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只盼君歡(完結) — 【壹】問情‧逃避03

正文 只盼君歡(完結) — 【壹】問情‧逃避03

「为何忽然如此问到?」修长的眼睫遮住了他眼底的诧异,他垂首望向少女出言询问。

她摸不清此刻齐容澈的心思,小小的脑袋摇了摇,想着许是自己伤重感觉有误,便也不想多说什麽。

「你见到了谁吗?」却没料到齐容澈对这话题有些许的在意,一向淡漠的他少见的情绪波动。

云君欢眼神微变,将他的异状看在眼里,小巧的脸上挂起笑容,轻巧的摇了摇头:「没,没见到人,估计是小欢感觉错了!」

他眼神微暗,似是遗憾着些什麽,却也没有多话,继续沉默的跟着云君奕。

随着年纪增长,他的话越来越少了,不知是没有话好说,还是刻意封闭自己,估计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云君奕则是静望了齐容澈一眼,低垂下眼睫选择同样沉默。

齐容澈的兄弟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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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围猎因此不了了之,云君欢伤重,云君奕等人也没将她送回猎场,而是雇台马车直接回晨公主府。

沿途齐容澈都是让云君欢靠在自己身上,避免马车的颠簸让她不适,云君奕则是刻意坐到马车顶上,将里面的空间留给二人。

「所以围猎结束了啊……」让云君奕及云裳简单处理过伤口後,又再吞了几枚药丸子,云君欢气色看来改善了许多,她闭着眼听齐容澈说猎场的状况,心里难免遗憾。

「祯皇无碍,这场刺杀幕後尚未知晓,昭皇听闻你的受重伤,很是担忧,已先让云弥回报,你无须多虑。」

长卷的眼睫如蝶翼扑翅般轻颤,精致的脸上忽然勾起一抹灿笑,云君欢抬起脸,目光保含期待的问到:「你说,我们之前的赌约还做数嘛?」

他微愣,眼神有些茫然,想他连开抓都还没抓,怎麽比?不过……低头看着少女,她也该是没抓什麽吧?怎麽眼神如此闪亮?

不自主的,他点了头。

那个瞬间,少女的笑容迸出了无比晶亮的光芒,顿时让齐容澈有些失神。

就见少女从怀中拉出了一只奄奄一袭的野兔,朝他愉悦的笑道:「那麽澈澈,我赢罗!」

她是知道齐容澈什麽都没抓的,所以在齐容澈给她寻援时,她趁机歹了只路过的野兔当战利品,虽然略显狡诈,但正所谓兵不厌诈嘛!为了达到约会的目的,当然要动点手段啦!

果不其然的齐容澈的表情带上了些许无奈,却也只能认命接受。「你赢,但要等身体好点之後。」

否则他不介意将赌约改成陪她在房间约会。

嗯?怎麽好像哪里怪怪的。

他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思绪有些诡异。

送云君欢回到房内後,他独自走到了外头。

今天这样慌乱了一日後,如今夜色也深了,墨色的夜洒碎着几点星光,今夜无月。

云君欢会莫名的感应到与他相似的气息,这绝非偶然,从那少女幼年开始他就知道了她五感特别敏锐,如今这情况,绝非无的放矢。

他一个提气远离了晨公主府,看似随意的朝一个方向前进。

所以说他的兄长还活着的意思吗?没有让那乱臣贼子给谋害去了?

他觉得今天太多动摇他心神的事情,感觉到一阵心累,这边还有自己跟云君欢的感情事要处理,另一头就忽然提起他兄长疑似出没的消息,再怎麽精明的脑壳也瞬间有些不够用了。

本就纷杂的心忽然出现一个诡异的悸动,他错愕的扭头望向不远处的树间,心顿时一沉。

这样的感觉……其实说真的他并不希望此刻自己的兄长出现在这。

尤其是刚发生刺杀事件的时候,兄长的出现会太过刻意。

「看来你过得不错,齐容澈。」

可惜,天不从人愿,他看着那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底闪过沉思。

树梢上的男子不枉费双胞胎的名义,与齐容澈几乎是移个模子刻出的,只是那散发出的气质有些许差异。

若说齐容澈给人的感觉如清雨过後的青竹,那这人给的感觉就像是冬季纷飞的白雪,看似皎洁却透着丝丝寒意。

仅管多年未见,那出自血缘的感应,都告诉着他此人并非冒牌。

只是眼前这男子,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倨傲且充满刚性的齐国太子了。

更像是一个将自己沉埋在冰雪炼制的深渊中,冷眼望着天下的孤君。

当年父皇没有看错,哥哥的确是最适合成为皇帝的人,仅管现在落难,却难掩其一身风华。

「……哥哥,你呢?过得可好?」他出言问到,却见男子脸色略沉,状似不悦。

昔日的齐国太子齐宇笙仍是维持原本做派的靠在树梢,听到齐容澈的问话好似听到什麽笑话一般,抿嘴轻笑,眼神平淡却略带寒霜的朝他望去:「托福,哥哥我过得生活很是精彩。」

如果当年,被抓住的不是他而是齐容澈,那是否两人的命运就会相反过来?

那被荼毒被虐待,被迫在杀亲仇人脚下匍匐的,是否就不会是自己?

为了活命,他只能让自己假意臣服,假意忘记那些弑亲仇恨。

如今看到生活如此顺遂的齐容澈,心里那股莫名的忌妒与憎恨就这样蔓延开来,那经不起比较的心情,那曾经属於齐国太子的高傲,都无法接受眼前的状况。

更甚着他曾想到,如果当初自己是被迫当公主的那位,而齐容澈是齐国太子,那母后是否就会将关注放在自己身上,那些歉疚与不舍也都会在自己身上,被母后派人保护离开的,也就会是自己而不是齐容澈?

本就寒冷的心渐渐让怨恨不甘忌妒给吞噬,看着齐容澈的眼神也越加不善。

「哥哥,此次事情是否与你有关?」眼前男子的眼神太过阴冷黑暗,让他心口一凛,这话不由自主的就脱口问出。

齐宇笙微微一顿,脑海中浮现了那娇弱却温暖的少女,眼底闪过一丝柔情,但重新抬眼,却仍旧是一片阴寒,彷佛刚刚那份柔情只是错觉:「我只是负责带他们来的,至於他们怎麽动作,与我无关。」

齐容澈心里大惊,却不免想到齐宇笙是否受对方胁迫,带着点试探的语气,他开口询问:「那你何时要对那人动手?」

就算齐国已成齐州,但那片土地仍是他们的家乡,怎可容仇人染指其中。

可齐宇笙竟只是一声不屑的轻笑,完全不想与齐容澈多谈一般,墨袍一甩旋身就打算离开。

见状齐容澈只能连忙喊住对方:「齐宇笙,你难道忘了他怎麽对待齐国,怎麽对待我们的父母的吗?」

「忘?怎麽可能忘,可齐尚纬是生是死,齐州落於谁手,与我何干?」而齐宇笙,只留下如此无情的话语,随後便消失在这片黑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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