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关芷檬说。「两个不同年龄层、不同类型、不同身分、不同背景的两个人,唯一一个共同点是什麽?」
她自己回答:「在去年,她们都曾有一天或者多过於一天的时间在D市出现过。」
凉宇琛突然一阵恶寒,开口:「你不会要说…」
李司辰也神色肃穆。
「我用红笔圈出来的地方是D市军火纪念馆,袁婉婉在去年有到过这里校外教学。」她拿起红笔,在地图上圈起一个地方。「接着,我要圈起来的地方是陆小满工作的地方,【尘缘】酒店。」
关芷檬手移动不到十公分,D市军火纪念馆的斜前方,红色的笔圈起一间建筑物。
「我们都知道,凶手必定是观察陆小满长达一段时间了,我们大胆假设,他是否在某次观察之中,看见了来本市校外教学的袁婉婉?」
李司辰大手拍桌,大骂了一声脏话。
「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凶手怎麽会知道袁婉婉是H市的……」凉宇琛也是激动,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噢!制服!」
关芷檬微喘,嘴角挑起一个角度,眼神阴狠。「接下来我们来处理一下袁婉婉态度的问题。」
她拿起袁婉婉的资料说:「同学的描述跟她做出的举动让我非常不解,正常来说,这种温和的女孩子生活习惯稳定,不会做出惊天动地的改变,她书也不是只读一年,国小国中一路这样读上来,成绩也是中上,为甚麽在去年,偏偏是去年整个态度大变不读书要出城工作了?」
「等等。」李司辰突然打断。「我突然想到,来本市校外教学跟她态度大变,是同一年。」
「李司辰。」关芷檬也意会过来。「去问一下袁爸爸,他女儿那一年是否开始常常出门,并且在看出门前对着镜子整理半天,开始有许多想法,不再像是当年那个言听计从的乖女儿?」
「我马上打电话让人去问。」李司辰起身。「我们在袁家有布守市警,马上可以问到。」
「芷檬,你的意思是…」凉宇琛说。「这个袁婉婉,可能是有见过凶手,甚至是…跟凶手交好?」
「你想想,我们D市的发展比H市好太多,更何况是H市乡下?」关芷檬说。「她一个姑娘出生到那时只见过自己村庄,一个校外郊游来到了繁华的大城市,看见各种时髦的女孩子、开着名车的大老板,会不会一颗心蠢蠢欲动?」
凉宇琛不答,他心里已有答案。
「但她缺的是什麽,机会跟胆量。」关芷檬说。「如果此时,有个体面的男人,大她虽然很多岁,但是有钱有势,给她可以逃脱现状的机会,以及看似专情的心呢?」
「来到一个和自己生活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城市,遇见一个自己从没遇过的优良男人。」凉宇琛冷笑。「情窦初开,还以为飞上枝头了。」
「等等看李司辰问的情况怎麽样。」关芷檬放下笔,长长叹气。「袁婉婉大概跟凶手是情侣关系,凶手和她暗地里交往,一面劝说袁婉婉离开H市,时机成熟的那天就是袁婉婉和她爸爸闹翻、上学路上逃家的那天。」
凉宇琛用手捏紧眉心。
李司辰此时开了门进来,神色凝重的说:「关芷檬,你说的那些举动,袁婉婉一个不差的做了。」
「不过你怎麽会知道…她会有那些情况?」凉宇琛好奇的问,也许可以从地图上发现【尘缘】酒店和军火博物馆的地理位置相近,但…是要怎麽知道袁婉婉坠入爱河後的诡异行为?
关芷檬笑了,看着凉宇琛说:「因为我也是这样的。」
凉宇琛先是愣住,然後倏地无奈笑了。
「好啦,既然如此,我们来整理一下真正的时间表。」把桌上的纸丢到地上,关芷檬拿出另一张新的纸,快速写起字。「去年的时候,凶手先是盯上陆小满,暗地里观察她每天的上班路线、生活常态、交友状况。一阵子之後,凶手无意间看见了校外教学中的袁婉婉,可能是上前攀谈之类的,他认识了袁婉婉并且进一步成为朋友,然後在努力一下的追求之後,他们两个成了情侣。」
关芷檬快速的写下字,然後说:「然後事情就这样到了袁婉婉逃家那天,她跑去投靠凶手,没想到却被软禁了起来,直到今年,发生这一连串高校杀人案,才让她重见天日……因死重见。」
「但是,为甚麽要费这麽大劲呢?」李司辰不解。「凶手大可在林缇之前就杀了袁婉婉,为什麽必须是要林缇、陆小满、杨子霄、袁婉婉呢?」
「我目前只有想到一个可能性,就是他把袁婉婉留下来当食囊。」关芷檬抓头。「先继死了两个高校生一个酒家女,全国上下警力都是最高峰的时候,他要犯案太难了,这时候就可以释出他养了将近一年的袁婉婉--在不被警方影响的状况下,打击警方士气。」
「挖操…」李司辰受不了,骂了脏话。「这个人真他妈有病啊!」
凉宇琛捡起关芷檬刚刚丢掉的时间表,细细的研究了一下,突然整个人震了好大一下。
关芷檬发现,侧过头问:「阿琛,怎麽吓到了?」
凉宇琛脸色一片惨白,把纸张按到桌上,力道意外的大,敲了好大一声。
「凉宇琛?」李司辰也意外地问。
他没有说话,或者是说不出话,拿走了红笔,在时间轴上圈了三个小圈圈。
关芷檬和李司辰一看,分别是三个高中生的高中所在城市:E、T、H。
「怎麽了?」关芷檬不理解。
李司辰静静的看,最後突然「靠」了一声。
「E、T、H」凉宇琛神色惊惶。「我敢跟你赌,接下来一定是A市的高中生出事。」
「为什麽……」关芷檬想了想,突然也一阵鸡皮疙瘩。
「Ethan。」他单手撑头,嘴角扯起嘲讽的笑。「我的英文名字。」
三个人瞬间沉默,关芷檬愣愣地看着纸张,太过震惊还没反应过来。
凉宇琛却开始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早该想到的,陆小满的案发现场那句Waityou,以及在我国中生活的公寓那个Gotyou,开始出现的乾燥玫瑰花,象徵第一次对话的红色广告颜料……以及在本国众市里面,挑选出ETH这三个市的高中生杀害…我为什麽没有早点想到…」
李司辰咬牙切齿的说:「他妈的这个高校杀人魔就是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