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玉枝琼柳(繁) — 第五章 帷幄之中巧运筹

正文 玉枝琼柳(繁) — 第五章 帷幄之中巧运筹

柳皓令离去片刻,商船的船号吹响,她就被人们“簇拥”着进入船内。

不愧是大陆第一商船,除了外部金碧辉煌气魄雄伟,面积之大绝不输给一座行宫。踏着由穿甲处伸出的踏板进入船内,入眼的就是在最中央是一个长约八尺宽约四尺的精雕鎏金长桌,长桌下是波斯藏蓝长毛地毯,桌上方直达船中央顶部,屋顶刻画着奇珍异兽,中央顶部是一条金龙盘踞其中,栩栩如生彰显威严。

商船内部分为四层,雕栏玉砌雕梁画柱。在每一层凭栏向下忘去都可清楚的看清楼下大厅的活动,一层与二层为娱乐消遣,用膳沐浴用途。三四层为客房,每间屋子雕花木门间距较大,大概能评估出两层能住下的,也就十户,也就是说……

她在观察了船体内部一周後才回头看向身後的人,果真只有九个人,而这些人皆是不熟识面孔,想来都非玉朝之人而是其他国家邦域的富商巨贾,明明码头人头攒动好不热闹,羽媵之後是望之不尽的大大小小的船只。实则能入羽媵的玉朝也唯有柳家一户?

这时从大门对面的一个紧闭的小门里走出一女子,年约二十四五,身姿妖娆长相妩媚,梳着坠马髻,头上插着几支雕刻细致金簪,身着大红绫罗长裙,透过纤薄纱裙隐约可见肌肤如脂,香肩裸露,精致锁骨若隐若现,匀脂抹粉,明眸皓齿,抚媚动人。

对着刚刚走进大厅的人们福了福身子,说:“各位老爷,一出玉朝参加此次南下的人也都齐了,明日晌午,比赛便会开始,今日各位多做休息,羽媵的厨师早已在二楼的祥鹤厅准备好酒菜,随时恭候您下楼品尝。房间已经为各位按照要求装点完善,还请各位老爷看清门口的牌子,勿错进了房间。这些日子虽没有各位老爷的家奴侍奉,在各位老爷的门口均有一小奴候着,便是请勉强做家奴使唤着。今日戌时起,在此婉儿会为各位老爷分发羽币,届时若有老爷忘了带银两,也会另有安排,无需担忧。那麽婉儿先告退了,也请各位老爷好生休息,羽媵已经起航,请好好享受。”

说完话,名作婉儿的女人便又扭着细腰回到刚刚出来的门里。

其他人皆在寒暄,柳碧玉见这些人看似亲切热络,实际每个人都趾高气扬傲慢非常,便径直走向楼梯,问了站在楼梯旁的小童柳家客房的位置,便快步上了四楼。羽媵内部设计的极为巧妙,每一层的围廊比上一层窄一些,从下向上看去视野越来越窄使得内部显得格外高耸森严,四楼成了最隐秘彰显地位的楼层。在第四层最里侧找到了一块木牌子上刻着“令”字的房间,她仍有些不确定,便又问了站在门口的小童,此间是否是柳皓令的房间,小童不语,仅是点了点头作为应答。

她推门而入,房间大小同柳家她的寝室一半大小,一张红木大床,一个同为红木质地的圆桌,下面是六个圆凳,一个立式衣柜,一个塞满书籍的书架。最令她吃惊的是还有一个镶着铜镜的梳粧台,台面上还有着各种胭脂水粉。如果那个令字说明他早早就成了这艘船特殊人物,他并非代表柳家而仅仅是代表他自己,可一个大男人屋里又怎麽会有这些女气的胭脂水粉?

她快步走向衣柜,里面一半是女装一半是男装。这让她想到刚刚在马车里屋的衣柜也是如此,一半女装一半男装,当时她随手拿一件便正正好好,极为合身。如果一次是巧合,这第二次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一切只是羽媵的主事者安排,更何况刚刚婉儿说过每个房间是根据要求而装饰。也就是说,他可能在一个月之前便想好让她上这艘船,参加这场“游戏”!

她将屋内唯一的窗户打开,一眼望去汪洋茫茫,天与海因天色变暗模糊了界限,海风吹散夏末的闷热,也将她如今混乱的思绪捋顺。

柳皓令回到柳府不到两日,她从柳家大小姐变成了人尽皆知的柳家准媳妇,从本本分分的商人到赌石买玉的犯人,从了若指掌的柳家生意到了这座让所有玉朝商人都梦寐以求的“金银号”……

回想起刚刚在自己身後的那十一个人,一身打扮或是低调或是张扬都价值不菲,真正的穿金戴银的一群人。谈笑寒暄之间,目光流转,联合纵横在“游戏”还未开始便早早达成。

而她,代表“柳皓令”的新人又能做什麽呢?只有等,等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找上她这个听话的棋子。

