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丸的手抖得像柏金逊症患者,鸣人以鼓舞的眼神看着他,还一直曲起两指,仿傚鼬的姿势,手机辗转流落到最冷静的佐井手上,因为宁次、鸣人跟丁次都拼命忍笑,手抖得拿不了手机拍摄。
「鹿丸君,记得要像佐助君的哥哥般,说些温柔的话。」
「我他妈的怎会知道!」鹿丸的指碰上佐助的额头,一副没眼看的样子、紧合双眼。
「嘛,这你应该问跟佐助君最相熟的鸣人君。」
「对对!鼬哥的话,一般会说,」鸣人笑眯一双狐狸眼,回忆着,沉吟:「嗯……佐助,原谅我吧,下次再陪你——之类的!」
「喂,真的要说吗?」鹿丸悄悄睁开一道细缝,偷瞄佐助满怀期待的脸,豁出去道:「『佐、佐助,哥哥……要出去工作,下次吧』。」
「嗯!」佐助如愿得到来自「哥哥」的额头咚,用力点一下头,白晢透红的脸漾起可爱得近乎迷幻的笑容,当然他并不知道佐井的镜头正对着他的脸拍了一个大特写。然後,一阵酒意上踊,他缓缓倒向地板,带着一脸餍足的笑,暂且睡了。
相对於他安宁的睡脸,鹿丸双手抵着地板不断喘气,嘴里喃喃道:「很恶心很恶心很恶心很恶心很恶心……真的没有比这更恶心的事了。」感觉他好像失去了什麽重要的东西。
鸣人、宁次跟丁次爆出一阵狂笑,不停着佐井回放刚才的片段,夸张地捂着肚腹、指着屏幕,直说拍得太好。他们又嫌手机屏幕太小、不够过瘾,将手机连接到电脑,转在电脑以全屏幕观看。鸣人笑得流泪:「不行、不行,原来佐助小时候这麽可爱的啊,难怪鼬哥这麽宠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放上社交网站让大家看看吧!」
「喂,适可而止啊,你们以为佐助会醉一辈子吗?」鹿丸叹气道:「要是他清醒後忘了倒还好。万一你们放上网,他肯定会羞愤欲绝,将我们灭口的。」
「我根本什麽都没做过,」丁次无奈地拾回零食:「刚才你们又是拍片、又是发问的,我可是什麽都没说过。」
「别以为你光吃东西就代表无罪,你在场却并无试图制止众人,也是同罪,而且你这家伙看戏看得很开心吧。」鹿丸拿出手鞠给他的胃药,一下子服了两片,面色也带点青白:「别再提起刚才的事了。现在才九点,再打一下电动转换心情好了。」
由於鹿丸一副大(惨)受(遭)打(蹂)击(躏)的样子,大家发挥(少得可怜的)同情心,陪他打电动及解决余下的酒食,已经过了十一点半了。太晚了,众人决定在鸣人家留宿,翌日才打道回府,唯独佐井主张送走佐助。本来大家均嫌麻烦,佐井一句话成功令他们回心转意:「虽说佐助君现在睡了,难保迟点不会再起来。如果他还是这副样子,该怎麽办?」
宁次打了个大呵欠:「叫鹿丸再来一次额头咚,没用的话就壁咚好了。」
「喂!宁次!」
「嘛,要是只是误认鹿丸君为哥哥倒还好,」佐井状似轻松地说:「但是要是误认在座任何一位为小樱,到时候该怎麽办?到时候就不是一个额头咚能了事。」
一股黑气忽然笼罩於众人的头顶,鸣人率先站起来:「佐、佐井说得有道理,我这里啊,根本就是个乱糟糟的狗窝,佐助肯定睡不惯的。但是呢……要叫谁来接走他,鼬哥吗?这家伙似乎很想念哥哥。」
「但他们不是在吵架吗?」
「既然佐助君寄住於春野家,不是该叫小樱过来吗?」
鹿丸心中大亮,明白佐井在打什麽算盘:小樱肯定是跟井野在一起,假如叫她来接走佐助,井野定会到场。也就是说,佐井只是为了见井野才提出这项建议,而且他很有可能会找藉口跟井野一起走,也就是说只要叫小樱过来,就可以利用连带效应送走佐助跟佐井两个大瘟神。想通後,鹿丸连忙和应佐井,着鸣人通知樱。
半小时後,樱到场,井野牵着她的手,两人穿着同款的净色小背心,樱的是湖水绿色,井野的则是浅粉红色。她们穿着同款的黑色牛仔热裤跟白色人字拖,一群男生见了,心里添几分沉重感。
「鹿丸,这完全是『那个』的感觉吧?」宁次跟鹿丸耳语:「就是……世人一般称为『百合』的那个……」
「快闭嘴!这件事千万不能让佐助知道!」不然肯定会超级麻烦。
鸣人不自然地微仰着脸,不想看见樱跟井野的亲密姿态,好一个自欺欺人的表现:「那什麽……小樱,佐助那家伙就麻烦你了,他在那里。」
她顺着他的手看向客厅中间,只见佐助仰躺在地下,上半张脸盖着一块白毛巾,双手交握在腹部,她惊叫一声,赶紧跑过去:「你们对佐助君做了什麽!为什麽他一副死了的模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