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没有，撇开我姊自己犯错在先，陆皓明显然会离婚不是没有原因的，跟一个有夫之妇发展关系，完全不觉得有任何问题，一个巴掌拍不响，这两个人简直错得离谱。
静默半晌，我假设性问：「如果你跟姊夫离婚，小孩归你还是姊夫？」
「我暂时……还没想过要离婚……」
「不离婚，你打算让姊夫一直戴绿帽吗？」她能不要一直讲那些让人觉得不可理喻的话吗？
「茗宝……我虽然想跟皓明在一起，但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我跟他终究只是露水姻缘，不会有结果的。」
说穿了，就是只想寻求外遇的刺激，想享受恋爱的滋味。「你真的很自私。」表面完美的婚姻，拥有老公的疼宠，又有两个那麽可爱的小孩，换作是任何女人都会很难放弃，却又不甘内心的寂寞，所以红杏出墙，明着享受幸福美满、人人称羡的婚姻生活，背地里又体验着偷情的刺激与轰轰烈烈的激情，鱼与熊掌都想兼得。
但这世界上，真有一辈子都不会被揭穿的谎言吗？瞒得过一时，瞒得了一辈子吗？
我拧眉，闭了闭眼後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是不是露水姻缘，既然已经有婚姻，就该谨守本分，如果无论如何都不想分开，真那麽喜欢陆皓明，非要在一起的话，就该先放手让姊夫自由，尽管那对双方、对小孩，都会是极大的伤害，也总比这样慢性折磨要好，伤痛始终会过去，但长久的背叛却会引来恨意。」又或者，不过是以谎言包装而成的喜欢，只为了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难堪。「不过我想，你不是真的喜欢陆皓明，你只是贪图背叛婚姻的快感罢了。」正是看穿她这样的念头，才让我更加无法接受。
「我……」她启唇想辩驳，却说不出只字片语。
「断了吧，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
接近晚上十一点，我跟我姊终於谈完，等她离开店里，我急忙向牟毓鹏道歉：「对不起，拖到这麽晚，你的咖啡练习好了吗？」
他正在洗手，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
我猜他大概是生气了，芋泥跟胖胖早就下班，他却因为我的关系，到现在都没能关店回家休息。「对不起。」
拿起布巾擦乾双手，他走出吧台，还是没说话，关掉店内大部分的灯，只剩下接近门口的一盏。
「你在生气吗？」我拿着包包，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後。
直到我们都走出店外，铁门完全关上之前，他才开口：「回家注意安全。」
没料到他会有此叮咛，我愣了一下，叫住那正准备离去的背影。「你都听到了吧！刚刚我姊的事……」我跟我姊就坐在吧台边谈话，他站台内研究新咖啡的煮法，距离那麽近，不可能什麽都没听到的。
牟毓鹏停下脚步，起先没有回头，半晌後才侧过身来看我。
「你……有什麽想法吗？」不知道为什麽，我突然很想知道身为一个男人，他会怎麽看待这件事情，又会怎麽想。
仅短短瞬间，我捕捉到他那充满深意的眸光自眼底闪过，可静默片刻，最後他只道：「我是一个外人，没资格说什麽，也没有什麽想说的。」
「真、真的吗？」
「就这样。」没再跟我多说，他转身离去。
返家途中，我回想起刚刚和姊姊在咖啡店谈事情的时候，牟毓鹏全程都只是安静的在煮咖啡，後来他究竟已经练习结束过多久，我压根不晓得，但他却没有为了要关店而催促我们，反倒耐心等我们谈完。
牟毓鹏的确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只是他不认为那件事是他一个外人可以轻易置喙的……
这个男人的体贴，未免藏得太深了，常常叫人又气又感到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