“叩叩叩”门被叩响,比她想像来的开了很多……

“请进。”她未转身,冷淡说道,好在声音沙哑,加上多次男装扮相,多少知道如何拿捏尺度让自己更像个男人。

门被推开,又缓缓被关上。进来的人走步轻悄,大概走进了房间中间的圆桌旁才听到来人唤了句:“公子?”声音如同女子有些尖细。

柳碧玉皱了皱眉,方转过身看来人。站在桌边的男人大约刚及弱冠,青涩还未完全褪去,眼睛大而亮,流转着机灵聪慧。身高与她差不多,身穿洁净白色锦服,羊脂玉发冠束发,唇如朱丹,身上多少带着些许阴柔之气。

此人虽似乎有些印象,却又不记得到底在何处见过。

“容柳某记性不好,敢问公子是?”柳碧玉走到他身前问道。

“白玉公子,您是真的不记得在下了?”说着男人瞪大了双眼,满是惊讶。

只听得他如此叫她,倒是大概知道在何处见过他,能叫她“白玉公子”的也就是那烟花之地了,见这男人一副聪慧伶俐模样,头脑中不自觉浮现一个精瘦机灵的少年。

“小可?”她说着问句,又像是肯定。

男人立刻握住她的手,手指纤细乾净。

“我就知道是公子,没想到这麽多年没见,您仍是如此俊俏模样,不像小可都老了这麽多。”说着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肌肤通透的脸。

“你不是变得更漂亮了。”说着她顺势牵着他坐到桌边,为他倒了些茶水。

“公子竟会笑话人。只是没想到多年不见在此处遇到公子,也是缘分啊,原来公子的真实身份是柳家人,怪不得当初能砸下重金只为妙熙一夜。”

“都是那麽久的事,何必再提,只是我记得你倒是突然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记得在解决了妙熙的事後,也曾去过春满楼,只是那时站在鸳鸯已经换了别人。

“此事说来话长,以後有机会再细细告诉公子,小可现在是月氏国叶家的二当家。”说着下巴微微上扬,露出骄傲神色。

见她笑而不语,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又低下头,说:“当然小小叶氏在柳家眼里不算什麽。”

“当然不是,只是感叹多年不见你还是如此伶俐。我这是第一次上羽媵,还要好好请教二当家呢。”她揶揄说道。

“公子就会笑话小可,小可这也才是第二次而已,也就懂些皮毛。只是今日在码头怎麽未见柳家商船?”他问道。

“这次并未带任何商船,连一两银子都未带着。”她说得云淡风轻。

“哦,那婉儿姐说的是您啊,也没关系,在船上用的不是金子银子是一种小小的羽币。一枚羽币是一百两黄金,戌时您到大厅去,与下面的人赌一场若是赢了,就可以得到相应羽币。听说每次游戏都不一样,所以小可也不知道这次是什麽。不过下面的人,都是去年这艘船上的人,小可还是认识的。”

“去年来的是柳皓令?”

“是啊,您不知道?柳少爷可是在去年差一点就拿下来头筹,屈居第二。”他说的时候带着些许惋惜和毫不掩饰的崇拜。

“那第一是谁啊?”她问。

“是乔夜,就是那个很高很瘦的男人。他是大宛的王爷,也是大宛最有钱的商人。”

之後直到戌时门被敲了两下,他们俩才结束对话。

柳碧玉大概了解这艘万人仰视的商船到底是有什麽秘密,一艘满载金银珠宝的商船,十个精明富有的赌徒,赢了得到一船宝物,输了连着带来的金银都送做他人,最後一名所代表的家族将被剥夺再次参加南下的资格,柳皓令是逼她非赢不可。

等小可和柳碧玉到达一楼时,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她身上,她始终挂着礼貌的微笑面对众人。

“听说柳弟这次什麽都没带就上船了?”说话人正式乔夜,一个年纪大概刚过而立的瘦高男人,鹰眼利眸,剑眉斜飞入鬓,下颌方正,五官立体。自然站在众人最前,作为领导者与她寒暄。

“小弟这是新媳妇上轿头一回,什麽都不懂就被大哥送来,如有冒失之处还请各位多多海涵。”说着她微微弓手对前面人们行了个礼。

“柳弟客气,既然没有筹码不如到这来,我与你赌一局。”说着侧身指了指大厅中间的长桌。

众人自觉让开,让她看到长桌末端的椅子。

“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乔爷要如何赌呢?”她缓缓坐在桌子一端,对着已经坐到桌子另一端的乔夜问道。

“这样如何,就最简单的比大小。赢了,乔某就赠予柳弟三百羽币。输了,就将你手上的那串琉璃串送给我可好。”他指了指她手腕上,中午被柳皓令带上的珠串。

“好。”

