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感受到就好，既然如此，不如向周冀海坦白自己的感情吧。」语落，向渊凯绕过佟煦阳，对倚在铁门边的男孩使了个眼色。
「你都听见了，那就别再戏弄她，早早面对。」
「我知道，谢谢你。」周冀海应声道谢。
他亲眼目睹了一切，包括刚才佟煦阳的真心话。这些东西，或许在未来某一天，当青春消逝时，它所烙下的痕迹，所停顿的心跳，仍历历在目。
正当周冀海要向前叫住佟煦阳时，另一栋教学大楼，忽现一位女生站在边缘，作势要从高达六层高的顶楼跳下。
她，就是何禹洁。
「你...你别做傻事啊。」在操场上的几位女同学呼声喊叫，希望劝退她轻生的念头。
「对呀，不须为了一个男生而这样吧。」另一位同学说着。
「他只要不答应我，我就跳下去。」何禹洁挑望对面的他，「我说的就是你，周冀海。」
佟煦阳一愣，转身望向他，一脸吃惊。
周冀海并不为此动摇，反而大步走向佟煦阳，把她揽进自己的怀里。
「对不起，可能上次你没听清楚。我再说一次，我喜欢的人，是佟煦阳。」
就在这一刻，佟煦阳的心跳顿了一拍。
何禹洁的脸色赫然一变，低下头，俯视下面正看着热闹的学生们，突然双脚一软，往後倒下，嘴唇瞬间转为白色。
「何禹洁，你没事吧?」几个要好的朋友奔上楼梯，搀扶早已昏厥过去的她。
佟煦阳抬起头，凝视着周冀海的眼睛，突然回想起，第一次，他们相遇；第一次，他为自己披上外套；第一次，他对自己拥抱。
这麽多点点滴滴一一浮现，如底片般快速掠过，心头上的暖流又再次涌起，就像那天，周冀海为她披上衣裳的温度。
很舒服，很温暖。
「你真的喜欢我吗?」佟煦阳紧张地问。
他愣了许久，这个答案必是肯定的。
「没错，我喜欢你，佟煦阳!」周冀海坚定的眼神，透露出些许兴奋，「我可以，和你交往吗?」
他期盼佟煦阳的答案，会是心里所想的那样。
这个告白迟了很久，早在三年前就该说出，只因为当时不够成熟的自己，不够认识彼此，也不够了解爱情。
「我......」她心里的答案的确是周冀海所想的，不过刹那间，胆怯突然席卷全身，嘴巴变得无法使唤，简单的一句「可以」对她来说，都是困难的。
「当──」上课钟声响起，佟煦阳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彷佛一丝悬念都不曾存在过。
跑?为什麽要跑?浅意识是这麽问佟煦阳的，但到目前，这个答案仍是无解。
她明明也是这麽喜欢周冀海，为什麽当他坦白一切，说爱她时，她却转身离开?
难道，我不够喜欢他?佟煦阳问自己。
既然不够爱他，那就别答应了。
但这时，心竟然是疼痛的。
像是心脏缺了块肉，很大块的肉，而血液就是眼泪，不停肆意流出。
很久以後她才知道，原来说谎，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