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我来当你家教吧!」
「……嗯?」栩曜童一脸卧槽加震惊的看着他。
「你……这是什麽反应?」
「正常反应好吗!」栩曜童张大着嘴,「莫名其妙说要当我家教……我才不要!」
翔天承失望的垂下头,「真的不要?」
「不要!」斩钉截铁的拒绝。
「是吗,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先走好了。」
咦?什麽?这就走了?
「这麽乾脆?」栩曜童吃惊喊道,敢请刚刚死皮赖脸贴上来是怎样?
「是啊。」翔天承伸手趁对方恍神的同时,朝他头上狠狠揉了一把,「怎麽,想挽留我?」
「……」一秒变鸟窝头的栩曜童,「我比较希望你去撞墙跳楼来着。」真的,看他诚挚的双眼,大大的「你怎麽还不去死」写在脸上。
翔天承嘴角抽搐几下,嫌弃味儿能别这麽明显吗!
「行啦,跟你开玩笑的,我只是赶着去补习。」他耐心解释了句,换来的却是锐利的眼神,栩曜童眼中满满的怀疑,让他一瞬间胸口微闷。「我说真的,再不去估计老师都要持刀砍人了。」
「持刀……砍人……?」被後头一句转移注意的栩曜童,眼皮抽筋地跳了下,是怎样的补习班会持刀砍人啊!
「是啊你都不知道翘太多课的痛苦。」
「妈的,现在换老子想持刀砍你了。」翘课这种事好意思在他面前说出来!
听了栩曜童的话,翔天承笑了,「这麽想砍?跟我在一起,我每天给你砍好不好?」
「……」莫名觉得吃了一口粮的栩曜童。「您老还是快滚别回来了!」
「没事,你可以慢慢想,我会等你答覆的!」
「我拒绝!」
然後,翔天承笑得更欢了,不知什麽时候开始,他越来越爱看栩曜童炸毛的模样,该死,那样的他简直太可爱了!
要是栩曜童知道对方心里是这种想法的话,估计下秒手里拿的就不是包而是刀了。
「拒绝也没用,反正总有一天你会答应的。」信誓旦旦落下一句,翔天承头也不回拔腿狂奔,留下一脸诧异还没反应过来的他。
等一下下……
「我去!翔天承!」老子他妈的话都没说完跑个屁啊!栩曜童气的在原地跳脚。
只是,谁知道,就在翔天承转入第一条巷子时,他人迅速煞车,泰然自若的开始哼起歌来。
「呵,想让哥放手?」怎麽可能这麽简单?「今日不进你栩家门,老子就不姓翔!」
暗自说完,某人便开开心心的开始了跟踪之旅。
(栩家厅内)
「就是这样,拜托伯母同意了!」
「哎呀哎呀,这怎麽好意思呢?」
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啜着手中的茉莉茶,眼前的女士有着与年龄截然不同的年轻样貌———金色波浪的长发、深邃的黑色瞳孔,在那完全找不出一丝皱纹的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
这名女士便是栩曜童年届四十出头的母亲。
「不,伯母您说笑了,我是心甘情愿的,还请务必让我当您家儿子的家教!」
「哦,那姐……咳,伯母就拭目以待吧。」栩母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一旁跪坐在地的栩曜童吃惊地瞪大眼。
有、有没有搞错啊!这就答应了?照理来说不是应该拒绝吗?还有您儿子呢?您不该问一下您儿子的意见吗!
「妈!」栩曜童急於迫切地喊了声。
「先别吵儿子,没看见你妈我在跟天承老师说话吗?」
天、承、老、师?见鬼的这是什麽称呼啊!母亲大人您已经被翔天承洗脑了吗?那家伙可是觊觎您儿子才上门的您造吗!
「开什麽玩笑啊啊啊啊啊!」
抓狂的吼着,栩曜童奔回二楼的房间,『碰』的一声甩上门。
明明……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一想起方才的画面,他就想上前掐死那个欺骗他的家伙。
他只不过才刚到家打开门,话都还没出口,那个谎称要去补习的家伙,不知从哪儿冒出,非常自动的往里头走,一句「打扰了!」令栩曜童当场黑脸。
他妈的自己压根儿没料到翔天承会尾随到家啊!而且明明应该在补习班的人,为什麽会在他家和自己母亲开心的聊天!
哪有攻陷不了喜欢对象就去攻陷对方母亲的道理啊!
他早该认清对方不是那麽容易放弃的人……怎麽办,他现在撞豆腐来得及吗?