“这样如何,就最简单的比大小。赢了,乔某就赠予柳弟三百羽币。输了,就将你手上的那串琉璃串送给我可好。”他指了指她手腕上,中午被柳皓令带上的珠串。

“好。”

说着乔夜对早早站在桌边的侍者比了个手势,另一个侍者就将三十个铜钱大小的银色硬币送到她的手边。

“一共三十张牌,从一到十。每局最少两枚羽币押抵,如果认为手中牌小可以直接放弃,羽币归赢家,如果觉得够大,可以直接押更多羽币,对方必须跟押,否则算放弃。不限个数。游戏到牌发完为止,或者到手中羽币结束为止。”不知何时婉儿已经走到桌子中央,缓缓将游戏规则说了一遍。

“好。”她点了点头,将放在手边的羽币每六个叠在一起,在手中把玩。

“开始吧。”乔夜整了整衣服,手里也是三十个羽币。其他人都自觉的退到偏厅,不打扰这场独赌局。

第一张牌到了柳碧玉的手中,翻了个折角是六,不大不小。拿了两个羽币往前推了些。

乔夜直接拿出五个羽币放到牌前。

“柳少,加吗?”婉儿问。

“放弃。”说着她翻开牌,乔夜也翻开牌,牌上是一个九字。

之後乔夜如有神助,连续三次都是八九两个数字。乔夜每次都押五个羽币,而柳碧玉始终押两个然後放弃,柳碧玉节节败退,手心已经紧张的冒出冷汗,脸面上硬是牵着笑容。

“柳少爷今天手气是很好啊。”乔夜颠了颠手中的从她那里赢来的筹码。

“是啊,真是太背了。”她勉强附和道。

这之後,就像是命运在开玩笑,柳碧玉开始先後拿到七八九,只是无论是大是小,她始终只押两个羽币,经过几个回合,她渐渐拿回丢失的羽币。

乔夜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然而她仍不动如山,每次只放两个羽币。

过了快半个时辰,优势有些偏向柳碧玉,乔夜多次将全部筹码压下,柳碧玉仍不为所动只押两个,直到一次乔夜又全压时,柳碧玉突然将手中筹码全部向前推。

让乔夜不免有些惊讶,随後微笑起来,身体向後靠向椅背,一手翻开桌上的牌,五。

柳碧玉翻开手中牌,九。

柳碧玉微笑道:“承让。”便将侍者送到桌边的六十羽币收入婉儿早早给她的锦囊中。

“柳少爷果然是柳家人……”说着站起来拍了拍手。

叶可立刻跑到她身边,说:“公子,你也太厉害了。”眼中毫不掩饰崇拜。

“没有,是乔爷承让了。”说着她就慢慢退到角落,看着其他人又进行下一场怡情的赌博。

“公子,你是怎麽赢的?好厉害,我听说乔夜都没输过。”叶可小声说。

“很简单,我原来有五螺羽币,每螺六个。乔夜每出一个八九十,我就从里面拿出一个,等到原先的五螺变成三螺,这时候我手中有一个九,那麽我一定会赢,这并不难。”她淡然将自己秘诀说给小可,也不顾小可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直接转身回到卧室,今天她实在是太累了。

虽然她知道只要她沉着就能赢,只是乔夜的气场真的是她见过最强大的,那种若有似无的压迫几乎让她乱了分寸,这一船的狐狸啊……

柳皓令你到底为什麽要将我逼到如此境地?

柳碧玉手里提着装有六十枚羽币的锦袋走到二楼祥鹤厅内,此刻空旷冷清的厅内中间一张长桌,四下散落放置着十几把椅子,桌子上面摆满了各色小吃,有些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听说厨师始终不停的做新的食物来将快要放冷的食物替换掉,玉盘珍羞被丢弃的好不迟疑……

此刻大部分的人都在楼下“观战”,所以坐在桌边的男人便显得格外特别。男人左手拿着一本书,右手拿着一个类似於XX的点心,他大概在这吃了很久,她记得她在与乔夜玩牌的时候他并不在其中。

见到她突然出现,他没有惊讶堂皇反而在清俊的脸上露出温和礼貌的微笑,穿着青色纹云书生长袍,头发被白玉冠乾净规整地拢到脑後,朗鬓舒眉,狭长的丹凤眼透着一股精明,鼻梁高挺鼻头圆润,嘴唇微厚透着淡淡朱色,嘴角微微上扬,如果忽略此刻嘴角手指上还粘着很多甜点碎屑,他必然是蜷着书卷气息的儒雅男人。

“付公子,来得早,怎麽没下去赌两把。”柳碧玉先开口问,脚步自然往男人对面的八仙椅走去。

“够用就好了,之後的游戏也未必用到这东西,况且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沉得很。”说着大手将黑色手袋扔到桌子上,里面羽币隔着绒布与桌面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

