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青梅竹馬是我專屬的痴漢 — 2-1 騷擾的開始

正文 青梅竹馬是我專屬的痴漢 — 2-1 騷擾的開始

双子的生活平息下来了,既没有墨镜黑衣男子,也没有混混来骚扰他们的生活,在这期间许乔侑完全联络不上方杰全,眼看好不容易到手的姊夫就要飞了,气得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边把不识好歹的亲姊姊整整骂了一轮。

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他也只能放弃现在这个小白脸,去物色下一个猎物。

思及此,许乔侑拿起桌上的手机,翻找着最近对运动女子比较在意的会是哪种类型的男生时,一则社群软件的交友请求跳出萤幕,发现是女装常用的社群便微皱了一下眉,手指犹豫半刻才点开,跟着交友请求一起来的是一则私信。

【萱萱,你长得真可爱,可以跟你做朋友吗?我一直关注你很久了。】

这种搭讪私信偶尔会有,这个社群联络对象不是把他当作是女生就是同道中人,挂名为搭讪的骚扰讯息也不只他一个人会收到,大部分的时候他是没有心思理会的。如果传来十封,十封都要理会的话也太耗费时间了,而且不一定每个对象都值得交,更快的作法就是直接无视或者封锁掉。

尤其是看到私信里附的相片。

那是他第一次穿女装出门逛街的相片,具体时间大约是国中时期,家里终於买了一台电脑,他便兴致勃勃地在网拍上找心仪的衣服,接着大大方方穿出门去逛街。那时候他扮女装的技巧还没有很纯熟,只做了简单的除毛,认识的人也大多是跟他一样有着女装癖好的男人,经过前辈教导和分享,才渐渐能像现在这样,能让自己有着比女生还要可爱的自信。

现在看到这麽令人怀念的相片,相片里的人可以说是清纯,对他来说更多的是拙劣的装扮技巧,可说是黑历史也不为过。

「为什麽会有这麽久的……」许乔侑晃了晃手中的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把帐号给李晏勳查清,想想又觉得没必要,还是乾脆点拉黑吧!

打定好主意,许乔侑动动手指,熟练的把传来私信的帐号给拉进黑名单。

殊不知,这却是一场新风波的开始。

天气渐渐转凉,东北季风慢慢吹拂着北岛,隔了一座山脉的盆地虽然会聚集水气,但雨下得没有隔壁县市来得多,乾燥的气候占了大半天数。

许乔侑穿好校服,吃过早餐後便到对面按响门铃,铃声才刚响,铁门马上就打开,李晏勳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看起来是急忙跑过来开门的,校服还没完全整理好,头发也还有些睡翘的痕迹。许乔侑轻叹口气,从书包里拿出一把折叠梳,打开後叫李晏勳自己整理好校服,而他则是帮他整理头发。

「小侑,老是麻烦你照顾阿勳了。」

许乔侑探头望进门内,李晏勳的爸妈带着歉意地说道,许乔侑甜甜地笑着说:「叔叔阿姨,早安。不用在意,阿勳也常常帮我很多忙。」接着把梳子收起来,再整理好李晏勳没处理好的细微部分,像是领子、皱褶之类的小地方,弄好之後要他原地转一圈,确认OK便叫上他按电梯键,和李晏勳的爸妈道别。

才刚出社区大门,许乔侑眼尖地看到一辆熟悉的机车停在门口,警卫伯伯告诉他那人一早就停在那里了,说是等人呢!闻言及此,许乔侑按耐不住脸上的笑容,拉着李晏勳就跑到那台机车前,笑脸盈盈的看着坐在机车上的人。

「方杰全!你知不知道守在人家家门口,是一件既没效率又会拉低好感的行为啊?」

机车上的方杰全看到短发的许乔侑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眨了好几下眼,视线上下打量眼前的人,不确定地问:「呃……许萱庭?不对,许乔侑?」

许乔侑呵呵发笑,手插着腰调笑道:「怎麽?剪短头发就认不出我啦?亏你还陪我吃了那麽几顿饭。」

方杰全脸部肌肉抖动了几下,显然已经认出许乔侑,许乔侑笑嘻嘻的凑近他,低声说:「这麽久都没连络我,现在出现在咱们家门口,是打算当我姊夫还是打算要追我啊?」

方杰全细长的剑眉紧紧皱在一起,他伸出手将许乔侑推离自己,边说:「追你是不可能了,至於你姊……估计还瞧不起我呢。」

许乔侑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你别理她,怕不是看到你就会想到曾经跟混混待过,觉得丢脸呢!跟你本人可没关系。」

