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精灵彷佛在跳舞,他将大家和疯狂企求神灵无事的外星人分离,却没有伤到多少。他看了眼学长,然後在一名男子前停下。他杀了那名男子,事後听夏碎学长说起,才知道那名男子是神官。神官死後似乎了了闪亮亮的白精灵一桩心事,他在把最後一名种族移出场外的同时,紧握住该是苏家之人的日本刀刀刃,然後望自己的心脏一带。
血流如注。
从白精灵来时算起,不超过三分钟。
他很强大。
我下意识寻找学长在哪,才发现他已经如入无人之境般,伫立於白精灵旁。我担心的跑到学长身後,警惕的注视其他可能来干扰者。忽然有人搭上我的肩。
是之前自称前职业及种族为神灵的人。
「苏家他们自己会退掉,毕竟那位用了最粗暴的方式解决他们。」他这麽说,「反正他们一直以来也不是重点,被你学长和那位牵扯进去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学长忽然出声。「想抢吗?」
然後学长把不知从哪弄来的药丸倒在白精灵身上。他不怎麽在意其他人的反应,为了愿望观望也罢、为了好奇心而看着也罢,学长一概忽视,且冷漠的近乎不若以往。显得学长更不像地球人,甚至连火星人也不像。
「再不来,我就把这给烧了。这可能是你们最想要的——」
前任神灵的搭档抓住学长的右手,学长只是斜他一眼。我吞吞口水,挡在他们之间。我紧张的不停冒汗,但至少我眼神没有逃避。
不过阿嬷啊真的很恐怖!你欸乖孙可能要提前去陪你了!
「我相信学长,学长不会做任何有害的事。」
「无论如何,我相信学长的决定。」
与我对视良久,他先是嗤笑一声,然後转身走几步。
呜呜!吓死我了!腿差点软掉!
不过他根本是学长的远房亲戚吧?那种眼神、那种笑声、那种语气!虽然他的头发是蓝色的,眼睛也比较小,长得像......啊哈!就叫他佛鲸!有虎鲸加上弥勒佛的眼睛,简称佛鲸!
佛鲸说,「你们的神如果没有放弃作为神,你们也没有放弃作为你们,那再多的方法只会让彼此痛苦,另外,你们的神并未选择放弃降堕吧。如果是神的期望、如果是为了谜语的正解,你们不该那麽自私,让祂们最後连神都做不成。」
「你懂什麽!」
「我的确不懂让神灵堕落似鬼的你们。」佛鲸冷哼,「你们难道不知道神灵也是种族之一,也会为瘴为鬼族的吗?」
我忽然回头看向学长,他笑的讥讽,却不达眼底。
「封松你给他们很多希望,真是感谢。」
学长边说边燃烧白精灵的躯体。
学长的头发带着淡淡的灰色,眼瞳在我看来已经恢复为以往的红色。红色与他两耳耳饰相互辉映,突然,红色染上我看不懂的浅灰,不过只有那麽一瞬。
「褚,你记住,学校还是能真正死亡的,只要死的够彻底。」
「躯体与灵魂虽然有连结,但是若灵魂不见的话,即使躯体还在,只要超过一定时间,医疗班也救不回来。」
我顺着问下,「那他呢?」
「灰没处理好,躯体的确能救回。」他忽地抬眼望远,「不过他的灵魂与躯体的连结断了,躯体补回来只能当雕像供奉。况且灵魂已经不符躯体了。」
「就算救回来,也是死的。」
也是......死的?
学长并没有回答我的疑惑,在烧完後灰随风飘散。佛鲸和伪人类——那个前任神灵一同离去,学长之後被抓到医疗班检查身体,至於那些苏家人,我不知道他们怎麽了,问千冬岁他只是笑的一脸高深莫测,大概他们感受到袍级们的......了吧?
「你身体现在很健康。」
「废话。」
学长朝提尔翻白眼。
「等九澜有空让他也帮你看,奇怪,之前契纸造成的内伤怎麽不见了?还有身体指标居然回归之前,你该不会是穿过来的吧?」
说到九澜,我刚刚给他头发测验。他说的其他三个关系者的头发不知道有没有也被拿......学长有吗?
学长看我一眼,直接将狮子头踹开。
「穿你个头!褚,去吃饭了!」
我立刻跟上学长,学长的事就跟八点档差不多,我想我还是不要多问。说不定五色鸡头知道,会将他发扬光大!
吃完饭,学长先去肯尔塔找赛塔,很难得赛塔并不在,代班的是九十九神的臣,好像是临时被叫来所以脸色超不好、一副你们欺负帝的感觉。拜托,谁敢无视於后和臣、找死的去欺负帝啊?
「褚,闭脑。」
「臣,我想留话给赛塔。」学长声音很轻,我怀疑医疗班时学长是不是用什麽方式......好好!闭脑!「跟他说,没错,当时我的确有去找妖师首领,并见到他最後一面。东西是我父亲送的,他不知道这件事,希望他不要误会。」
......妖师首领?
「你说你见到了?那、然後呢?」
「我去的时候,他已经来不及完成了。」学长不为臣的反应有所波动,依旧是个杀人兔。「我父亲见到他时,我刚离开没多久,当时我要去胧千森,胧千森里有着快要不见的祝福,不过,到的时候刚好初一无月,我必须赶在父亲之前回去。」
「再来?」
「於是我和那位订立契约,所以父亲以为没有影响到我、甚至有可能妖师首领已经解了一点。」学长抓着我说,「先走了,臣。愿主神庇佑您与您重要者。」
离开肯尔塔前,臣刻意皱眉看着我。害我以为刚刚的话题是我在拉仇恨值。明明是学长好不好!大家都选择性忽略是学长说的,我好无辜啊!
啊!对了!
学长刚刚吃饭时夏碎学长不是叫你等着算总账吗?学长不要忘记哦!还有学长在你要走之前可不可以讲一声,你什麽都没说的话,我会扫到台风尾,还会很担心是不是有人又要被杀人魔种了、踹了或是丢到极地......了,这样不利於世界和平耶!
「褚,再吵就把你种在黑馆前。」
学长手下留情啊!
「还有我的确又要走了,明天我......。」学长忽然不说,到黑馆後发现大厅已经等着三堂会审,为了保住小命,我决定早睡晚起,然後找人借礼服。就在我要溜上去时,学长说,「褚,你和丧门算熟吧?他最近怎麽样?」
喝!
学长竟然在关心人!
啊啊啊!别别别!我说我说我说!
夏天学长只是偶尔会睡过头而已!其他都很好!
「看来适应不错,晚上睡觉前来找我。」
安因突然说,「漾漾真的不来凑热闹?」
我马上摇头。
天啊!我不是火星人没法在看完热闹後全只全尾回房睡觉!
就这样,学长迎向严刑拷打,但能问出多少我觉得很悬。尼罗借我兰德尔学长之前穿过的礼服,最後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进去学长房间。
——我的眼睛照学长所言,比X光还厉害。
在昏暗的房间内,我找到学长。
在扫描後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褚,你哭什麽啊?」
我、我......。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伤心很想哭。
好像、好像......很重要的东西崩了一角,而那一角我永远追不回来了。这种失去就像童年时知道不能再像婴儿缠着妈妈,还有体重再也轻不回来的感觉。
长大而失去......的痛吗?
我到底感觉到什麽啊!
「白痴,笨死了!」
啊啊到底是什麽啦!
「别哭了!」
管你的,我就是要哭。
学长失去的、我失去的,都要哭完。
哭完之後,学长要离开了。不过他不久就会回来吧?
可惜最後学长并未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