“哦,是这样啊,还以为羽币要越多越好呢。在下玉朝柳家柳西,初次上船还望付公子多多提点。”她坐到他对面,拿起手边的精致茶壶为他将茶杯斟满。

“好说好说。”男人拿起杯子送到嘴边,不忘连声回答。

付成,大岳国的付家二公子,刚及弱冠却已经参加这艘商船五次……

当日晚上,众人被聚到大厅,穿着深蓝罗素长裙的婉儿已经站在厅堂中心等着。

她清了清嗓子後说:“从今日算起到达江南娑烟港还有四日,此次的游戏名为“斩狼”由今日起到四日早上会揭晓输赢。那麽便由婉儿为大家介绍一下游戏规则。”

说着婉儿挥了下手腕,身後的两名小厮开始走到每个人面前分发一张大小相同的方形纸张。

“大家现在拿在手中的就是本次游戏的身份卡和发言序号,游戏分为两大阵营,狼人和村民;村民方以投票为手段投死狼人获取最後胜利,狼人阵营隐匿于村民中间,靠夜晚杀人及投票消灭村民方成员为获胜手段。”

“下面介绍一下各位的身份卡内容:

村民

本身没有任何能力,晚上只能待在房中休息,第二天早上会得到前一天晚上的结果。在第二天中午可以根据存活玩家的发言进行投票,投票获得最多的玩家将被票选出局。

狼人

每天晚上必须残忍地杀害一个村民,到了白天,狼人要假扮村民隐藏自己的身份,故意误导或陷害其他村民。

预言家

每晚预言家可以窥视一个玩家的真实身份,是村庄里的灵魂人物。预言家要思考如何帮助村民的同时又不被狼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女巫

神秘的女巫能够调配两种强大的药剂,一种药可以复活一个被狼人杀害的玩家,另一种药剂则可以毒死一个玩家。每种药剂只可以使用一次。女巫可以对自己使用药剂。

白痴

新月拓展角色,如果村民在投票表决後发现疑犯是个白痴,他们意识到错误并释放了他。白痴玩家翻开自己的身份牌,之後可以继续游戏,但是失去了投票的资格。

8号小可,9号付成,11号柳碧玉,4号乔夜。

本局柳碧玉视角,女巫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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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游戏会不会有点太简单了?”拿好自己身份牌後,12个人像是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四散开来,小可悄悄凑到正往楼上走的柳碧玉身边说。

“哦?你有什麽秘诀?”柳碧玉玩味挑眉,没有停止脚步,低声问。

“跟着乔夜,就绝对不会输。”他装作深沉地说,一脸笃定。

柳碧玉停下脚步终於转过头看他,微蹙着眉问:“如果你和乔夜不是同一阵营的呢?”

小可像是被问住,张了张嘴,最後竟陷入沉思。

柳碧玉没有再为他停止脚步,走进餐厅,整个餐厅空无一人,柳碧玉取了盘新出炉的桂花糕走到靠近窗边的角落,此地安静且隐蔽,在外边很难看到。她便慢条斯理地吃着,像是在等待什麽。

到第四块糕点的时候,付成走了进来毫不避讳走到她桌前坐下,伸手就从她盘子中拿走一块桂花糕放到嘴边,两人都没说话,安静地吃着手中食物。

“小可呢?”他打破寂静问。

“大概是去乔夜那里了吧。”柳碧玉回答道,声音不大,也足够他听清。

“还没开始就有人放弃,真是无聊。”他咋了咋嘴,一副嫌弃表情。

“不失为一个保险方法,你呢?有什麽建议?”她问。

“不是已经选好了我的保险方法。”付成提了提唇角说。

“哦,这麽确定?如果我们不是一个阵营的呢?”她问了和刚刚同样的问题。

“重要吗?”付成站起身,推开窗户,已经是正午,阳光有些浓烈到看不清楚远方,“这艘船上,不是第一就没有任何意义,当然最後一名的话就太丢人了。”

“对於一个家族的代表来说确实有些残忍。”她不以为意的挑了挑眉应和道。

“总有人要懂得牺牲。”他满不在乎地回答,看她的眼神却有些不同。

“确实如此。”她点了点头,同他一样看向窗外,这艘漂洋在大海上的船像是一座孤岛,他们不得不用一些更惨烈的方式结束某些人的康庄大道,并让他承担起整个家族的不满埋怨,甚至可能在家族之中再无翻身之日。

总有人会这样,但是好在不是他俩就够了。

“此次下江南所为何事?”付成问,语气像是闲聊。

“付兄所为何事?”她反问,不得不说她对他真的不太放心。

“所有人下江南,不过就为两件事,瓷器、女人,不知道柳弟是为何而来。”他再问。

“瓷器,付兄呢?”她问。

“本来只有瓷器,现在好像不仅如此了。”他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玩味地说着。

“瓷器?不知付兄可否相告是哪家瓷器?小弟初到江南便被柳家付以重任,心中甚是忐忑。”她说,眼中出现了少见的迷茫不安。

“自然不是柳家瓷器,柳家瓷器匠心独具,花样百出,只不过……”他转头看她说,装作吝啬模样惋惜地说道:“太贵。”

