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
“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在那里我是个首领。”
“哦对,虽然我的外表是二十四岁,但照理来说现在我,应该二十七岁了。”
“因为我来到这个世界三年了,也就是说我看着你三年了。”
三个月又三个星期前,泽田纲吉与漩涡鸣人待在一个暗橘色的空间里聊着,或许应该是说泽田纲吉单方面的述说自己的事。
这里是漩涡鸣人的意识,虽然不知道为什麽有这个空间的存在,但泽田纲吉是感激有这空间能够让他们沟通的,因为其他人看不见他,当然泽田纲吉如果没有这场穿越会更感激。
这里是泽田纲吉在这世上睁开演後第一看到的地方,也是他平常待的地方,目前来说只有这里漩涡鸣人才看得到泽田纲吉,而也只有这里,他才能碰触到漩涡鸣人。
在泽田纲吉说的内容里,有着他的世界里的学校形式到社会制度,有着他的世界观到黑手党家族,泽田纲吉身为一个首领,完全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十分不妥当的事──
──完全毫不保留的对着这个金黄色头发的六岁半小孩,实话实说到连家底都掀了出来。
当然泽田纲吉会这麽做不是因为彼此的信任,因为泽田纲吉知道自己眼前的孩子虽然接受了自己的存在,可没有全然相信自己,事实上这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认识,对一个陌生人没有信任也是正常的,虽然他早就在三年前开始观察着这孩子。
但他可以等,等到这孩子完全相信他的那一天,他知道那一天不会让他等太久,更何况他已经等了整整三年,不介意再等个几年。
在他回去之前,他泽田纲吉,有的是时间。
2-1
漩涡鸣人并不是一个很迟钝的人,相反的他是个十分敏感的人。
因为从小就处於被人厌恶、嫌弃的环境中成长,因此他是个会看别人的脸色的人,他知道别人口中的“妖狐”是指他,只是他就不明白自己为何是“妖狐”,但这不妨碍他讨厌这一词,所以每当有人这样说他,他就会生气起来。
如果可以终其一身都不管他人的想法的话,漩涡鸣人愿意拿任何代价去交换,只可惜他天生就是无法忽视那些人的看法,无法忽视别人只把自己当成那个他也不知道为何物的“妖狐”。
於是有一天他想到了以恶作剧吸引别人的目光,以恶作剧让别人忘记“妖狐”,只让记得他是个爱恶作剧的孩子,可惜多年来他都没有成功。
这令他想笑也笑不起来,感冒发烧了也觉得无所谓,毕竟没有人会关心他,然而那一日却不一样,因为他漩涡遇见了那个人。
会安慰他的人,会说故事给他听的人,会宠他的人,并且是个不会说他是“妖狐”的人。
那个人说他叫做──泽田纲吉。
直到多年以後,漩涡鸣人将他们见到面的那一日当成命运之日。
2-2
其实要论泽田纲吉最初到了这世界时,亦或者说他必须与这个孩子共同行动时,他是不可置信的,至少没有像表面看上去那麽平静,可在遇到漩涡鸣人的灵魂前,泽田纲吉还是保持着十年来处变不惊的态度来应对。
因为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听起来是如此的荒谬,可事实却又无法改变,所以泽田纲吉知道自己需要一个计划,和漩涡鸣人共处的计划,而在这计划里,必须有一个人随时保持着冷静。
而这个计划让泽田纲吉一等就是三年,一是因为泽田纲吉没有办法跟漩涡鸣人沟通,二是为了让鸣人的心性再成长些,让鸣人有足够的判断力相信自己并帮自己找回原世界的方法。
可经过三年时间泽田纲吉又有一个发现,那就是在这个世界里,他与那个孩子有着相同的寂寞,他们都是孤单的,所以不再是泽田纲吉需要漩涡鸣人,而是他们需要彼此,所以泽田纲吉的计划不再是计划,或者是说回去仅是他目标之一,却不是唯一。
2-3
“我答应你,你睡醒之後还是看得到我的。”
泽田纲吉语言里是无尽的温柔,同时也顺着漩涡鸣人的金黄色头发,这是一个月来漩涡鸣人要求泽田纲吉做的事──在鸣人睡前说一遍。
哄着鸣人入睡并不容易,但泽田纲吉哄起来完全不像新手,十年前用来哄自家两个五岁大孩子的习惯,用在这孩子身上完全没有不对的地方。
只是六岁半大的鸣人比那两个孩子要来害怕失去,所以他们之间需要的是时间,让时间证明他不会那麽快的离开鸣人身边。
“我答应你,只要你在这里换着我,我就回应你。”
“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会在这里听你说。”
泽田纲吉不知何时开始,习惯了在鸣人面前以“我答应”为开头。
2-4
漩涡鸣人看着笔记簿上好看的日语字,幼小的他不明白方才怎麽有一瞬间感觉身体不像是自己的,或者被人控制住了一样,只是他还没懂得“控制”一词,於是只能如此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写出不属於自己的字迹,直到好几分钟之後,他才意识到那是那个人的姓名。
“Tsu、Tsuna...yo...”
“是Tsunayoshi。”
漩涡鸣人用着不怎麽标准的日语念着,而泽田纲吉则是不厌其烦的教着,能控制对方身体是偶然发现的,虽然他不怎麽喜欢控制别的人的身体,但总要让对方能够把自己的名字给叫对吧?於是他们又练习了不下百次,漩涡鸣人才把泽田纲吉的名字练好。
而在漩涡鸣人学会泽田纲吉的名字之後,他还是觉得叫“Tsuna”显得亲近些,也就固执的不肯念完整,对於这点泽田纲吉也拿他没办法,於是就迁就了对方,而他不知道的是,在未来他也一再而三的迁就对方。
“那那,纲的生日是何时?”
“是10月14日喔。”
“真的麽?我的生日在10月10日,还真是接近呢!”
实在是没话题可聊的话,漩涡鸣人会找些生日、星座,乃至喜欢的东西等,从东边聊到西边,再从南边聊到北边,泽田纲吉完全没有不耐烦的回着,因为他知道──
──漩涡鸣人和他一样是个很怕寂寞的孩子。
“那个~啊~,纲是什麽都会吗?”
“并不是喔,例如我对你们这个世界所了解的东西,用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时间一久,也不知道是一个星期还是两个星期,亦或是一个月?总之他们成了无话不谈的秘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