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里收拾随身衣物,往行李胡乱塞,也顾不得自己是多麽狼狈,在路边招了一辆计程车,报了老家的地址。
「小姐,没事吧?你脸色很差。」司机有着严重的乡音,一脸慈祥的看着我。
「没事,就是工作不顺利。」随口扯谎,让自己好过一些。
「没关系,工作在找就好了,我播个音乐给你听,心情会好一点。」这司机真的很细心,难怪人家说最美的风景是人情。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起沉浸在一首首老式的台语歌曲,但心里仍就是像缺了一块,窒息的难受,但却又哭不出来。
不知何时,自己已经阖上眼皮「小姐,目的地到了喔。」司机摇着我,让我清醒,「行李我放在这。」
「谢谢你,这样多少?」揉着眼珠。
「本来六千二,你没有工作,算你六千就好。」司机依旧是笑脸迎人。
把钱交给他,「谢谢,那你路上小心。」我关上车门,对着司机挥手。
按着家里的门铃,出来开门的是哥哥,一脸还没睡醒「慕芙,突然回来又不讲?」温柔的语气让我沦陷。
脸上的面具瞬间碎裂,眼眶的泪水也不自觉滑落,「哥...」我甚麽话都说不出口,紧紧在他怀里哭。
「没事了。」他边安慰我,默默地关上大门,替我把行李带到客厅去,「有事尽情哭,这样会比较好。」
妈妈大嗓门传到客厅,「谁..」看见我哭花的脸,皱紧眉头,坐在我身旁,让我的头靠向她的肩膀,轻拍着我的头。「妈在这陪你。」
听到这句话,我哭得更凶了,声音大到盖过连开锁声,眼睛的视线都被泪水遮住,还有人温柔的擦拭我的眼泪。
等到我能看清眼前的状况,三人都坐在我身旁,非常担心的看着我,「发生什麽事了?」先问出口的是妈。
我不敢开口,毕竟以妈和哥哥的火爆个性,一定会去找昇昊麻烦,但更大的理由,是不想让他们担心我。
「慕芙!」果然,没回答她的话,就开始生气了。
「妈,我们去煮午餐。」哥哥硬是把生气的妈妈拖走,回头看了我一眼。
等到吵闹的声音离开後,爸坐在我身旁,「说吧,不用怕爸会说出去。」
「真的?」毕竟上次才被哥哥卖掉。
「就算说了也是为你好,憋在心里不好。」就算他这麽说,我还是很担心,
一急之下,我拿着行李躲进自己的房间。
爸跟了过来,在门外无奈地叫着我,「慕芙,我们会等你说。」叹了一口气,脚步声慢慢远离我的房间。
我打开自己的行李,乱七八糟的衣服散落一地,我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慢慢的归位,在最底下找到一件不符自己尺寸衬衫,紧紧抱着它,倒在床上,泪水又涌出来,「为什麽要骗我...昇昊...」
大声的碰撞声,让我惊醒。「你来做什麽!」哥哥愤怒的吼声。「是不是你害我妹哭成那样的!!」
我赶紧跑到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哥哥把昇昊打倒在地,但他都不还手,整个脸都被打紫青,「哥,别打了...」我拉住哥哥。
「你怎麽出来了,快进去。」惊讶的看着我,把我往门里带。
昇昊虽然躺在地上痛苦挣扎,但还是请求着我。「慕芙...听我解释。」
我很讨厌被骗的感觉,更何况真相是我自己发现的,无情的撇过头,站在一旁的妈妈说话,「我们家不欢迎你。」大力的把门关上。
「慕芙,去吃饭吧。」爸递给我碗筷,什麽也没过问。
他们不断给我夹菜,关心我是收到,但是心中那个空洞还是在,又看到他刚刚被打成那样,我根本吃不下,「我吃饱了。」放下碗筷,无力地走回房间。
整个衣服都被自己的泪水打湿,随手拿了衣物往浴室走去,脱去拓子的同时,才看到自己右手的戒指,气愤地拔掉,想丢在垃圾桶,但迟迟下不了手。把戒指放在洗脸盆旁,用着莲蓬头的冲洗整身,在浴室里无声地哭着,挂在脸旁的不知是水滴还是泪滴。
擦乾所有的水痕,拿着戒指回到房间,握着它蜷曲在床上。假如说身分是骗我的,名字也是骗我的,那我还有什麽能相信。看着戒指,种种回忆浮现在眼前,以前看起来幸福的画面竟是如此残忍,难道这些温柔也是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