她哑然失笑,无奈摇头说道:“此话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只是从付兄口中讲出总觉……”

“我说得可是实话,柳家的瓷器只能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他也带着微笑回答道。

“那付兄所说瓷器是?”她问。

“令狐白。”他沉默几许才回答。

“此人可真如外面传得如此神秘?可复制千品,不差分毫?”她皱着眉头问。

“怎麽会呢?一成价格怎可能买到十成真物,不过仅是外观的话倒是可以以假乱真。只要不是鉴别老手,普通人是无法发现的,况且令狐那家伙把“令狐”二字写在瓷器内胎里,只要瓷器碎了就什麽都真相大白了。”他说得云淡风轻。

“那为何还要……”她刚要问为何还要到令狐白那购买仿冒瓷器,却噤了声。

“谁敢摔柳家的瓷器,更何况知道此事又有几人了解,若不是家里主事瓷器之人又有几人知道在江南柳家官窑之下还有一个隐藏的令狐白在呼风唤雨。”他好心给她解释道。

“付兄可是与令狐白相熟?”她问。

“我连他长什麽样都不知道。”他耸了耸肩,回答道。

“如此神秘,如何信得过?”她不认为在不了解对手的情况下,贸然相信是正确的决定。

“重要吗?他给了我要的,就够了。他长什麽样与我何干,哪怕他貌若天仙,我难道还要娶他不成?”他说。

柳碧玉被他逗笑,用手背捂着嘴笑了很久。

“小弟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否?”她问,语气严肃。

“说来听听。”他挑眉说。

“一艘载着令狐白一箱赝品的商船。”

傍晚柳碧玉从卧房走出往二楼休息室走,推开室内最东边的门,是扑面而来的海风,入眼的是汪洋一片和一个高挑清瘦的背影,只是这次柳碧玉却觉得那背影带着巨大的沧桑萧瑟。

柳碧玉见已有人,便无声後退并不想扰人清静。

“柳公子留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柳碧玉不得不重新踏出门外并关好雕花桃木门,挂上完美的微笑,走到男人身边微微躬身示意,道:“不知乔爷叫住在下所为何事?”

“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公子成全。”乔夜随嘴上说请,可脸上毫无请求的痕迹。

“您但说无妨。”柳碧玉看向平静海面,内心却隐隐卷起波涛。

“在下欲求您腕上珠串,不知公子可否割爱相赠。”柳碧玉虽然设想了几种“不情之请”,但是并没想到乔夜对这串珠串有如此执念。

柳碧玉抬起手,摸了摸由内透出的冰凉,说:“这物虽是在下一故人相赠,但若是乔爷当真如此喜爱在下这物,相赠又有何不可,只是......乔爷可否向在下说明缘由?”

“啊,只是见珠串玲珑晶莹,甚是漂亮,不过为博自家夫人一笑罢了。”乔夜淡淡说道,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真没想到乔爷竟是如此爱妻之人,想必夫人知道此事,必会比得到此物还欢心。”柳碧玉保持着微笑恭维道。

“若是如此当然最好,在下便是以命相换也是愿意。”乔夜说道最後看向她,依旧面无表情,双眼如无波古井却又格外坚定。

“乔爷可是折煞在下,只是说到这,在下倒也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乔爷相助。”柳碧玉与他对视,明明矮了一头,气势上却不输分毫。

“说吧,你要什麽。”他倚着栏杆,表情惬意地看着她。

“小可。”

游戏内容:

------------------------------第一天晚上----------------------

柳碧玉坐在漆黑一片的屋子中等待着,门被无声推开。矮小的小童手拿着一个小烛,微弱的火光将小童木讷的脸照得惨白。小童将纸条递到她手中。

柳碧玉将纸条打开,上面写着:“12号被毒。”

她将纸条从窗口扔到海中,靠在小童耳边说:“救”

-----------------------------第一天白天-----------------------------------

上警竞选警长:7/8/9/11/12/1/5/6

婉儿:请7号玩家先发言。

7:7号预言家,昨天晚上11号是我的查杀。是新玩家嘛,我也不是很熟悉就验一下,是个狼。那11号也可以主持一下大局嘛,神就在这坐着裸着打。警徽流先5再10,警上一个,警下一个。10号我很熟,以他的性格不上警的,就有身份了。後面希望平民再上来和我对跳,不要扰乱视听,留一只狼和我悍跳就行了,过。

