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獵人】海妖是怎麼煉成的 — 庫洛洛x死亡x祭奠

正文 【獵人】海妖是怎麼煉成的 — 庫洛洛x死亡x祭奠

她真的死了?

迎着月光,黑发少年站在落地窗前看远处还灯火通明的巷口,夜晚的海水是阴霾的黑色。

她似乎很喜欢海,或许在死前她也跟他在同一个位置看着同一片景象,直到那双宝蓝色的美丽眼睛慢慢黯淡。

最後全部都只剩黑色。

「团长,提诺家的别墅不只这间,我们在去找找吧!」褐发少年脸上带着罕见的焦灼。

明明已经可以预见结果了,却没有人出声反对侠客的意见。

可是他们是出身流星街的盗贼,可以冷血可以残忍,就是不该感情用事。

他转过身来看向他,「为什麽?」

灭了一个帮派不是小事,很快就会有一堆秃鹰闻腐臭而来。

这里跟流星街很相似却也截然不同,更加复杂,更多规则,更多用华美外壳及金钱包装的残忍,有时在强悍的实力也不敌一张钞票。

他们还无法与这里正面抗衡,至少现在还不能。

「你是想说她还活着吗?」

侠客沉默了。

是啊,连要做个肯定的答案都如此困难。

「团长,我觉得赛儿还没死。」一直站在门边几乎快融入阴影里的玛奇开了口。

不知该说幸还是不幸,她是旅团唯一一个见到赛儿最後一面的人,那天他们回来时看到昏迷在地上的玛奇都一度以为她死了,因为那片还艳红着的血迹绝对不是几个小擦伤可以造成的。

但她没死,甚至还活得好好的,身上完好无损连一点伤都没有。

可是据玛奇的呈述来看,她遇到的那个对手力气很大速度也很快,应该是强化系,如果硬要说那些伤是敌人造成的幻觉,那没道理连最开始要休养几个月的右手都安然无恙。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赛儿的治癒能力应该不是念能力,她本身就是一个药引,可能是她的血或肉或两者皆可。」库洛洛按着下颚,微微敛起眉眼,「可以治癒别人那相对的应该也能治癒自己…不,不一定,负责人体免疫系统的白血球也会受病毒破坏,那她一定也有属於自己的弱点…..」

「团长」飞坦有些焦虑的打断他,他们只想要一个结论,生或死。

库洛洛抬眼看向玛奇,「直觉?」还是参杂着愧疚的情感?

玛奇顿了顿,「嗯」

点点头,他随意在沾了血迹的沙发上坐下来,神色淡淡。

「五分钟过後离开。」

最後他们只在桌底下找到一个奄奄一息的侍女。

派克把手放到仆人身上,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是在读完记忆的瞬间就快速收回了手,像是在多停留一秒就会灼伤皮肤。

「怎麽了?看到什麽了吗?」

她似乎再勉强自己快点整理好情绪,手紧紧握成拳头,「没有,没什麽有用的。」

平常最会掌握气氛观察人心的侠客无法忍受这样的回答,或者说现在除了赛儿,其他旁的都装不进他眼里,「怎麽可能什麽都没有!总会有一点线索…」

富兰克林出来拉住他,「够了,你冷静一点。」

派克有些茫然的瞪着远处的长桌发呆,良久才收回视线道,「动手的是一个用钉子的黑发少年。」

侠客很快反应过来得掏出手机蒐寻,「那应该是传说中最强的杀手家族。」

飞坦冷笑,「喔?最强?」

玛奇皱起眉头,「叫什麽?」

「揍敌客。」

「除此之外呢?」库洛洛缓缓从沙发上支起身子,「这个女仆的衣服样式跟其他人不一样,应该是在提诺桀斯身边侍候的,照理说也会跟赛儿接触过。」

所有人瞬间都看向派克诺坦等待她的回答。

其实被抓到这里会遭到怎样的对待,生存在黑暗中的他们早该知晓,只是也不知不觉受到女孩影响,凡事都天真得往光明面看。

她是赛儿啊,他们旅团最宝贝的孩子,怎麽能有人狠得下心去伤害?

「派克!派克!」玛奇紧紧抓住再度陷入失神的派克诺坦的肩膀,「够了,不要再想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得就算说出来也没有意义了。

「赛儿她…..」脸上永远只有冷静两字的金发女子安静无声地落下两行泪。

她哭了,替那个再也无法触及的娇小身影哭泣。

「妈的!他妈的!」压抑许久的飞坦终於爆发。

前所未有的强大念力化成熊熊燃烧的火球,毫无理智的无差别攻击。

欢喜、疯狂、悲哀、害怕、憎恶、激昂、决心…..心理强烈的大喜或大悲都会与念产生相互作用,有时甚至能发挥出百分之百以上的力量。

但并没有人因为飞坦开发出足以碾压一切的杀招而高兴。

库洛洛唤出书把所有人直接瞬移出去,离开前只是回头淡淡对飞坦下达命令。

「全部烧了。」

既然带不走最想要的,那就什麽都别留下。

直达天顶的浓烟伴随房屋倾倒的劈啪声,几粒火星落下,却在伸手接住的那刻转瞬化为尘埃。

他想到他们初次相遇时的画面,女孩拉着他的衣角,漂亮的眉目坚定不已,让人产生一种就算世界毁灭,她都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错觉。

就这样吧,毁了你的噩梦你的屈辱,跟你的死亡,一起。

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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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庭广众下女孩被男人直接压在长桌上,双脚像狗一样拴着链子,女孩反抗,轻脆的巴掌声响起,彷佛在安静到死寂的大厅造成许多回音。

那张小小软软的脸很快就高高肿起,但依然不损她与生俱来的美丽,水晶灯的光采倒映进女孩眼里,澄澈的碧蓝眼珠像打碎的万花筒一样炫烂。

当男人俯身扯开她的衣服时,她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的哭了出来。

男人大吼,对她无声呼喊的对象感到愤怒。

看着我!记住谁是你的主人!

不承认是吗?很委屈是吗?没关系,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耗!

要怪就去怪你最喜欢的蜘蛛吧!是他们太没用了!身为手下败将就该认清现实把你还给我!

女孩的神色动了,像是听到某个朝思暮想的关键字,原本被时空冻结的笑意爬上眉梢,夺人心魄。

我不会怪他们的。

她闭上眼睛无声呢喃,因为我爱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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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梦见赛儿。

派克诺坦平静的坐在床上,只有眼角一点湿溽证明她是从沉睡中被惊醒的。

每当这时她总会後悔为什麽要自作主张去读取那个仆人的记忆,甚至开始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怨怼。

这对於随时都会面临危险需要当机立断的盗贼来说,绝对不是件好事。

但谁又能坦然的说自己已经看开了?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大概是回忆里女孩的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喜欢吃东西,一如既往的喜欢晒太阳,眼睛映出的蓝天还是一如既往得这麽大这麽乾净,就算什麽都不做也会自然而然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即便是在遭遇到那样的对待後也一样。

自从赛儿不在以後,旅团有些变了。

具体是哪里变了她也说不上来,人照杀,东西照抢,依然的为所欲为,依然的无法无天。

直到他们打败所有长老打通所有门路,在离开流星街前的最後一晚,就跟当初成立旅团时一样,库洛洛缓缓走到他们所有人面前,只是这次他的背後不是绚烂的晚霞,而是无止尽的黑夜。

「之後就随你们各自行动吧,有任务时会另行通知,不用再回来基地守着了。」

派克诺坦看着语毕便率先转身离去的黑发少年,终於恍然是哪里变了。

不用回来,因为没有回来的必要。

他们已经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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