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富不過3代怎麼辦? — 七.我的愛太濃烈

正文 富不過3代怎麼辦? — 七.我的愛太濃烈

那天晚上,我打工的饮料店来了一个贵客。

「请问要点什麽?」

「今天的事情……是我想得不够多……」他低着头说。

「本月新品玄米乌龙好喝喔!」

「你在生我的气吗?」

「一杯玄米乌龙,甜度冰块正常吗?」

「……正常。」

「好,一共四十块,需要集点卡吗?」

「不用。」

「好,旁边稍等喔。」

「……。」孟皓乖乖站在旁边等。

拿着饮料坐在板凳上,一等就是两小时。

「他是来找你的吧,现在没客人,你出去没关系啊!」

「这可是店长大人你说的喔!」

「男朋友喔?」

「不知道啦,昨天是男朋友,明天不一定。」

「吵架了?好好谈啊!你这副德性都有人要,该珍惜。」

「我什麽德性?不要这麽外貌协会行不行,女生剪短头发错了吗?」

「好了,好了,别罗嗦,提早下班去找人家说清楚,反正也差不多卖完了。」

「谢谢店长。」

我脱下围裙、换下制服,终於重新站到他面前。

他一起身就把我揽进怀里,双臂收得太紧,反映着他有多怕失去……

「对不起。」他说。

「没别的能说吗?」

「嗯。」

「那就什麽都别说了。」我说。

「跟我回家。」

「理由?」

「白天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至少晚上要给我一点时间吧。」

「我等一下还要去上大夜班。」

「你都不用睡觉吗?」

「放学後睡两个小时来这里上班,现在回去睡三个小时去清粥小菜上班,回去再睡三个小时就去上课。」

「骗我也要数学好一点,你上两个班一个课,不可能还能睡到八小时,你一天四十八小时吗?」

「就当是那样吧。」我点点头。

「你不能辞掉一份工作,留一点时间陪我吗?至少这一年……」

「好啊。」我无法拒绝他那双小狗眼,也无法拒绝他悲惨又卑微的要求,一年为期的爱情,一天却连两小时的相处时间都没有。

於是我辞退爆粗口才能哄客人的大夜班清粥小菜,跟他回家。

上车後就先靠着他的肩睡着了。

不时感受到脸颊不断传来腻人的轻触。

「你烦不烦?」我挥开他的手抱怨:「想睡一下都不行。」

他的神情忽喜忽悲,还真奇怪。

「你那什麽脸?到底是想笑还是想哭?」

「我只是一想到你在大家面前跟我道歉,就觉得……心痛。」

「我早就猜到会是这样,谁让你一直吵着要我陪吃饭。」

「真的不行吗?」

「你知道吗……大部分的深蓝色都说宋小姐是你女朋友,你现在宣布我是你女朋友,她会非常没面子,说不定会对我产生无法预算的仇恨值,最後道歉的是我,心痛的是你,就像今天一样。」

「……。」他一副「这些人都好讨厌」的表情。

我在非假期走进豪宅,我妈难掩诧异,管家先生则是笑得很内敛。

「你…你真的跟少爷在交往?」我妈瞪大眼问。

「也不能说是交往,就是一种有期限的……心灵上的……密切交流。」

「你在说什麽东西?到底有没有交往?」

「有。」

「你这孩子……如果被老爷知道,我工作就丢定了,你怎麽能跟你妈上司的儿子胡搞?」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胡搞?我刚才不是说我们只有心灵上的密切交流吗?我没有要未婚怀孕嫁入豪门的打算啊!」

「好!你知道就好,我们高攀不起,只会被生吞活剥,想活命就罩子放亮点。」

「哪种罩?」

「王勤勤!」

「知道了啦,污染我纯洁心灵的那份工作已经辞掉了!」我拍拍她的肩说:「不过今年我应该都会住在这吧?他要求的。」

「你可不要对人家痛下毒手!」

「……刚才还说我们会被生吞活剥,现在又怕我对人家痛下毒手?你矛不矛盾?」

「那是两回事,少爷单纯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是单纯,是蠢而已。」

「……。」

「而且我跟你打赌,他87%躲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

「……。」此话一出,门口那人赶紧溜走。

「好啦,别惹事,妈四十岁就能升职了,乖喔!」

「四十岁还要穿这样吗?」

「穿习惯也觉得没什麽啊!」

「……好,你好就好。」我轻叹一声,走回客厅。

他正若无其事坐在沙发上翘脚滑手机。

「我要去洗洗睡了,晚安。」

「欸!去哪?」

招呼也打了,当然是往我的房间走去。

「你耳朵坏了吗?我要去洗洗睡……」我指着长廊尽头。

「你要睡我房间啊!不然干嘛让你住进我家?」

「……。」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见他双耳泛红,我不禁眯眼质问:「你什麽意图?未婚生子,逼我嫁入豪门?」

「你不说我倒忘了还有这招,我觉得可以!」他不甘示弱地回嘴。

「可以个屁!」我还是往我的房间走去。

虽然我的房间坪数只有他的三分之一,不过也是商务饭店等级的配备,没理由一定要睡他房间啊!

