,但是这行为会不会替公司带来什麽麻烦?协理嗯了声点头,收回自己的手机,「公司不追究客户所造成的困扰,但对方得发公文申明并公开道歉。」

「这是……」我接过协理从皮夹拿出来的一张折叠过的A4白纸,上头写了满满的黑字,还好字迹工整看得懂。读完两行我就知道是道歉信了,十分意外会收到这种东西,「客户写的道歉信?」

「嗯,如果你觉得有诚意就收下,这是正本。只要你点头认为没问题,客户那边也会将这封信的内容公开放到网路上,还你与公司一个清白。」

「那没问题。」我快速阅读完整封信,协理一个手势推拒,「那封信不用还来,你就自己收着吧。」

「真的很谢谢你!」我低头跟协理道谢,即使这画面在早餐店前即为诡异,但是她帮忙这麽多已经是奇蹟了,其他公司的协理绝对没有她这麽善良,一定是把事情直接丢给当事人去处理或直接开除!

「不用谢,底下人出错,上司本来就该出头。」她听起来很高兴,插了颗鸡米花伸过来,「要不要?」

「好。」我往前靠接受协理的喂食,这顿早餐吃完後她送我到昨晚唱歌的地方牵机车,协理要先去公司拿东西所以先走了,我花了点小时间才记起来自己的机车停哪,走过去要牵时看见有名很年轻的妇女将自己孩子放在我的机车坐垫上——换尿布。

我傻眼几秒,她迎上视线时已经在包尿布的手瞬间慌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儿子一直哭又找不到地方能换尿布,真的很抱歉,坐垫我没有弄脏,等等也会再帮您擦乾净一次。」妇女慌乱道歉,我急忙过去帮她扶稳东西,「没关系没关系,慢慢来我不急。」

「真的很抱歉,他突然大哭又找不到地方能换尿布,只好借您的机车……」妇女满脸歉意笑着,她笑起来时暖洋洋的好温暖,感觉跟我年纪差不多大却已经当妈了,我搔搔头,「没关系,只是吓到而已,我可以抱抱看你的孩子吗?他好可爱。」

「当然。」妇女说完将她孩子抱过来,我惊呼了一下没想过小孩子居然能这麽重,他呜嘎嘎发出不明声音,貌似屁屁舒服了就露出十分治癒系的表情。

「好可爱。」我模仿妇女抱孩子时的样子,还真没料到这小家伙挺重的。

「这小家伙吃得多、长很快。」妇女腼腆笑了一下,我将孩子还给她,「她将来搞不好会是小帅哥,笑起来的样子好可爱呢。」

「是呀,这孩子将来一定会像他爸爸一样帅。」妇女用充满宠溺的眼光看着他,下秒赶紧退开机车旁,「喔,不好意思还挡住你,我刚刚把坐垫擦乾净了,延误到你时间抱歉。」

「不会不会,孩子很可爱。」我笑着拿起车钥匙插上,呃了一声,「太太,你儿子在吃项链。」

「唉呀!」妇女一个小惊讶低头轻拍了那只小手一下,「不行,不可以吃妈妈的东西啦。」她故意装出生气的表情朝孩子挤眉头,又对我点头展露微笑,「小姐谢谢你唷,路上小心慢慢骑,再见。」

「啊、嗯好,谢谢,再见唷。」

因为那名妇人最後又说了话我才回神,就看着她抱孩子往前慢慢走去……像是一抹坚定不摧的影子。我蹙眉戴上安全帽,不确定刚才是不是看到错觉,那妇女脖子上的项链与协理身上戴的那条四片幸运草好像。

闪亮亮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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