不料,方杰全摇摇头,脸部肌肉稍微放松了些许,表情也没有那麽紧绷,只听他缓缓说道:「不要那样说你姊姊,对现在的我来说她太耀眼了,估计有一段时间都不会赏我好眼色呢。」

「那你今天来是什麽意思?」许乔侑挑挑眉。

「就……怕她把我忘了呗。」方杰全抓抓头一脸难堪,视线往旁边飘移,音量也减弱了很多。许乔侑见状,忍不住又笑了几声,伸出食指戳戳那泛红的脸颊,嘴上说道:「我说方杰全……你该不会是那种,虽然挺会把妹的,可是遇到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却会却步的那种人吧?」

方杰全脸上一阵红,连忙把那只作乱的手打掉,接着看到笑嘻嘻的许乔侑後退几步,这时他才注意到身在许乔侑身後沉默不语的少年,少年的视线从头到尾都在许乔侑身上,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他这个人。

「欸,不如让我帮帮你吧?」这时,许乔侑眨眨眼,贼贼的笑着说:「你堵在家门前不会有用的,而且我姊根本不会理你,连试都不用试。要堵的话──」圆圆的杏眼贼溜溜地一转,接着眯起:「就要堵她校门口。」

「学校?」方杰全皱起了眉。

「我姊其实挺在乎面子的,只要堵在校门口,以你的姿色肯定能吸引一票人围观,放学时人又多,只要这时候周围人一口咬定你是她男友,她也只能上车。」

「这样不会引起她的反弹吗?」

「会啊。」许乔侑摆摆手,「接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放心吧,我只认你做姊夫──除非他比你还俊。」

方杰全低下头思考,许乔侑也不多说什麽,耸耸肩便拉着李晏勳去上学了。

两人的高中从家里出发大约要坐二十分钟的公车,算是地区小有名气的一所明星高中,许乔侑透过基测上榜拿奖学金,而李晏勳则是以特殊资优生的身分入学,平常跟许乔侑一起上课,而在固定的时段便跟其他特殊生一起上课。

没有正式被编入特殊班是因为李晏勳没跟许乔侑待在一起就不去学校,没坐在许乔侑後方的位置就不进教室,这是从幼儿园起就有的现象,治疗师说过这是自闭儿童特有的现象,不应该强迫他们改变,便让校方安排了这样的学习课表,一方面满足李晏勳的需求又能跟一般生相处,另一方面又可以接受治疗的同时和其他特殊生相处。就连学校也是许乔侑查过对特殊生比较了解後才决定要考的,将至今为止的治疗资料连同自闭症的诊断证明一起上缴,校方、治疗师与家长三方会谈了解具体情况後,这所高中也就照着同样的规律安排好李晏勳个人的课表,并做了一点小调整,让他有一小段时间可以自由接触学校的电脑,继续发展他属於资优的那一部分。

如同李晏勳父母所言,平常负责照顾李晏勳的人都是许乔侑,李晏勳幼儿园时期连父母也不搭理,是在许乔侑陪同下接受治疗,情况才有所改善。

许乔侑带着李晏勳抵达学校,早自习结束後李晏勳要去特殊班,中午可以回来跟许乔侑一起吃午餐,再跟他一起上课。早自习期间许乔侑一直觉得周围人的视线跟平常不太一样,可是又说不上来是怎麽不同,这点直到他送走李晏勳了都没能搞明白。

大概是自己多虑了吧?尽管许乔侑知道他的直觉在这方面偏偏又挺准的。

「小侑!」这时亲近他的男同学是许乔侑少数几个还算是朋友的人,他朝对方招手,随口说了句:「孙圣彦,你裤子没拉。」对方连忙伸手往下遮,谁知道又传来许乔侑坏笑的声音:「闹你呢。」

孙圣彦撇撇嘴,小声嘟嚷:「你就是这样才没朋友。」许乔侑满不在乎的耸耸肩,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抬眸看向已经走到他桌前的人,说:「怎麽?又要我借你笔记啊?」

「不用,这次我自己处理好了。每借一次都要被你损十句,谁受的了?」孙圣彦从怀里掏出一张相片,放到桌面上边说:「这东西今早钉在班级公布栏,我想这是你的。」

许乔侑瞥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相片上映着的是浅棕色长发的少女对着三个混混开骂的画面,看的他不禁皱了眉,伸手将照片拿起来,翻到背面後发现上头还写了一句话。

