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女無名 — 29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正文 小女無名 — 29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

两眼间的电光石火正在隐隐透出烟幕。

青辞没想太多,一个大步伐向宋玦那奔去,留下後头那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和某人不太高兴的面孔。

这女人现在是……脚踏两条船?顾程北笑的发酸。

「你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出现?」青辞显然还是没发觉後头监视的视线,可惜她如今只想着把眼前这位打发走。说起来她还没找他算帐呢,开了一枪便没了踪影,现在又突然冒出来。

宋玦的情商就比这女人高的高了,饶有兴趣的往远方瞥了眼,故意拉大音量,「我这不来道歉嘛,抱歉让你久等了!」果然,某人的眼神更加深了分。

青辞如今急的很,哪顾的上什麽小伎俩,压低音量道:「什麽事下次再说,滚。」

「偏不。」对方挑了眉,露出奸笑。

此刻她才想到不对,回头後立刻瞪向宋玦,面色染上一层寒意,心想他是要搞事情呀?很好,很好,她绝对要他知道惹到女人的下场。

她笑着转身,「军长,他最近脚有毛病来给婆婆看看,这就要走。」

「欸我什麽时候脚有啊____」说时迟那时快,青辞立即一脚狠狠踩住,留下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

「你、你你你!?」宋玦脚背上的神经发出剧烈的抽痛,不断拉扯他想说话的理智,一句话结结巴巴说不完。他单脚跳起,蹦蹦跳跳的在地上,彷佛舞厅里喝醉酒的客人,滑稽的紧。

「最毒……妇人心哪……」

听之,青辞心领似的颔首,双手交叉还住腰身。

顾程北挑起眉尾,开始饶有兴趣观赏这出闹剧,直到宋玦对他发出求救讯息时,他才故做仁慈的开口说道:「宋先生多照顾自己的身体吧,以防什麽时候来个意外。」语毕,目光无意间飘向一旁的女人。

宋玦大喜,立刻回道:「我懂我懂,告辞。」说完一拐一拐往小路走去。

目送黑影离去後,顾程北缓缓走到青辞身旁,凑到她耳边,「生辰的那声枪声,是他干的吧?」

他能感觉到身下人的微抖,他知道她在怕什麽,遂无奈的握住她的手,尽所能的事後安慰,「我只是猜测,共产的势力若那麽容易看透,那十万里路就算白走了。」

青辞抬首,明眸杏眼一眨一眨望着他,「对不起。」

顾程北敲了下她的额头,玩笑性的责备,「你该对不起的多的多了,还是怕萦萦那丫头察觉到什麽吧。」

时辰接近午膳,外头晚玩的正乐的小鬼头如今也饿的回家了。也正在此刻,屋子那头拉起年老低沉的嗓音,似在问道:「怎麽回事外头吵吵闹闹的?」年迈的身躯早非从前那样辉煌,好在身子保养的好,膝盖上的风湿已恢复的差不多。

刘婆犀利的眼神从青辞身後穿过,在一瞬间流露出讶异、不安和坦然接受,再次从她脸庞扫过後,留下不冰不冷的话语。

「来都来了,进来坐坐。」当青辞踏过门槛时,她抬眸,有意无意的调侃,「不过小半年,招惹的倒挺多。」

屋里的摆设大同小异,同样的砖瓦同样的素色窗帘,茶几上头依旧布满淡雅茶香。唯一的不同,是多了孩童的味道。

「金奖惠明?」顾程北微微蹙起眉头,伸手研究起壶内的茶滓。

「噢,倒是个懂茶的。」语气温润,动作却丝毫不客气地拨开对方的手。「是比刚刚走的家伙好的多。」刘婆眼中透出些微的赞许,可惜转瞬即逝。

男方不怒,听到自己比宋玦那家伙强,开心的不得了,默默的走往青辞身侧坐下。

「你来莫不是来看看你媳妇而已吧。」刘婆洗杯的动作持续,嘴巴却丝毫不手软。

前方两人同时露出尴尬的神情,虽然姜是老的辣,但那麽快备戳破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青辞看向身旁,她知道婆婆的直觉从未出错,那麽军长来这里是要来请教什麽?

