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线的交集】第七章~伏击
二0二三年八月
非常的俊美。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却不能否认——这是筱井之前第一眼看到石川时的第一印象。
这麽俊美的人,怎麽带领一个国家的警备团队呢?看起来一点威严也没有。筱井在心中忖度。反倒是石川身後的SP,整个人形於外的威胁感几乎超越了身为队长的石川,但是……石川的俊美和沈稳却又具备了强大的存在感。
而昨天,筱井第一次来到JDG就遇上了「胶带炸弹客事件」,也见识了石川的领导能力。
至於今天第一天上任的工作,是跟着石川熟悉环境。跟在石川身边,筱井不时仔细的留意他的为人。之前猜测,也许石川只是因为天生的美貌而让宫泽动念,但只是因为这麽简单的原因吗?
筱井知道,若要比领导能力石川并不输给自己。至於体能方面,职业军人的自己更不会输给他了。於是筱井在石川提议休息时,故意这麽说:「一次全部看过,比较能够掌握整体的情况。如果队长不累……」
「我没问题。」
石川习以为常的回答让筱井微愣——也许,俊美和领导才能只是石川最基本的优势而已。
筱井很不是滋味。
才跟着石川一天,他就明白了石川带队的方法,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事必亲躬。而队员们看着他目光都像是看着崇拜的偶像,无一不把他的话当成圣旨。
之前对石川所有的猜测,一项一项地被石川独特的优异表现打破。如此坚若磐石的地位,自己要花多少的力气才能从他手中夺得整个JDG的人心?
左思右想间,筱井接到宫泽一通电话,通知他明天将会把石川「可能降职」的事告诉石川。
「就如同我们当初的约定,我会让你站上JDG的顶点。」
宫泽冰冷的一席话,让筱井一夜难眠——不得不承认,宫泽在职权上的霸道对自己领导DG是没有帮助的。
***
「筱井先生,统帅日本国会警备队(JDG)是件超乎你经验和想像的困难事。我绝不容许你做出任何会破坏我们所筑起团队的事!请你要有心理准备。」
晚餐时间,应宫泽之邀,筱井前往饭店与之用餐。
「四天後,就是你当上队长的日子了!我真等不及那天来!」宫泽在用餐後酒时,难得地扬起嘴角。
你是为了我而高兴吗?筱井观察着宫泽的神情,想起今早与石川交接时,石川对自己落的话。才正这麽想着,筱井便在宫泽眼中得到了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宫泽的眼中闪着难解的光彩,不知在遥想什麽,看着窗外,那嘴角带着兴奋又有些畅快,还带点儿邪。
那是为了石川——筱井的心像被冰箭刺中。强忍着像要结冻的麻痛,他不动声色。「谢谢,在我看来,石川这人不怎麽样。我相信只要有宫泽先生助我,成为JDG的队长是如同探囊取物。」
宫泽低笑了声,啜了一口洋酒。「今天才第一天上班,你就这麽自信了?」
「说自信不敢当,倒是觉得比起石川,他後头的SP岩濑比较有威胁性。」为什麽你那麽想要换下石川?为什麽要找我替代?你对石川的感情可以浓烈到在床上叫他的名字,为什麽还要找我成为队长?为了半年多来堆积而成的疑问,筱井不着痕迹的试探。「他的能力不容小觑,因为他的注意力无一秒离开石川,将石川保护的滴水不漏。我真不懂,这种形同被监视的保护,石川怎麽能够忍受?」
「那是因为岩濑有好色的毛病。」宫泽啐了一声。
「什麽?」筱井故意装做没听清楚。宫泽先生,你的意思是说岩濑是为了私情,而将石川保护得让你没有「动手」的机会吗?
「咳,没什麽。」宫泽紧张地佯起一个不诚恳的微笑。「等你当上队长,岩濑就会成为你的SP,到时你就得习惯他身为A级SP的工作态度了。」
闻言,筱井回以微笑,向宫泽举杯。「谢谢你的提醒,宫泽先生。预祝我在四天後成为JDG的队长吧。」
「乾杯。」宫泽举杯相敬。
筱井闭上眼,举杯将苦涩的酒液一仰而尽。
宫泽先生,原来这就是答案——我只是你用来移除岩濑这个绊脚石的工具而已。
***
现在石川正在休假,自己根本已是队长无异。他相信自己的工作能力是凌驾石川的,然而在休息时间的时候,他就会忍不住想起昨晚自己得到的认知——除了棋子之外,我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筱井漠然的看着电脑萤幕,心里却恼恨地想狠狠撕裂宫泽、吞下他的骨血,让他再也不能忽视他,再也无法去看别人,尤其是那石川。
心绪正处於混乱的筱井,这时西协巽靠了过来,递来一罐咖啡。
不着边际地聊了几句,筱井知道西协要打入正题了。
「如果你认为不用知道队员的事,就没谈的必要。老实说,我认为这种做法会让士气低落,就像以前的JDG一样。」西协说完告辞要走。
就像「以前」的JDG一样——宫泽先生曾经几乎成为领导者时的JDG、宫泽先生想要回复昔日制度的JDG、宫泽先生想要掌控的JDG……
「我喜欢加了牛奶的咖啡胜过黑咖啡,谢谢你的咖啡。」也谢谢你的提醒。筱井目送了西协离开,方才的紊乱思绪经过西协一席话後转为一片清明。
若将危险化为助力——呵,宫泽先生,你还想利用我吗?我可不会再让你称心如意了。
