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是赵晴晴的轮休假，她前阵子和沈净报名了咖啡师的培训课程。她只不过晚了沈净一天报名，两人的梯次就此错开，原本她想打退堂鼓，被报名的小姐游说一番，还是心一横，缴了报名费。
教室在一栋商办的其中一层里，听说是一家食品公司办的课程，而这里的老师就是这家食品公司的主管身兼专业技术教师。
十几个人分散在一排排的座位上，赵晴晴选了一排没人的空位，习惯性的拿出纸巾擦一擦桌子，再整理桌上的器具。
老师正在台前讲解咖啡的冲煮，大家看一遍再操作一遍。
办公室改装的教室，两边是落地玻璃，浮云白日，金色的阳光照射在窗外的车水马龙上反射出一道道灼眼的光线，闪哪闪，玻璃隔离住窗外的喧嚣，静谧的午後只有搅拌滚水的敲击声，清脆悦耳。计时器倏地打断这片宁静，赵晴晴整个人晃动了一下，连忙把计时器按掉，拿起湿布朝瓶身擦，煮好的咖啡冲了出来，盈满整个咖啡壶，她将虹吸煮出来的咖啡倒在杯子里，看着深褐色的波纹晃动。
她舔了舔嘴唇，怕烫，想等凉一会儿再喝。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提起杯耳。她顺着那只手往上看，是授课的老师。
他啜一口咖啡，皱了皱眉，「搅拌不够确实，恍神了？」
赵晴晴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老师点了火，在她面前重新煮一次，边讲解给她听。
「看清楚搅拌的手式……要这样……记住每次的时间……要确实，漏了步骤人家都喝得出来的。」
待他煮好咖啡，又给她冲了一杯。
赵晴晴端在手里，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男子。
「不喝喝看吗？」
「我怕烫，放凉点再喝。」
他隔着玻璃镜片的眼睛一弯，对着她微笑，彷佛还想说些什麽，其他学员突然呼唤着老师，很急的样子。
他对她点了点头，便过去处理其他人的问题。
赵晴晴将稍凉的咖啡送进口里，味道香醇，口颊间似乎有一点坚果的气味，真是杯好咖啡！被她拿来乱煮真是浪费了。
上完课，收拾完桌面，赵晴晴正准备要走，老师在後面叫住她，她回身过去看，他正被一群人包围其中，他说：「大家说要去吃火锅，你去吗？」
赵晴晴没有犹豫，摇摇头，对他歉然一笑，就离开了。
搭电梯出了商办大楼，眯着眼抬头，明明是盛夏时节，一整排的行道树却形同枯枝，不知道是不是空气污染过度的缘故？
她提步往公车站的方向去，後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她好奇回头一看，是老师。
她想，是不是自己忘记了什麽？
正想开口问，他抢先说，「赵晴晴，你打算考咖啡师吗？」
她歪着头看着他，想了想，又点头。
他追上来问她这个做什麽？
「这个梯次的学员都是退休的或者家庭主妇，大家想要消磨时间才来上课的，所以我上课的内容比较随性。」说到这里，他停顿下来，微笑着看了看她，「如果你想考咖啡师的话，建议你上课坐在前排，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我也可以直接教你。」
赵晴晴虽然不矮，可是老师的身高算高，她还是要抬头看他，这样望过去，她觉得他的眼睛好像两颗腰果。
想到这里，她也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