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尹少东算。
云舞蓉确实表现得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好的，至少对手打过来的球她都有稳稳的打回去。而尹少东更不用说，每一个由他打回去的球对手没几个是接得到的。
然後，他们就这样一路打到了冠亚军赛。
「天鹅啊，我们竟然打到最後一场了⋯⋯」吓得她都起鸡皮疙瘩了。「还好昨天睡前有拜蛋糕，果然蛋糕之神有保佑⋯⋯」
尹少东在心里发誓，他回去之後一定要叫夏佟煦离她远一点。
班上同学朝他们等一下要比赛的球场走来，围着他们七嘴八舌地打气。黎锡予来到尹少东旁边，戳了戳他的肩膀。
「少东，你们遇到强敌了。」
「都冠亚军了，不是强敌才有鬼。」他不以为意。
「不是啦。」黎锡予摇头。「我听说，二班的混双是他们总战力中最强的。如果前面六点是平手三比三，那你跟小舞的最後一点就会是关键。」
不远处裁判吹哨要选手就位。看着第一点的同学上场，尹少东开始暗忖方才黎锡予所言。
他的话，应该是没问题。可是云舞蓉呢？
她如果状况好那倒没事，但是万一她一紧张就不用玩了！
不行，在那之前一定要让她保持平常心。
尹少东一转身，就看见云舞蓉和两三个女同学待在球场角落。他大步走过去正想像平常一样同她斗嘴几句，却在不远处就听见其他女生说话的声音。
「不要紧张啦，舞蓉，没事的！」
「是呀，你一定可以的，还有尹少东呢！」
单凭这几句话，他原本还以为只是单纯打气——直到他看见云舞蓉颤抖不已的双手。
「她怎麽了？」尹少东迳自走来。
一个女生面有难色地说：「她好像很紧张。」
云舞蓉一看是尹少东，强压下颤抖的手，头也不低了。「我没有紧张啦，我只是有点冷而已！」
他可是她的队友⋯⋯古代的大将军出征，受了伤都不敢让军士知道，就怕军心涣散。如今要是被尹少东发现他的队友紧张到发抖，他会不会也没了自信？
不行，她现在要赶快恢复状况，不可以拖累尹少东。
见他一脸不信，云舞蓉故作大方地後退几步道：「我真的没事！要换我们了，来对打！」
几个女生把头转向尹少东，他面不改色地点了头。「行，你发球吧。」
云舞蓉左手拎着那颗羽毛球，白纤的手指放开球的瞬间右手变随之挥击，然而只是落空。她又接二年三的挥了几次，却同样没能成功。
一旁的女生看得脸色铁青，只见尹少东走过去朝她叹了口气。
她倒退了一步，抓着羽球的手又不自觉做出举动。「等等⋯⋯再让我试——」
「别试了，不管几次都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我行的，再——」
「你看看你，紧张成这样。」尹少东蓦地倾前抓住她抓着耳垂的手，距离近的云舞蓉都屏住了呼吸。「你是怕什麽？不是打输吧？」
她摇摇头。
「⋯⋯你怕拖累我吗？」
云舞蓉垂眸，许久後才开口。「嗯。」
「⋯⋯」尹少东摸了摸她的头，轻轻道：「这样吧，等对手发球到你这里，打的了的你就打，有过网子就好，接下来你只管退到後场去。」
她瞪大双眼。「可是——」
「行了，走吧，上场了。」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他转头朝场上去。
体育馆一盏盏白灯亮的刺眼，像镁光灯一般打在尹少东身上，如同场外一双双盯着他看的眼睛。
行得通的，球场是他的舞台。而他是那个所向披靡的尹少东。
尹少东面对人群露出最迷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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