8:我就是个平民,跟着学习学习,退水。

9(付成):在我的视角来看,7号这张牌是有可能随便跳跳的。我後边两张牌是你动不了的牌,你查杀11号的时候,我也是第一次和他玩,我特意观察他的表情,嘴角明显是有个不屑的微笑的,我不信她是个狼人,所以她这张牌一定是好人牌,你查杀不了他的。至於10号,他就在我旁边,你要验他的时候,他明显有个笑声。7号这张预言家是绝对当不成的,你退水我和你站一起,我们再找狼,你不退水,第一轮只能推你,下面两张牌你都动不了。我们有12个人,有7人上警,5人投票。11号应该不是预言家,那麽久只可能是1号5号和6号,谁是预言家要好好聊一聊了。

11(柳碧玉):我看一下的话,567都不像平民,7号请你警下好好聊一下,你必须跳身份,如果你不是一张白痴牌,明天请你出局。9/10两位像好人。我是张女巫牌昨天救了12号,12号昨晚被首刀,我救他了。所以我们要关注1/5/6/7。因为我们9/10、11/12是好人,那麽1号有可能是张狼牌,你们567肯定要出狼,觉得这边没上警的都比较像平民。女巫牌过。

12:11号给的银水我接,我是平民就是上警,看看票型,但是我旁边这位,我很熟悉,他这回实在是表情太凝重了,轻踩一下。

1:我就个民,什麽资讯也没有,再说我带着筹码过来的,我没摸到好牌肯定难过啊,你被首刀了我也不说啥,但是我不太明白为什麽你们狼首刀他。他都觉得我是狼人了,那能救他的就是5和6,你7号听完11号,12号发言还没退水,现在已经是退不了水了。

7:退水。

1:那你退水就退水,预言家就在5和6里出。在这个局里面女巫第一夜肯定是要救人的,那11认女巫,我是信的。我以对12号的了解,基本上是不会自刀的。我是民,过。

5:啊~我5号是一张真预言家牌啊~我先说一下警徽流~

8(小可):自爆!

第一天结束

------------------第二天晚上------------------

柳碧玉选择毒死7号

------------------第二天早上------------------

婉儿:昨夜,7号,5号死亡

6:自爆!

------------------第三天早上------------------

婉儿:昨夜11号死亡,死左发言。

10:8号自爆做好6号身份,因为在5发言这个位置6号自爆,桃子把7号毒死,11号说你跳不出身份你就要吃毒,狼好像知道6号不会被毒,所以8号自爆,我是一张银水,11号坐实女巫,9号在警上就保了10和11号,场上现在就一到两狼,狼应该在2/3/4里出吧。因为我认为9号在警上发言是个好人,我自己是好人,这轮你要出10,就要先出9。1号这张牌也一直在帮好人做事,而且他的状态也是好人的状态。

1:第一天你吃刀我很怀疑,因为你是我觉得最不可能吃刀的玩家。那麽你现在是个银水,我还是个好人,那麽出局的7就必须是个狼,6和8是狼人,7号是预言家,那麽剩下的狼就出在2/3/4里面了。我只是不放心9号这张牌,10号应该是个好人,听10归票吧。

2:在我这里9号牌是个好人牌,因为他在警上就强牌了7号牌,直接报了10号和11号,我这里10号我不敢保证,但是11肯定是个好人牌,9号说如果出10或11就直接请你7号出局,那麽9号就不可能是7号狼队友,我是张好人牌,9/10/11/12是好人牌,那麽最後一只狼就出在1/3/4了,1号在我这里大概率是张民牌,那麽狼就出在3和4里面。

3:你的发言告诉我9/10一定是好人,2号你说你开始聊1号不好,最後又保了1号,但是1号在我这里身份不好,而且1号说了那麽多也没有在找狼,而我觉得你们1/6/8上警表演一下的可能比较大,你们其实对竟会没有那麽渴望,事实证明剩下的两人也都爆了,我觉得你1号的发言两次发言都不好。如果7号是狼,那麽10/11/12我认好人,9号暂时放一下,那狼就出在你1和4里面了。我这轮出人的话,我会选择出1号,过。

4:其实我觉得3号发言不好,7可能是狼出去的,9号是7号在警上就对立,你就直接保了9/10/11/12,那麽在你看来这就不是三狼上警而是四狼上警了,刚刚你打1号牌的时候,你说7号可能是个好人牌,那麽就是三狼上警。我觉得1号像个好人牌,警上9号给1号压力,1号直接踩这个晚上被刀的银水牌,他要是狼人,他哪敢第一天就踩女巫的银水。而且12号的确是晚上吃刀的牌,1号肯定不是一张狼牌,那麽2/3两张牌必出一狼。以我对9号的了解,他要是好人,他就喜欢把好人都保下来。而且11号确实是张女巫牌,那麽暂时相信10号是个好人牌,你们说7号是狼人牌,这个我不确定,因为他们6/7/8三狼上警,我一定是好人牌,如果我是狼人,第一晚上吃刀的一定是我和6号旁边的5号牌。所以我是张好人牌,我这里要推2/3这两张牌,你2号上来就打1/3/4,我觉得1号是张好人牌,我认为狼在2/3里出,过。

