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冰封羽毛 — €第二十六根

正文 冰封羽毛 — €第二十六根

我一路快步小跑到集合地点,却还是稍稍迟到了会。

「对不起,我迟到了。」我小喘着气,对涵星说道。

「哈哈,没关系啦!反正江瓅铭也还没到。」涵星笑道:「不过难得你会迟到。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什麽事吗?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你,你都没有接。」

闻言,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果真有三、四通未接来电。昨晚⋯⋯

「我昨天有点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所以没听到手机响。抱歉。」我拿出昨晚通知总招的藉口搪塞。

「不用道歉啦!」涵星摆摆手,道:「我也只是听总招说你身体不舒服,才想说打电话问问看你好点没。还好没有吵到你休息。」

原来昨晚的声音不是错觉吗?我在心底默默想着。

「抱歉,我迟到了。」一句道歉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江瓅铭此时才骑着机车匆匆赶到。

由於最晚抵达,他被涵星和丁湙澄两人轮番攻击,我和沈羽梣则静静站在一旁观看。

「你们骂我就算了,可以不要闪我吗?」江瓅铭笑得无奈。

被指控放闪的两人,有默契的各赏了他一枚白眼。

遭受这般待遇,江瓅铭可怜兮兮地对着我和沈羽梣控诉:「梁雨若、沈羽梣,你们看,要是你们没来,我这三天该如何是好?」

我和沈羽梣忍俊不禁。

「走了啦,白痴。」丁湙澄跨上机车,将安全帽递给涵星,嘴里还不忘揶揄一下江瓅铭。

「啧,见色忘友。」江瓅铭忍不住碎念。

「你二选一吧。」涵星暧昧地靠在我耳边道。随後也跨上了机车,「再不出发就晚罗!」

另外两人也各自骑上了车。我脸色难看的将视线在二人间来回,心中有着些许不悦。

气氛有些僵持。

「不如我载吧!我上回的骑车技术应该没有让你不敢上车吧?」江瓅铭开口打破沉默,开玩笑道。

沈羽梣点点头,并无反对。

我把行李箱交给江瓅铭,并接过他递来的安全帽,坐上了他的後座。

一切准备就绪,三辆机车一同骑上了马路,开启了三天两夜的旅程。

快速道路上,强劲的风吹打在我们脸上。

想看清路上的景物,却是被速度模糊,只得将视线放远,看向逐渐靠近的远处。

离开繁琐的城市,翠绿的景倒映在眼中,道路上只有三台机车,引擎的细碎轰隆声、几人的欢笑与散入风中的欢呼声。

我呼出一口长气,像是将城市的气味全数抛出,为品嚐此处的清新。

好久没有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好久没有来一趟其实渴望着,却踏不出去的旅途。

我松开紧握後侧把手的双手,伸了个懒腰,望向上头的湛蓝,扬起了一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笑。

望着蓝空,我就这样发起了呆。

不想说话、不想思考,给自己一个暂且忘却一切的机会。

我倾听风的旋舞,清新的空气灌入肺中,卷走了胸口一部分的沉闷。

可以──「再纵容自己一次吗?」我不自觉呢喃出声。

『⋯⋯还好雨若不在家。』日记中的那句话无预警地跳了出来。

我低下头,看着因行驶而不断被掠过道路。这句话的出现,是为了纵容?还是为了警告?

我用左手将被风吹挡在眼前的长发拨开,却不是为了看清什麽。因为不论何处都不会有所谓的答案,从允许那问句被提出的时,便是放纵了。

「我们到了!」经过许久的车程,终於抵达了目的地,涵星兴奋地喊道。

眼前是一栋略带欧式风格的木屋。灰白色的大石子铺成小径越过前院的绿地;原木色的围栏,圈出了一块恬静的门廊;刷上大面积米白的房屋,隐含着一股神圣和幽静,却无损当中的自然风韵;灰蓝色的屋顶为房子添加了一份灵便,却也保留着一丝沉稳与融入。朴素却不失格调。

房屋自然地与周围的景观相容,俨然成了一幅美景。

令人自在的美景。

未想过从未接触的旅行,竟是会令自己这般放松,而非是顶着一张张面具,掩藏自己,及那深深的疲惫。

我放松了原本紧抓行李箱的手,手上的包袱似乎,没有那麽重了。

「我们快点进去吧!」涵星站在离我们几步远的白石上,催促着停驻在屋前的我们。

闻言,我们四人连忙或提或拉,带着行李走向眼前的屋子。

办完入住的手续,我们一行人便住进了这间民宿。我和涵星一间,另外三位男士一间。

踏入房内,红褐色的地板与浅褐色的墙替房间添了点层次,左手边便是不大的盥洗室与卫浴处。

略过卫浴设施,插上房卡,涵星快速地向内跑,两张单人床横躺在左侧,一只低矮的咖啡色床头柜静处在二者之间。暖色系的被单与房内的色调相称,恰到好处的色差同时呈现了温馨与现代感。再往外便是一大片落一窗,窗外,是一片或深或浅的绿意、一丛或高或矮的树木和,一个不大的阳台。

涵星抛下行李,扑上柔软的床铺,舒适的在上头翻滚、轻蹭;我放下行李,推开落地窗,走了出去,原先被玻璃给阻挡的温度覆上肌肤,和着树林与阳光的空气闯入鼻尖,我靠着木制的围栏,放慢呼吸,像是享受美食般,细细品嚐。

就着处於高处,我了望着。细抚着有些粗糙的围栏,少去窗子的阻隔,眼前的翠绿变得更加真实。

确确实实地行走一趟旅程、确确实实地踏离一回熟悉。我这是不是也算是稍稍走出了些?我笑问,却觉得鼻头有些酸涩。

此时,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我吸吸鼻子,抬手抹去脸上的情绪,反身走回房间。

背上背包,我拉拉赖在床上不起的涵星,「该走了。」

涵星又蹭了下柔软的棉被,这才不舍得起身,抚顺有些凌乱的长发与衣摆,随意地将背包甩上後背。推开门,语气略带睡意地说道:「走吧。」

我连忙跟了上去,并抽起尚在卡架上的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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