回到客厅,二人还在开心的说着。
「抱歉啊,我家儿子似乎带来不少麻烦呢。」
「不不,我反而还要谢谢伯母您愿意给我机会呢!」
「哪儿的话?不如明天就开始吧?刚好是假日呢,钱的话伯母不会亏待你的。」
「钱的话就不必了,」翔天承礼貌性的婉拒,「毕竟学长帮学弟是理所当然的嘛。」
栩母嘴边的笑容更深了,两眼弯的像是月亮般注视着翔天承。
「那麽,我家儿子就拜托你了。」这话说得就像是把自家闺女交付给男人般慎重,栩母眯着眼,细细打量着他。
「当然!」
语毕,达到目地的翔天承也不好再待下去,起身便准备离去。
「那,明天我会准时来家里报到的。」
「随时欢迎哦。」
从头到尾含着笑容的栩母,将对方送出家门,看着逐渐远离背影直至消失。
接着,转身盯向不知何时从房里蹦出来的栩曜童。
「儿子,长本事了哈,懂得带男人回家了呢。」
「我才没有!是那家伙跟踪我!」
「咯咯咯,你以为这样妈妈就信服了吗?」
「……」不,当然不会。
「总之从明天开始,妈妈我未来女婿……啊不是,是天承老师会来帮你上课,敢偷跑妈妈会让你躺在病床上一辈子哦。」栩母拍拍儿子肩膀聊表安慰,虽然一点屁用也没有,「别忘了现在的你可是禁足之身。」
语毕,完全不理会已成风中残烛的儿子,栩母咯咯咯地笑着离开了。
三秒过後———
「老天爷,你为啥要这样对我啊啊啊!」
隔天一大早。
「呼啊———」用力的伸个懒腰,打着呵欠,栩曜童一脸疲惫的从床上起身。
又是个辗转难眠、浑浑噩噩的夜晚!
「还没睡饱就再睡吧你。」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他头皮发麻。
夭寿,他刚刚好像听见耀讽鸣的声音?栩曜童害怕的环绕下四周,半个人影也没见着。
靠!一大早就见鬼?
「如果你敢说见鬼……我会让你直接去见阎王。」
阿勒?栩曜童眨眨眼,他这回听得可真是清清楚楚了,但重点是……妈的人呢?!
他战战兢兢的将头伸出床外,毫不意外的和那人对上眼了。
耀讽鸣好整以暇的双手枕在头後,满脸无趣的与他对视。
「我靠!还真是你!」
栩曜童被吓得可不轻,对方到底是怎麽出现在自己房里的!他明明记得睡前有好好锁门……等等,阳台!
锐利的眼神迅速往阳台瞥去,嗯,原先紧闭的纱窗早被打开,时不时还有微风吹入……
「他妈的你又给我爬阳台!这里可是二楼啊混蛋!」
「啊啊,烦死了,又不是没爬过!」
「不是说了有门就给我好好走啊!」手受伤还敢爬!找死吗!
「难道半夜来按你家门铃吗?」
「你就不要给老子半夜来啊!」
「切。」
「你切什麽切……不要给我咋舌啊!」
妈的,一大早的,这人是来找他吵架的吗?
栩曜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从地板起身的耀讽鸣,自己也爬下床坐了过去。
「你啊……虽然不知道有什麽事,但如果有心事就说吧。」
突然的发言,使得耀讽鸣有些吃惊,这是……被发现了?
「我自认可是把心情隐藏得很好。」
「少来了,都当了几年的竹马,」栩曜童够哥们儿的朝他肩膀碰了一拳,「再怎样我多少感觉得出来……所以,你怎麽了?」
「其实,什麽事也没有。倒是你,才有事吧?」
「啊?」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开始被牵鼻子走了,栩曜童傻愣愣地回应。
「少给我装了,看你这模样,昨晚发生什麽了吗?」
看着耀讽鸣认真的神情,这回栩曜童倒是认乖了,「我妈给我找了个家教。」
「不去补习班了?」耀讽鸣意外道。
「嗯……」该死,他该怎麽解释来龙去脉啊!栩曜童默默捂脸。
「老师是谁?」
「……」能别说吗?他无辜的眨了眨眼。
「怎麽,不知道吗?」耀讽鸣轻微皱眉,心里头尽是些不安。
「不……事实上,那个老师你可能也知道……」
「到底是谁!」
「野百运的学生会长……」
耀讽鸣猛地站起身,双拳握紧,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呃,讽鸣?」这、这这这怎麽突然发飙了?
「呐,童。」
「是!」被某人反常的态度吓得有些无主的栩曜童,立刻正经起来。
接着对方竟用异常认真的口吻说道:
「我也来当你家教吧!」
「……」一大早的能别开玩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