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止痛藥 — 十四、疑問

正文 止痛藥 — 十四、疑問

「萧梓源攻击沈先生,是不是和我们这次的行动有关系,关於这点,我们必须要厘清。」

办公室里面,小林望着所有人说道。他的视线慢慢扫过猫仔、小朝和阿书等人,却刻意略过了许阳悠。

眼下这个时候,许阳悠的身分尴尬的让小林不敢去正视他。许阳悠和沈净恬的关系侦六队里所有人心知肚明,也同意他们是彼此的另一半,但是这个「另一半」,现行的法律还没有做出足够让人安心的保障。

许阳悠不在民法所包含的亲属里,和沈净恬也没有一纸婚书的承诺,但仍要恪守犯罪侦查手册里他无比熟悉且清清楚楚的规定,「执行侦察任务人员,必须公正无私,如与犯罪嫌疑人、被害人或关系人具有亲属关系,或与其执行职务有偏颇之虞时,应予回避」。

不被法律承认的爱人和办案的刑警,双重身分的无奈让坐在办公室里一角的许阳悠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他还可以坐在这里,他明白这是他的同僚背离规范所给予他的最大包容与支持。

他们应该是要把他撵出去的。

许阳悠对现场所有的同事深怀感激,只是这份谢意现在聊表并不合时宜,他还挂念他躺在医院里的另一半,还有悬而未决的案情。

沈净恬被送上救护车没有多久,他就拜托小朝去调甜点店的监视器──倘若是他自己去调,免不了要被也许知道或不知道他与沈净恬之间亲密关系的人闲话。虽然有可能无可避免的是被说闲话定了。

监视器里面的沈净恬和平常一样,早早的就去开店门。萧梓源显然守候已久,看见他来,马上从监视器照不到的死角里走过来和他搭话。他们站在店门前聊了一下,然後双双往监视器的画面外走去。

要推测他们走去哪里并不难,小朝沿着警局前滴滴淌淌的血迹顺着沈净恬前来求救时的脚步往回走,走到了就在附近的公园。公园里头树底下的咖啡色长椅前,灰色的地砖上有血迹,部分的血迹呈现涂抹状,是明显挣扎过的痕迹。

公园里没有一支监视器的镜头是对着长椅的。

「……总觉得好像在作梦一样。」木着一张脸,小朝托着脸颊说道,「萧律师之前表现出来的态度都很合作,为什麽会这样?还是说他打从一开始就在跟我们演戏?」

猫仔把玩着手中的原子笔,这个本来为了戒菸中分散注意力而产生的小动作现在已经变成他的习惯,「他大可以一开始就跑啊,何必等我们找上他?」

站在猫仔桌子对面的小林把手中的资料放到桌上,「我们抓罗嫌这件事,外人不知道,萧律师我们也是从抓回来的罗嫌底下的人嘴里问出来的,而且在调查罗嫌的『事业』的时候,我们也没查到他有任何沾上这份事业的证据,他自己也清楚他没沾就是没沾,什麽坏事都没做就跑,反而会很奇怪,只会更加引起我们的怀疑。」

「怎麽说?」猫仔苦笑了一下,「如果他真的一开始就唬烂我们,也太大胆。」

小林耸耸肩。

「话说回来阿悠呢?」猫仔环视遍寻不着许阳悠身影的办公室,皱着眉脸上充满担心和疑问。小朝回答:「你刚刚去厕所的时候他就自行回避了,他说他去甜点店那边看看,喔,还会去医院。」

猫仔又露出苦笑,口气带着无奈的说:「这是哪门子的回避啊?」虽然这样说,他却不是不能将心比心,同僚受伤都会让他焦虑紧张,更何况许阳悠面对的是爱人受伤这件事,再说他还亲眼目睹了沈净恬满身是血的样子。他可以理解许阳悠内心那股加倍的焦心,想要做点什麽、能够做点什麽,比什麽都不做在原地乾着急都强。

所以,也无法冷漠的去责备许阳悠的不是。许阳悠的反应,是身为一个人最正常的情感流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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