9:本轮的关键在3号,3号这个状态是个好人的状态,他如果发现与自己预期不相符的情况,他就一定会推,所以他本轮推了1号。而1号在我这里一定是个神牌,第二张神牌一定在我左手边10号,这两张神牌,再加我1/2/3,一共5张牌,4号你赢不了了,你肯定是最後一张狼牌,你是唯一一个提到三狼上警,7号为什麽是狼,因为7号是1号给台阶,7号才退水的。其实7号早就可以退了,所以7号这张牌早就可以退了。所以场上,我是民,10号是神,11号是神,12号是民,1号是神,2/3是民,那麽最後一狼只能是你4号。你说错了两点,第一你强保1号,第二你提到多狼上警。乔夜你赢不了的,因为你只能在今天推掉1号,晚上再刀10号才能赢。

10:我觉得9号玩家的说法很有道理,我这边想说这次可能真是多狼上警,警下也没有人给上票,所以8号和6号直接就爆了撕掉警徽。12号一定是个好人,如果他是狼人,他不会悍到踩後置位2/3/4的。而3号要打1号牌,1好牌一定是好人,如果他不是好人,他疯了他去踩银水是狼人自刀。所以1号一定是好人牌,而2/3在我这里身份做好,所以剩下的就只有最後一张狼牌,乔夜。

婉儿:末置位请归票

10:4号。

婉儿:其余玩家请投票。

4号弃票,其余玩家投票4号,游戏结束,好人胜利~

整艘船响起掌声,柳碧玉也从房间走出来,看着站在人群中央接受奉承赞美的付成,立在三楼的栏杆边默默鼓掌,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所以结果公布也并不像旁人似的露出惊喜或遗憾表情。无意间瞥见应该早早就站在一楼大厅角落的小可,神色暗淡到连客套虚伪的笑都没力气挂在脸上。好在所有人都在庆贺付成拔得头筹,反而无人注意他,也无需勉强他再戴上成熟表情说出虚假的场面话。

柳碧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怜悯多一些,愧疚也有一丝,但是绝不後悔。

从小可在游戏开始前的抉择起,他就成了她手中最无用的棋子,在必要时刻首先丢掉的筹码,四天前,他就注定会第一个死掉。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她发力,就被乔夜抛弃。

想到这不禁用目光在楼下搜索乔夜的身影,四十三岁的乔夜大概是她见过最残忍最精刁的商人,看着他绕过人群,走到小可身边,不知在和小可说什麽。倒是小可的沉重的表情缓和了许多,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敬重崇拜。

在绝望边缘出现的恩人,会成为小可日後行商的信仰,全然忘了是谁将他置於这种境地。她无奈摇摇头,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大抵如此。

到达港口,明明只有他们一艘船队,却热闹非凡。多少商人百姓为看这“黄金号”一眼真容等了许久,而女子更是无论大家闺秀亦或花街绝色都打扮收拾个个花枝招展又故作姿态地等待着,都盼着能得到从船上下来的富商巨贾“垂青”,继而有机会踏入另一个“世界”。

“你要去哪?可否赏个脸去青峰小苑喝一杯?”付成走到她身边,眼睛如君临天下扫视岸边人头攒动,一边问她。

“此次下江南,柳家确急事,小弟就不相陪了。”说着抬抬头用精致下巴示意在码头不远处过於华丽显眼的柳家马车。

“呵,好吧,你要的明日卯时会到港口,此次多谢相助,过两日我再去柳家拜访,告辞。”再仔细看她一眼便潇洒离去,和一同下船的商人做最後的寒暄和告别。

柳碧玉没有再回答,只是微微鞠躬目送众人马车离去,才走上码头不远的柳家马车,车夫躬身低声叫了句:“大小姐”,便扶她上了车。

柳碧玉登上船之後,在房间书架第三层上面的《山海经》里找到了一封书信,看样子信封被夹在书里许久,信封皮有些变硬,但她知道这封信是柳皓令给她留下的,对於柳皓令的乾坤计谋她已无力猜测,他既然已经在两月前料到她会登上这艘船,那麽若是早早就安排好之後的计画也并非什麽难事,只是她内心仍然恨透了他已掌控一切的事实。

“柳家官窑有一批瓷器是梁鱼为太子大婚准备的御用贡品,此前已让管事到令狐白府上取一批同样的瓷器,两箱全部完好在柳府,带着两箱瓷器到港口,分别装在两艘船上带回,赝品将快於真品三日到达玉城。梁鱼不会生疑,放心。”

就短短两行字,他将计谋讲得明白。

梁鱼每日重事缠身,自然不会对柳家商船带回的瓷器心升疑问,况且就算生疑,想必柳皓令也早就打理好梁鱼手下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梁鱼这边出现纰漏。但是皇宫内侍定会一一查验,到时候赝品被查出,责任追究到梁鱼,却不会追究到她身上,因为,带回这批瓷器的人是柳西,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到时柳皓令再将三日後从江南送来真品对峙,一切责任最终都会归咎于梁鱼,再加上柳皓令有意诬陷手中还不知道握有多少把柄,这次梁鱼必定是在劫难逃。