我是这麽想的。

一踏出浴室,他似乎也刚洗完澡,穿着一套质料很好的丝质睡衣,坐在我床边的沙发,翻阅我带来的小说。

「你…你为什麽在这?」

「你不喜欢我房间没关系,我可以妥协来你房间。」

「可是我没有邀请你!」我抢回他手上的书,困惑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我没有想怎样,只是想要你陪我!」他蹙眉低吼,双臂直直往我袭来,当我回过神,他以床咚的姿势俯视着我。

「呵。」

「你笑什麽?」

「没什麽……」我只是想起他在狭小的仓库里,被吻到意乱情迷、失控呻吟的那一刻,他对自己感到诧异的眼神,真的值得纪念:「呵呵呵……抱歉。」

「你到底想到什麽,能笑成这样?」床咚的气氛被我毁了,他翻过身呆坐一旁好奇地看着我笑。

「没什麽,睡觉。」我收起失控的笑,指着床位。

「喔。」他乖巧躺平,但我还没。

我坐回床边沙发,翻阅起那本小说,没一会儿他便困惑起身,站在我面前质问:「你……不想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没有啊,我睡前不能看点小说,带着美好的情境入睡吗?」我若无其事地推推眼镜,而他失望叹息。

「啊──!」

他突然把我抱起来丢进床里,迅速躺到我身边把我捞进他怀里:「就算要看,也是这样看。」

「这样是能看屁!」

「你不觉得有我在就是一种美好的情境了吗?为什麽还要看小说?我本人就是未来的总裁啊!」

「……。」这话合理,所以我阖上那本小说,乖乖在他身边躺平,一时恍神他的脸就蹭了过来,在我耳边细语:「你不用勉强说你喜欢我。」

「我看起来不像喜欢你吗?」

「我只是觉得你在迁就我,因为同情……」

我只是不希望表现得太明显,害他陷得太深,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令人痛彻心扉不愿离去。

被设下期限的爱情,不管是谁深陷其中,都注定在必须分开时痛苦不已。

不过……

如果生命有期限,应该尽情灿烂;

那有期限的爱情,是否也该不留遗憾?

思及此,我侧过身望着他逐渐睡去的侧脸,悄悄上前咬住他的耳瓣,他缓缓睁眼,诧异不解地看着我。

「什麽样子才像喜欢你?」我撑起上身问。

「你…你……」趁他惊讶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推高他的下颚,鼻尖往他泛红的颈项轻蹭,唇瓣顺势而上轻吻,直到他慌张地推开我,平复紊乱的喘息才说:「你要把我吃掉吗?会…会不会太快了?」

「怎样?我的爱太浓烈,你突然觉得承受不起?」

「嗯…嗯……。」他傻傻点头。

「哈哈,睡觉啦你!」我伸手把他的头狠狠押回床铺,他依旧茫然地与我对视,欲言又止。

「你是在玩弄我,还是认真的?」

「我看起来是会玩弄男人的家伙吗?」要不是我很困,一定会狠狠白眼他。

「那…那……」

「嗯?」

「再来一次!」

「以为是狗玩飞盘吗?哪有被调戏还要求再一次的?」我真是哭笑不得。

「不管,再一次啦!」他笑开了眼,拉着我的手闹了好一阵子。

我才不理他呢,蠢蛋。

再一次说不定就擦枪走火、星火燎原了。

一大早就被他蹭脸蹭醒,像养了一只小狗。

「够了!」我把他推远,起身用惺忪睡眼瞪着他,他竟然已经换好制服了。

「闹铃响三次你都没听见吗?」他若无其事地说。

「嗯……」我心虚地点头。

「如果地震来了,你是不是也睡得跟猪一样?」

我摇头。

「还否认!」

「猪都比我敏感。」我揉揉眼说。

「哈哈……这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我说的喔!」

「所以你蹭多久了?」

「五分钟?十分钟?我没看时间。」

「……只蹭脸?」我眯起眼问:「没蹭别的地方吧?」

「别的地方是指哪里?」他抿抿嘴说。

「……算了。」越问也只有我越难堪。

轿车驶进校园地下室,我们分开搭电梯到各自那栋,我没注意有没有人看见我们从同一台轿车下来,就算有人看到也可以解释,毕竟我妈也在那里工作。

但是他一牵起手,被人看见就百口莫辩了。

「啧,我真的会被你害死。」

「不会啦!出电梯就不牵。」

男人嘛!

就是想宣示点什麽,所以他并没有照做。

电梯直达中间那栋,也就是宋允娜所在的中产栋教室,尔後才分成两路前往贵族栋和平民栋,其实每一栋都有很唯美的称呼。

例如:孟皓所在的贵族栋其实叫做「龙云楼」,中产栋叫做「凤鸣楼」,平民栋叫做「鹤长楼」,但这些唯美掩盖不了现实,不管哪一届学生都还是习惯用阶级直白称呼那些建筑物。

电梯开启後,应该走向贵族栋的男人,牵着一个深绿色同学走向平民栋。

他还看着我进教室才挥手道别,雀跃地返回他的世界。

这下好了!

下一节课,中产栋会有什麽传言我已经可以预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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