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你会觉得我很奇怪。但不要紧,我就是奇怪。
我深深相信着,满月,是个奇蹟的日子。
「郁婷!郁婷!」
「啊,是是!」段郁婷斗然惊醒,仓皇的站起身子。
国文老师靠在段郁婷的桌前,笑脸吟吟「我们的高材生,怎麽了?昨晚读书读到太晚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抱歉。」段郁婷低着头道
「专心一点,你这次暑期的模拟考,考不好喔!」
「嗯,我会的。」段郁婷乖巧的道
「郁婷啊!吃饭啦!」庄秀柔重重的拍了段郁婷的肩膀,段郁婷笑笑的提起脖子道「不行啦!我被国文老师盯上了,被她抓到我打瞌睡耶!」
「……但你现在在算数学!」庄秀柔没好气的道
「哈哈,被你发现呢!」段郁婷合上数学讲义。
「好啦!快去吃饭啦!」
段郁婷微微笑,允诺。
甩动僵硬的的肩膀,段郁婷看着人来人往的教室,便当已经送来了,搁置在讲台前,众人先後的拿取,然後打开先做一番菜色讨论,再围在一起谈天说地。
段郁婷轻轻的向後一躺,靠在她木质的椅子上,观看着众人的画面。
没有属於她的空间,虽然她乐得如此。
「郁婷,要帮你拿一个吗?」朱俊立拿了三个便当,放在段郁婷隔壁桌上,见段郁婷一个人呆坐在位子上,十分热心的问道
「嗯,我在犹豫是否要起身走动。」段郁婷双手环胸,认真的道
「你是算数学算到头昏了是不是,这也要想?」朱俊立转过身,靠着他长手长脚,迅速的放了个便当在段郁婷桌上。
「谢谢你啊!真不好意思。」段郁婷诚恳的道谢
「不会啦!」
「话说,你今天很没有义气耶!」段郁婷边拉开便当的橡皮筋,边道
「什麽没义气?」朱俊立拿出环保筷回道
「老师在我面前,你竟然没有叫我!」段郁婷气急败坏的道
「喔喔,拜托,我哪知道你真的睡着啦?」
「这不构成理由好吗?」
「我以为你就算再怎麽想睡,都是保持着意识的啊!而且,重要的是,我也没注意到老师突然跑来啦!」朱俊立将他长腿塞入桌子里,提起便当准备大嚼。
「段郁婷,你今天很反常喔,从来没见你会突然恍神的!」李扬也持着湿漉漉的筷子,拿起放在朱俊立桌上的便当道。
「就是啊!你这个专心的不得了,连放空都像是在认真进学,结果竟然被抓包?」朱俊立也夸张的附和道
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段郁婷偏着头,趴在桌面上。「今天是几号啊?」
「十三号啊!」
「农历呢?」段郁婷再问道
「谁知道啊!」李扬扒了一口饭道「去翻农民历。」
段郁婷翻翻白眼道「不用了……一定是十五号。」
一定是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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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碰─」
程梦蝶背着书包,缓缓往走回家去。
看着这既陌生又熟稀的都市,程梦蝶若有所思。
高三了,快则几个月,慢则再半年,我就要上大学去了。到时,不知道是否还会待在这里,而姊姊呢?她是否还是会在这里继续工作?尔或是回老家去呢?如果自个在这,那个肮脏鬼的生活,还真是不敢想像……
想到这,程梦蝶不禁轻笑了起来,她可爱的姊姊啊!我真的很幸福,我有个美满的家,所以不该再抱怨什麽,也不该再期待不该期待的事情……
来到家门口,程梦蝶打开门锁,室内没有灯光,程梦蝶算了算时间,此时程梦楼应该已到家才对。将鞋子脱下放入鞋柜,「喀──」打开电灯,讶然看着程梦楼竟然蹲在小小的客厅,双肩不停的抽抖着。
「姊……?」程梦蝶脚步很轻,像是怕惊吓到她,连声音也很轻柔道
程梦楼没有回答,双手环着膝盖,而头则埋在里头,似有似无的低泣着。
「姊,发生什麽事了?」程梦蝶将书包搁置在椅子上,来到程梦楼的身旁,轻轻的搂着她问道。
程梦楼摇摇头,没有回话。
程梦蝶见她如此,也没有逼着她说明,只是双手环抱程梦楼的肩头,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悲伤,程梦蝶也同样颤抖着,将脸埋在程梦楼的肩上无声无语的给予她支持和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