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娘子她在冬雪中 — 娘子她在冬雪中(4)

正文 娘子她在冬雪中 — 娘子她在冬雪中(4)

『他没有回来、他没有回来!』

烛光映着女人的身影,满室鲜红,就像被血沾满了一样。

一身白衣的人静静走来,熄了那蜡烛。

她不再嘶喊,只是喃喃念着,偶尔几声呜咽。

『你可真是冥顽不灵。』

那人说,声音很淡。

福白再次醒来。

这到底是什麽梦?

从陶君离开便换了个场景,那人的哭声清楚的烙进她心头。

陶君前日还捎来信说是都准备好了,待他处理完剩下的事便会来迎她。

陶君不会毁约。

福白揪着裙子让自己冷静,把这个梦归於自己太过紧张的关系,下床梳洗,照惯例去帮忙母亲。

然而她实在有些心慌,同一个梦做了好几次难免也会影响。

「娘,我出去走走。」她说,一边系上披风。

「别走太远,注意安全。」

福白晃着就到了浮白山,望着那片白色,她忍不住靠近。

陶君是因为浮白山才来的,幸好他来了,不然要怎麽遇到他。

福白将手搭上山壁,就在那个瞬间,上头突然一阵巨响,福白仰头一看,只见雪夹着白雾俯冲而来,她还来不及逃,整个身子都给埋了进去。

福白被雪压的难受,却又挣不开,那白色像是海浪一般滑落,毫无止尽似的。

紧紧的盖在福白身上,盖过她的呼叫与意识。

陶君,陶君。

她想,可她明白陶君不会来。

福白以为自己死了,然而,她睁开眼时还稳稳的躺在地上。

应该是温暖的室内,旁边还燃着薰香,身上还盖着被子。

她打了个激灵,坐起来环绕一圈,这不过是寻常人的屋子,收拾的很乾净,甚至可以说空无一物。

她自己也没注意到,明明没来过的屋子,她却正确的走到了门口,毫无差错。

福白一手拿着披风,一手准备拉开门,没想到门先自己开了。

映在她面前的是雪白的衣袍,她突然想到那雪的颜色,不禁打了个颤。

「醒了?我送你下山。」

他四周像是刮着风一般,方才进来还带了挟了碎冰,福白真冷了。

「谢谢公子相救。」她说,那人并无回应。

福白想看清他的脸,无奈仰头时他已转身,只留给福白一个高瘦的背影。

他穿的非常简单,素白宽大的衣袍及同色的衣带,乌黑的发丝散着,被风一阵阵吹起,像是上好的绸缎飘扬。

福白系好披风的带子跟上,那人的脚步很平稳,领着她走过一条小路,然後到了一条栈道前。

那条栈道很长,福白走的有些累,他像是懂她的心思一般停了步伐,等福白好些又继续走。

那人一直送她到原本的地方。

「请留步,公子。」她急唤了声,那人顿了顿而後转身。

福白这才看清他的样子,他的脸很苍白,连着嘴唇也毫无血色,除了那双眼睛,黑的像深潭的水一般。

她的心蓦地震了下。

「还有何事?」他的声音清冷,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遥远。

「小女唐突,想问公子一件事......请问,我们见过面吗?」

福白支吾的问,那人仍冷冷地望她。

出乎意料的,男人轻笑一声,若是细听,便能听出一丝苍凉。

「不久之前。」

他留了这句话便再次迈开步伐,这次不管福白怎麽喊都不停步。

福白不死心想追上去,一阵寒风凛冽扑来,逼得她不得打住用披风挡着。

待风止了,那人早就消失不见。

福白困惑,想再回栈道那看,可天色晚了,她再不回去,家里又要操心了。

於是她匆匆赶回,元母正站在门口,慌张的来回踱步。

「娘。」

福白远远的喊了声,元母见是女儿,先松了口气,随即绷起脸。

「元福白!」母亲生气的斥了声。

「娘,我一时忘了时间,下次我会记得的,一定!」福白也知道自己错了,可若是告诉母亲自己被雪埋住的事,她可能都无法再出门了,这不是被训一顿就能敷衍过去的。

「你这孩子一点长进也没有,最近都别出门了,收拾一下就快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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