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然後呢？接下来呢？
我看着打结的带子，一时不知道该做什麽反应。
我好想要再听到他的声音，我好想要知道接下来发生什麽事。
好想要知道！
「不要……」我想把带子接回去，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希望有一点可能性，一点点就好了……。
我不能就这样让他离开。
似乎哭了很久，熠霆进门来，看了我一眼，并不意外我会哭的样子，他只是静静站在一旁。
「他死了吗？」我问题他，却没有把目光放向他。
熠霆从袋子里把奶茶取出，为我插上吸管，递给了我，我并没有伸手。
「他死了吗？」我又问了他一次，范熠霆面带浅到不能再浅的微笑，静静的看着我。
不要这样。
「你一定知道吧？为什麽不告诉我呢？」我坐起身，看他手上的奶茶碍眼，我伸手一推，范熠霆抓的紧，并没有洒出来，他站着不动，我对他的无所回应渐渐感到不耐烦。「范熠霆！你怎麽都不回答我！」
「你明知故问，那我还要说什麽？安慰你说他还没死，还活着？」他的语调平淡，像是微微的风，水平流入我耳中。
好讨厌。
我盯着他一阵子，眼泪再次泛滥。
「那你……可不可以把它修好？」我把手中的录音带稍稍举了起来，带子被我抽出了近一半。
他并没有拿走带子，只是轻轻唤了我，「羽薏。」
「快、快点，帮我修好它……」我哭的好惨，连讲话都断断续续的。
所以结束了吗？我没有留下多多关於他的东西，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完全离开我了，是吗？
我把目光放到录音带上，想等情绪稍缓，做了好几次深呼吸仍没办法平息。
「可以……出去吗？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我对范熠霆说，他没有反驳，叫我至少喝口奶茶，就离开了。
我又一个人了呢。
从翊宁、彦群，再来是范子霆，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离我而去。
为什麽呢，你们怎麽可以这样？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吓的我赶紧抹去眼泪，「请进。」
「怎麽还不睡，宝贝，很晚了。」爸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疲惫，摸摸我的头。「好不容易手术完，应该要好好休息才是。」
我要敷衍的点点头。「那个，爸……」
「怎麽了？」
「如果有一天，」我吞吞口水，「妈突然离开你身边……」
「是他吗？」
「什麽？」我没想到爸会这麽回答。谁？
「那个送你来医院，每天打电话来问你醒了没有的那个男生吧？」
「欸？」爸不说，我真的不晓得。
「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喜欢你呢。」最後在爸说出这句话时，我再度落泪。
范子霆，我也很喜欢你。
很喜欢。
－
其实在那之後，我发现手机有段讯息，是在几个月前，国三刚开学的时候，一直都没读。
「杨羽薏你是大笨蛋。」
我看了许久，微微昂起嘴角，「你才是，范子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