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点这麽多我们吃的起吗?」曹莞婷记得在店家门口瞥了眼菜单,每道菜的价格对荷包来说都足以构成极大伤害。
就算是三人均分,曹莞婷也丝毫没有减轻负担的滋味。
「这点小钱──」
「没什麽。」抢在曹尤熙说完之前,谢芷函抢了她的话。
「呃……」曹尤熙的脸颊染上一层绯红,还一路红到了耳根子去。
奈何粗枝大叶的谢芷函完全没有发现到她的表情变化,自顾自地继续言:「欸,你家到底多有钱啊?怎麽从来就没看过你为金钱烦恼?」
「非常非常有钱喔。」曹莞婷忽地停下扒饭的动作,灵机一动语带兴奋道:「从现在开始不工作,花天酒地过一辈子,都花不完那麽多钱。」
「真的假的?!」谢芷函的眼睛居然对着她闪闪发光。
「你不要听她乱讲啦!」瞪了自家妹妹一眼,曹尤熙脸红嗔道。
「哪有乱说。」曹莞婷虽是小了她一岁,不过那鬼灵精怪的小脑袋瓜倒是常常让她招架不住,「你不是打算今天全部自己买单吗?」
谢芷函看了看满桌的菜肴,倒抽一口气,「那、那个……我可以帮你分担一半。」
「没收入的人哪来的钱?」她嘴角一抽,才发觉自己中了自家妹妹的诡计,「莞婷,我记得你刚发薪水不久吧?」
「那个……姐姐大人,事情是这样的,小妹我呢为了准备姐姐大人的生日派对,费尽心思与财富,为了这个月的生活……还请姐姐大人饶命!」
对於这无厘头的妹妹她也习惯成自然了,怎麽可能就这样让她瞒混过关?
「是吗?」眉宇轻挑,曹尤熙道:「既然如此,我还真要好好期待这生日礼物呢。」
「没问题没问题,今晚小妹绝对给您准备一个刷三观的生日派对。」
……刷三观?没问题吗?房子……应该不会被炸吧?谢芷函在一旁冷汗涔涔,近距离观赏着这满是烟硝味的姐妹对话。
「芷函姐,今天就麻烦你带我姐在外面闲晃了。」
「咦、咦?」突然被点名的谢芷涵吓得弹起身,赶紧应,「……好。」
「你的脚才刚好,确定可以吗?」曹尤熙神色担忧,不过心里正无限怒吼着:你答应她做什麽啦?别傻傻的掉进她设的陷阱啊!
「没问题的,医生还说我的复原速度简直奇蹟。」被医生这麽一捧,谢芷函那毛茸茸的狐狸尾巴翘的老高。
没救了……曹尤熙开始对世界感到无望。
「小俩口,菜要冷罗。」曹莞婷一脸暧昧不明的猥亵脸,她实在很想把她一脚踹出餐厅。
「最近,你的脚还好吗?」两人漫步在餐厅旁的小公园,为了找话题化解尴尬的曹尤熙略显狼狈。
「很好啊。」呆愣呆愣的谢芷函嘟起嘴,「你干嘛一直问脚的事情?」
「因、因为……」
「啊!是那个冰淇淋阿伯。」蓦地,她抓起曹尤熙的手腕就往对街的餐车冲去,还一边介绍起这阿伯冰淇淋,「虽然是餐车,可是这冰淇淋可都是阿伯手工制作的喔,我搬来这里就一直吃到现在,尤其那个巧克力口味。」
「现在是冬天欸?」曹尤熙不敢置信这个时间点还有人卖冰,最夸张的是排队的人还不少!
「冬天就是要吃冰啊!」
「我想我跟年轻人的世界有些脱节了……」一个不到二十五的女孩怨叹,谢芷函差点把才刚到手的冰淇淋甩出去。「你这种话讲出来真的好吗!」
摆摆手,曹尤熙不以为意,便往商店街方向走去。
两人并肩在街上漫无目的乱逛,谢芷函盯着面包店橱窗里的蛋糕,丢出了这麽一个问句。「你的生日愿望会许什麽?」
「嗯……身边的人都平安健康吧。」曹尤熙认真地回答了问题,下一秒才猛然发现……完了,我真的跟年轻人完全脱节了。
「你到底几岁人?」谢芷函不敢置信地睁大眼,好似看见了什麽稀奇古怪。「吃点冰淇淋,也许能帮助你年轻一点。」
「这到底是什麽逻辑!」
「吃点年轻人的口水,你也会变年轻。」听完曹尤熙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就这麽顺着她的睁眼说瞎话,舔了口被督到嘴边的冰淇淋。「好冰!不过……满好吃的。」
「我就说吧。」她笑得灿烂,如同一个孩子天真烂漫。
「那我再吃一口。」
「不可以,你身体不好不可以吃太多。」
「喂!」曹尤熙眼睁睁看着冰淇淋被吞下肚。
「等你病好了再去跟阿伯买啊,嘿嘿。」
只是,在那之後冰淇淋阿伯再也没出现过。听说是病倒了,不能再继续卖冰,谢芷函还为此难过了好几天。
只能尝一口的冰,才有它的珍贵吧,不过最令人惋惜的还是莫过於泰戈尔的那句经典老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曹尤熙无奈感叹。
上网查了下资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好像不是泰戈尔的作品,而是张小娴在1997年由皇冠出版的《荷包里的单人床》所出现的,不过毕竟多数人还是认为这句话出自於泰戈尔,文章里就将错就错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