这样一个心思缜密、心狠手辣之人,她无论以何种姿态都不敢继续待在他身边,她该离开了,借此机会,借此身份,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需要通过柳家为自己谋利,而且只许成功。

回到江南柳府,亭阁小榭,山水之间尽显江南园林精细智慧,相较于玉城柳家多了一份仙气闲适,褪去市井浮华散发着灵动自在。

“先带我去看看要带回的瓷器。”刚进大门,她便对前来迎接的管家说。

“呃,少爷说让您先去梳洗一番,旅途颠簸,小的已经命人在您的屋子准备好了。”管家显然没想到她会来了就要看货,有些结巴地应答。

“你家少爷现在在哪?”她停住脚步,双手环胸问。

“少爷自然还在玉城。”

“他何时将此事吩咐给你?”她微微挑起眉毛问,似乎她已经知道答案了。

“两月前。”管家如实回答。

“他还吩咐什麽了?”心情从气愤烦躁转变为好奇,她又问。

“晚饭已经在厨房准备着,少爷列了张单子给主厨。”管家莫名对她有些惧怕,说话底气也没之前足,倒是那个要英勇就义的样子都笑了她。

“算了,都听他的吧,我住的屋子之前有别人住吗?”她一边跟着管家的步伐,一边问。

“只有少爷在住。”管家说着,不经意地瞥了眼她的表情。

那股烦躁感又团聚在胸口,那是小时候被柳皓令捉弄之後的怨气,她未出嫁就住到男人卧房成何体统!

“给我再准备一间客房。”她咬着牙狠狠地说。

“少爷只让准备了这件,其他房间还没收拾好。”管家随口说了个谎话,更不敢看她的脸。

“呼,好吧,就他那间吧。”她闭上眼睛长呼出口气,才又睁开双眼,无奈妥协道。这麽蠢的谎话他也说得出?想必也是柳皓令教的,根本就是懒得找藉口!如果她死命拒绝,说不定这个管家能把她直接锁在屋子里!柳皓令想坏她名声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推开卧室房门瞬间,柳碧玉还是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感袭击整个身体而停住脚步驻足在门槛之外,她的眉头不自然地渐渐皱了起来。

“有什麽不妥吗,小姐?”管家询问道。

“你说这间房子一直都是你家少爷在住?”她语调平淡地问。

“是,已经六年了,从来未变过。”管家虽然不明白她的话中用意还是详尽回答。

“这座柳府是谁设计的?”她又问。

“是江南最负盛名的园林专家秦师傅。”管家回答。

“这件屋子里的摆件也都是秦师傅设计的?”她又问,语气平淡无波。

“啊,您是说这些摆件,这些都是少爷吩咐的,想到少爷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自己明确喜好,真是从小就与普通人不同。”管家脸上露出长者的骄傲表情。

“是吗?真是难得啊。”她抬脚往屋子里走去,视线从床到地毯再到房间里的一切摆设,她可以确定,她此刻就算蒙着双眼也可以在这间屋子行走自如……

因为这就是她在玉城的卧房,从桌椅摆放的位置到家俱材质都如出一辙,甚至是她放在窗边的玉兰花都一样。

到底为什麽?越是深入,她越不明白他的用意。

“小姐请稍事休息,半时辰之後晚餐会送到您房间,晚上会带您去看要运送的货。”管家说完便退出了房间。

等她被安排洗过澡吃了饭後,管家才带她走进花园地下的密室。里面有两个完全相同的箱子,管家将两个箱子都打开,摆布整齐并且里面的瓷器也完全一致。柳碧玉拿起两个箱子中相同的两个小的细颈瓶细看,从外观来看并无什麽区别,甚至重量都一致。

“哪个是真的。”柳碧玉问。

“左侧。”

“如何判定。”

管家将两个箱子扣起来,拿出两个锁头,一个金锁头,一个铜锁头。分别挂在金锁孔和铜锁孔中。

“金为真。”管家回答。

柳碧玉眼见管家要赶她走,撇了撇嘴说:“嗯,想必柳皓令都安排好了吧,送我回去吧。明日卯时出港回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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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0字,我知道你们看不懂。。。

简单解释一下就是,柳碧玉和付成是好人,乔夜晚上因为和柳碧玉交易,所以要求小可第一天早上自爆,乔夜最後发言没办法力挽狂澜被付成截胡。

其实乔夜没有那麽想赢,该进行的交易都完成了,赢不赢都无所谓啦~

付成五年老二,当然相当第一~

就是任性!

强推狼人杀游戏,周六和同事们出去玩,玩到半夜两点,非常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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