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所谓的第二人格吗？」
坐罢，谢芷函淡淡地问，後者却猛然一惊。但她诧异的不是谢芷函一番话，而是眼前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
她怎麽会在这？
「怎麽了？」
「没、没事。」曹菀婷摇头，「应该只是看错了。」
这世界，没那麽多偶然吧。
上下打量着这个自称曹尤熙妹妹的女人，仔细看神韵还真颇有几分相似，再加上曹尤熙也曾提过自己有个妹妹，还算可信。
「话说，你大老远半夜跑来找我，真的只是来打我的吗？」
见她语气里调侃意味浓厚，曹菀婷脸一红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怪自己太意气用事，明明此行目的是让谢芷函明白自家姐姐的想法，谁知道不但被她安抚现在还被调戏。
看来这女人没有传闻中的单纯。
叹口气，曹菀婷恢复一贯清冷的模样，她淡问：「你对我姐会这样子吗？还是对所有女孩都这样？」
「你不是第一个这样问我的人。」勾起嘴角，谢芷函富饶兴味地侧眼凝睇她，「你希望我回答什麽？」
「是我在问你问题。」
「哎？真凶。」她摸摸鼻子，自讨没趣，「我只是不敢看到有女生在我面前哭，这样我会很有愧疚感。」
「你不是恐同吗？怎麽还有这种好男人情操？」
「这是两码子事吧！」
「不会吧……我姐竟然爱上一个表面单纯，骨子里却很人渣的家伙？」
「话不是这样说的。」谢芷函扶额，「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搞的……」
谢芷函一直觉得自己的心里住着两个人，一个是单纯开朗的她，一个是深谙世事的她。
单纯的自己是真心喜欢着曹尤熙，不过也只是朋友上的情感罢了。另一个自己，却怎麽也理不清对曹尤熙的感情。
明明依赖着曹尤熙已成习惯，但对於同性之间的爱情，她光想像便深感恐惧，甚至是厌恶。
「我也想好好的回应她……可我没有接受失去她的勇气。」她闭上双眼，整张脸埋没在臂弯之间，痛苦沉吟，「我不是一个勇敢的人。」
头上忽然多了一只手，轻轻地、柔柔地顺着发丝而下。
「抱歉，刚刚揍了你。」她顿了顿，语气掺杂着一丝笑意，「看似被人爱着，其实你也活得不轻松呢。」
明明被人爱着，却没有他人所想的幸福。这点，跟自己实在太像了……
「你叫什麽名字？」抬起眸，谢芷函凝视窗外的景色渐亮。
「曹菀婷。」喝下最後一口可可，曹菀婷起身，「谢谢招待，芷函学姐。」
学妹？难怪找的到我啊……谢芷函苦笑。
一切都会变好的吧？
那时候还太天真了。
「说来可真搞笑，人总非得等到要失去了，才会好好正视自己的心情是吗？」
回过神，谢芷函很想一拳敲昏自己。
自己对曹尤熙的喜欢是无庸置疑的，不过谈及更进一步的关系，她仍望之却步。除了曹菀婷，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自己心里……就是有那麽一点疙瘩。
「喂、喂……你在想什麽想到出神？」曹尤熙戳了戳她手臂。
她轻愣，随即扬起嘴角道：「没什麽，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