可惜这次他没有回向她,反而沉默了半晌,直到第三次洗杯时他才说出请求。

「丫头,我饿了,能帮我拿点吃食吗?」青辞知晓,他要她回避,可是为什麽?她回头,婆婆也没对作反应。有什麽事情连她也不能听的吗?她心头一瞬间错愕却无法说什麽,只好点点头,往里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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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宋玦脚上的刺痛才稍稍缓和,剩下的麻痹感还尚有余力。原本还脸上的嘻皮笑脸逐渐变得认真起来,好像所有人都跟他无关。

街道旁路树叶片由绿转红,在热闹的市集里显的更加温暖,几摊卖熟食和饰品的商家纷纷叫卖,偶尔在嘴边打个寒颤。

宋玦裹了裹身上的衣物,这几天没事,本想好好和青辞相处,又被顾程北这个讨厌鬼捷足先登。他两手叉进大衣口袋,面无表情的在街道来回穿梭,天空雾蒙蒙一片,搞的他的心情也蒙上一层灰了。

他所幸抬头张望,看看附近有没有说书或是杂技班表演,可惜不过一场空。

正当他差点昂首大喊不公时,忽然余光一扫,街口卖首饰的小摊子前驻足一位穿着不斐的女子,盘起些微秀发,一顶小圆帽戴在头上,一眼便看出时髦的味道。可身上的旗袍偏素,唯独领扣和袖口浮现淡淡青绿。光是侧颜便能使旁人注目,甚至不顾她身上散发出的傲气。

旗袍女和摊贩伯聊的正起劲,宋玦本是没兴趣打理的,可他总觉得这个女人曾在哪里看过,是哪呢?

一直以来沉着应对的他,此刻竟像着魔似的半眯起双眼,关注起旗袍女。

仔细一瞧,离那女人不远处的路旁停了辆老爷车,车前站了位管家老伯,服饰打理得体,两撇胡子灰白。

有钱人家的儿女。他想道。

那他怎麽会有熟悉的感觉呢?

宋玦失笑的摇头,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可耻,离开的步伐刚到旗袍女身後时,却听见一声娇柔的嗓音。

「吴伯,这摊子我包了,钱给我。」

许是管家站的远听不清,还站在原地。

宋玦想着便想帮她叫几声,岂料尚未开口,一股温热的触感从他的屁股传来……

他回头,旗袍女以为身後的人影便是吴伯,背对着他往後伸手,正好摸上了他的屁股上侧。

此时那女人才发觉不对,钱的触感怎麽那麽有弹性?她用力捏了捏,忽然脸色一僵,回首,她的那只手老老实实的按在了对方的屁股上。

傅萦萦倒抽一口气,立马把手拿开,此时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说话,谁也不知要如何圆场。

「你……我、你……」原本伶牙俐齿的她居然也有口吃的时候,不停在自己的手和对方的屁股上看,光想到那画面,脸红的像颗苹果。

「我只是想挑首饰,没注意到你……」

宋玦常叹口气,截住话头,「我没要你负责,也没要对你负责,这件事就当意外行吧?」嘴角不断上扬,不是觉得高兴而是觉得丢脸到哭笑不得。

傅萦萦眉头一抬,难不成这个全身黑的男人还想过她给他负责?不行,不能让他说出去,否则我傅家名声便遗臭万年了!

「等等!」她连忙拉住对方想离去的脚步,「吴伯!」

吴伯闻声,立马赶到她身边,「什麽事,当家?」

当家?那麽年轻?宋玦用怀疑的眼神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钱包给我。」她从里头拿出几张币纸,毫不留恋的塞进对方的手里。「拿着,今天这儿事,永远忘记。」

宋玦看了看手里的金额,笑道:「钱就不必了,这麽难堪的回忆我是提也不想提,还是被一个……姑娘。」语毕,转身走向首饰摊。

不是不要钱吗?咋不还来?傅萦萦望向他的背影,回过神,不经雕琢的翡翠手镯在她面前,发出柔和的翠绿光芒。

「那摊子的首饰太过艳丽,不适合你。还是这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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