【许乔侑是个表里不一的婊子。】

这话真酸。许乔侑皱紧了眉,杏眼跟着眯起,握紧了手中的照片,嘀咕:「真没品……」

「是吧?我早上看到就马上帮你拿下来了,不过估计已经有不少人看到就是了。」

「居然把我拍得这麽难看,技术差劲透了!」

原本还打算说些什麽的孙圣彦一下子被他堵住了话,很是无奈:「难道你就没别的感想了吗?」

许乔侑歪着头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我家阿勳的偷拍照都比这张好看太多了。」

孙圣彦差点没把许乔侑的书桌掀翻,「你穿女装的事情可是被知道了喔?名誉毁损什麽的你不怕吗?」

「我觉得你这样大声嚷嚷会让更多人知道。」许乔侑挑挑眉,顺利让孙圣彦闭上嘴,接着他慢慢把手中的相片撕成碎片,边说:「再说,我又没有特别想隐瞒这件事,知道就知道了呗,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现在大家可都在传喔?女装癖好的恶心男人。」

「谣言只会传七十五天,放着不管就好了。」许乔侑满不在乎地起身,将撕碎了的相片丢进垃圾桶,接着他朝孙圣彦摆摆手:「我去一趟资源教室。」

「喂,要上课了耶?快回来!」孙圣彦连忙制止他,只见许乔侑皱皱眉,手指着只比他高一点的额头,用力戳了几下,「你笨啊,跟老师说我去厕所就行了,那麽老实干嘛。」

「不是啊,这麽急着现在去干嘛呢?下节课再去不行吗?大不了待会儿我陪你去找李晏勳。」孙圣彦摀着额头,阻止对方的动作,许乔侑挑挑眉,嘴边嘟嚷着:「我要你陪干嘛。」倒也没有继续坚持,而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这让孙圣彦松了一大口气。

耐心地等了一节课,刚下课许乔侑便站起来主动说要帮老师搬作业去教职员室,顺利合情合理的离开教室又升高教师好感度,孙圣彦则是连忙追上他,正打算帮他拿一半作业时,却被许乔侑交整叠到手中,他只得用下巴抵着那一大叠作业,苦不堪言。

「你不是说要陪我吗?那这给你拿了,肌肉长在我手臂上不好看。」许乔侑无辜地耸肩,眨了眨眼,孙圣彦很想说点什麽,但许乔侑一副我不听反驳的模样,只好放弃。

顺利把作业运到教职员室,岂料许乔侑竟然在进去前说:「看你可怜,我帮你拿一半。」便自顾自地把一半作业给搬进去,孙圣彦虽然满腹脏话,仍然乖乖把作业搬进去,看着老师边跟他们说些感谢和夸赞的话,边和许乔侑交谈甚欢,讲了足足半节下课才放人。

好不容易出了教职员室,孙圣彦捏捏酸疼的手臂,对许乔侑说话的口气带了一丝嫌弃:「你是不是知道我想跟着你来,才找我碴呢?」

「不是。」许乔侑看都没看他,「是因为你挡我路。」

「哇操,去你个记仇的。」

不予理会孙圣彦满腹的牢骚,许乔侑熟练得拐了几个弯,抵达一楼并在保健室旁边的资源教室,从门口可以看到里面有五个左右的特殊生,有坐轮椅的、有话说不清楚的,也有像李晏勳那般专心在做自己的事。

李晏勳坐在最靠近门口的座位,手里摆弄着一个魔术方块,桌子上还有个计时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魔术方块,快速转动着,不断发出喀啦喀啦的声音,墨黑的眸子映着魔术方块多彩的颜色,动作丝毫没有犹豫,不用多久便将魔术方块的六面颜色全数归齐。

坐在他旁边的老师按下计时器,看了一眼计时器上的时间,说道:「晏勳的动作好像又更快了,比之前测的时候还少了十秒。」

「是吗?看来那孩子的智力不断在进步,说不定再过一阵子可以冲击世界纪录呢!」另一位老师笑着说,她正在指导另一位学生解决问题。

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孙圣彦喃喃自语,同时他也发现到李晏勳并没有对两位老师的赞赏做出任何反应,他只是手边停顿了一下,再把手中的魔术方块重新打散,接着再一次转动组回去,这回老师并没有帮他记时。

孙圣彦看向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许乔侑,说:「你觉得他转那东西的时候在想什麽?我记得魔术方块好像有个计算公式来着,难不成他一直在算吗?」

「自闭症的人脑中都是一片小宇宙,谁知道他在想什麽。」许乔侑说,他大大方方地走进教室,跟老师打了个简单的招呼後,便走到李晏勳的位置前面,看着他专心在手中的魔术方块上,唤了一声:「李晏勳。」

李晏勳动作非常快,他闻声抬头後露出灿烂的笑容,马上放下手中解到一半的魔术方块,高兴地说:「小侑!你来找我了!」许乔侑笑着摸了摸李晏勳的头,随口说道:「我有点事找你,我们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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