***
当被转告石川因为「过劳」而必须在家再休养几天时,筱井就隐约发现队里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正在酝酿。他刻意放低自己的身段,也故意装作不知道,好像什麽事都没发生一样。当然,这麽做不是没原因的,他之所以这麽做,就是在为「将危险化为助力」而做准备。
在石川回乡的期间内,观察力原本就极敏锐的筱井,也很快的察觉到JDG的「地下队长」是外警班长西协巽。所以当西协将他找来料理长室这个「秘密基地」时,筱井就知道自己已将危险化为「助力」了。
「是的。我们需要强而有力的共犯。」
经过西协的转述,筱井明了了警备队台面下的汹涌暗潮。原来是石川回乡时发生了意外,但队员们仍希望石川回来工作,所以请他掩护。
全盘了解了事态详情,并与西协达成约定後,筱井下班之後回到自己的住所。他倒了一杯红酒,看着窗外漫天繁星,低沈地笑了起来。
「JDG,真是个有趣的地方。石川,你就继续保有你的幸运吧!看来让你当我的上司,是将你与宫泽先生隔开最好的办法。」
***
为了得到宫泽的一切,为了切断宫泽对石川一切不实的妄想,筱井决意不再傻等,更确定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投向西协的阵营,全然配合所有DG队员为石川护航,只是他的第一步,再来他要向宫泽反击,他要让宫泽彻底地输掉这场棋局。
然而,筱井可以考虑战术的时间并不多,因为石川回来了,目前他是走一步算一步。
「请你不要太勉强自己。」场面话谁都会说,差别只在用不用心。筱井放软了表情,对身心微恙显得楚楚可怜的石川,释出善意。「我暂时会住在宿舍,有什麽事请不要客气,可以随时找我。」
接受了石川的道谢,筱井转过身去不再看那隐隐散发我见犹怜气息的石川,更加确信「多一个盟友,就少一个敌人」这个道理。
既然石川回来了,那麽宫泽先生也应该快到了。就在筱井思索着下一步该怎麽拒绝接下JDG队长职位之时,国会的上空在顷刻间布满了盘旋的摇控飞机——大战开始。
***
在恐怖份子挟着成百上千的摇控飞机炸弹威胁DG之时,宫泽到了。
原本西协是不让宫泽进DG的,但在筱井衡量利害後,建议允许让宫泽进入。
「石川还没有回来吗?就算是副队长来了,也不可以这麽松懈!」宫泽一进中央管理室,就迫不及待的逼问。
「宫泽先生,队长回来了。」才听说石川回来你就等不及要见他吗?我可不会顺你的意。「他一回来就遇上这个事件,连休时间都没有就去馆内巡视了。什麽事情比较优先我想不用说也知道,不是吗?」而我与石川间之於你谁比较重要,我希望你最好也尽早看透。
筱井冷冷地逼视宫泽,漠然又冰冷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他心中对宫泽澎湃的怨怼,及对石川翻涌的妒嫉。
筱井对情场的算计、宫泽为掌控DG的密谋、以及队员们为了石川合力的隐瞒,在这众人各怀鬼胎之时,国会上空满天的摇控飞机还嫌这场面不够乱似地,就像飞弹般纷纷落下造成无数的爆炸。
刻意地留在馆内,筱井将因应这一切恐怖活动的指挥全权让石川去处理。既然要拒绝成为队长,现在就不是自己该出头的时候。
在这戒备的期间,筱井不只一次不着痕迹地观察宫泽,每每发现宫泽的视线追着石川。
越看,筱井越是心痛。但他知道,再痛也要忍耐,因为现在还不到反击的时候。
终於,在无比紧急的危机中,在漫长地好像没有终止的一天时,石川带领着DG队员们上下齐心,顺利结束了这场恐怖活动。
最後,葵总理出现了。当她当着众人的面对着石川说:「果然,『队长』还是非你不可呢,石川先生。」
闻言,筱井强忍住差点溢出嘴边的笑意。不必再考虑了,还有什麽时机比现在更适合反击呢?
看着宫泽因着葵总理的「建议」而逐渐僵硬的表情,当下,筱井狠了心向前踏了一步来到宫泽面前,冷然开口。
「我想趁这个机会把我的意见说清楚——我没办法担任这个队的队长。真的很抱歉,如果我判断『现任队长不适任』,那我就打算接受队长这个职务。可是,是因为有队长才有现今的DG,如果不是他当……」宫泽先生,别怪我心狠,因为连上天也站在我这边啊。
【节录於平行线的交集~第七章:伏击】
===以下为关於第七章~伏击二三事分隔线===
矮油,这回的重点还挺多的,如下~XD
宫泽先生,原来这就是答案——我只是你用来移除岩濑这个绊脚石的工具而已——除了棋子之外,我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若将危险化为助力——呵,宫泽先生,你还想利用我吗?我可不会再让你称心如意了。
「JDG,真是个有趣的地方。石川,你就继续保有你的幸运吧!看来让你当我的上司,是将你与宫泽先生隔开最好的办法。」
「请你不要太勉强自己。」场面话谁都会说,差别只在用不用心。筱井确信「多一个盟友,就少一个敌人」。
而我与石川间之於你谁比较重要,我希望你最好也尽早看透。筱井冷冷地逼视宫泽,漠然又冰冷的表情丝毫看不出他心中对宫泽澎湃的怨怼,及对石川翻涌的妒嫉。
宫泽先生,别怪我心狠,因为连上天也站在我这边啊。
筱井的内心OS写起来感觉真爽快~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