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知道小海会不会喜欢这个。」阿方看着夜市摊位上的刀剑人偶，喃喃自语地思考要买些什麽给自家凶悍的妹妹。
连续挑选了几个公仔都不满意，阿方叹口气，正想前往下个摊子时，注意力被外围异常吵杂的声音吸引。
奋力地从人群中挤出，映入眼帘的是满身血的虞因、以及一名不断用担心眼神看着他的女孩。
「阿因?你怎麽在这边?」阿方走向前，直接在虞因旁边蹲下检视他头上在冒血的伤口，接着转头看着四周的人，「有没有叫救护车！」
几个好心的人连忙说叫了，问了阿方是同行的後七嘴八舌的说着刚刚的状况。
「可以站吗？」阿方拉了拉人，发现他身上似乎没有太严重的伤口，试探性的问道。
虞因则一脸仍搞不清楚状况的看着他，似乎想要一个理由来解释自己现在的处境。
「刚刚有机车闯红灯撞到你，不过还好你先被机车撞倒，不然他旁边车道的公车也违规，被公车撞到就死定了。」都不知道该说他幸运还是不幸的阿方撑着人，然後带到人行道上比较空旷的地方。原本围观的人见不太需要帮助後很快的就散掉大半，剩下几个依旧热心的陪他们等救护车。
大约又过了两分锺，救护车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不过因爲车潮人潮多反而不太易过。
虞因看着手忙脚乱的一群人，不禁勾起一抹旁人不易看出的微笑。
「没想到会这麽顺利。」曦像个担心哥哥的孩子一样的牵着虞因的手，低声说道。
轻轻附和妹妹的发言，虞因看着救护车缓慢穿越人群，然後在阿方与一些热心路人的帮助下被送往医院。
＊＊＊
「是不是有骚动?」在距离车祸现场不远处，两名身穿学生制服的高中生拉长脖子，试图看清骚动原因。
伸出手指向虞因一行人，有着一头紫黑色长发的少年眯起眼睛，「是我看错了吗......?」
顺着搭档的手看过去，另一名高中生––也就是Atlantis学院颇有名气、人称冰炎殿下的少年微微瞪大眼睛。「跟去看看，夏碎。」他看着驶离的救护车说。
跟着救护车来到了附近的医院，一旁的停车场不知为何停了几部警车。冰炎和夏碎快速地绕过为数不多的员警，尾随救护人员进入急诊室。
没有兴趣看阿方与虞因的互动，冰炎将注意力放在那个与自己有着相似脸庞的曦身上。
曦似乎注意到冰炎的视线，目送虞因消失於一旁的楼梯间後，她转身离开急诊室，来到停车场的角落。
布下了隔绝结界，冰炎率先开口:「小蕾，你......」
被称为小蕾的曦将一根手指放在唇上，露出淘气的笑容，「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平凡家庭的女儿。」眨了眨水灵灵的双眼，她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警方，「我该走了。」
几乎在同时打破了同年纪的人很难破解的结界，曦头也不回地直奔回医院，似乎是要和虞因会合。
没有追上去，冰炎只是不发一语的站在原地。良久，他才对夏碎吐出短短的一句话，「走吧。」
目睹刚刚两人的互动，夏碎有些吃惊，但他什麽也没问，就这样与冰炎一同消失在传送阵中。
回到医院的曦在病房前找到了呆站在门前的虞因。
轻轻将手覆上他的，曦拉着人进入房内。看着病床上两人从小看到大的年轻面孔，她将纤细的双手置於胸前祈祷。
默默地从身上翻出最近虞佟在附近宫庙为他求来的护身符，虞因将它绑在那人的手腕上，随後便和曦一同退出病房。
两个单薄的身影走在街上。曦看着不知何时走在自己前面为他们领路的小孩，脸上浮现点点杀意。
小孩将他们带到一栋公寓外就不见了，公寓其中一边被拉满了封锁线，大楼阴影的那边地上甚至可以看见深色的痕迹。
他们一眼就知道这是什麽地方，甚至可以看到在那摊深色东西旁有个「人」正挣扎爬动着，对方的脸整个贴在地上，手脚像是没有骨头般，扭向奇异的方向抽动着。
「阿因？你怎麽在这里？那个小孩又是谁？」从他们後面传出惊讶的问句，接着是快步奔来的脚步声停在虞因旁边，「天啊，你被车撞到了吗?怎麽伤成这样?」
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孰悉的人的玖深放下手上的工具箱，一摸到身旁的人後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你在发烧耶!」连忙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对方身上，他左右张望了一下，除了虞因身旁的曦以外便没有其他人能让他求救，「我打电话给老大……」
一把抓住玖深的手机，虞因摇了摇头，「我没事。」毕竟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为了掩盖出任务而和东风一起制造的伤口，他自己知道严重的程度。
「这样哪叫没事？」玖深责难似的骂，「我先带你们去医院。」还没忘记虞因身旁有个不认识的小女孩，他决定先将虞因送医再来进行逼供小孩身分的工作。
拿起暂放在地上的工具箱，玖深推着曦和虞因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
可惜事与愿违，虞因走了两步後便停了下来。他回过身，用着相当认真的表情看着玖深:「玖深哥，到底发生什麽事？」虽然他也可以透过自己放在四周的使役探查清楚，不过虞因还是比较倾向听可能知情的人说。
他知道，曦也是同样的想法。所以在医院看到那个人时才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们都希望听到一个能令他们心服口服的答案。
被虞因这麽一问，玖深差点被自己的呼吸呛到，「这个......」若讲出来，他肯定会被老大揍死，然後老大还会不甘心的再把他揍活过来又揍死，怎麽想都觉得可怕。
而且，他认为该讲的人不是他。
看玖深不是很愿意吐出实话，虞因只好使用绝招:「如果不说，我就开始说这里有什麽东西，首先是你旁边有张脸黏在地上的......」
「我讲啦!」玖深连忙推着虞因和曦跑向车子，并把两人分别塞进副驾驶座与後座上，自己则坐上了驾驶座，所有动作一气呵成。「不要再来第二次!我恨死这招!」
在後座津津有味地观赏虞因与玖深上演的即时闹剧，曦挑起一边的眉，准备看虞因如何回应。
虞因笑了一下，看着正试图发动车子的人，「发生了什麽事?」
面对身旁与後座传来的逼供眼神，玖深叹了口气，全盘托出。
「根据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