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被同僚赶回家陪伤患的许阳悠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身边就坐着他受伤的爱人。许阳悠弯着腰瞪着被他拿在手中的口袋型笔记本,上头用文字塞满了这几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
早上计程车司机载他们回局里的时候说了火车站附近没有任何异状,许阳悠请他这几天多留意;而他陪着沈净恬和小林做笔录的时候,他们都从沈净恬的口中听见一件奇怪的事。
许阳悠往後倒斜靠着双人沙发的椅背,侧过头用带着疲倦的蓝色眼睛望着沈净恬,「他为什麽要拿走你的手链?」
露出困惑的表情,沈净恬摇摇头。
「我不知道。」
沈净恬的左手上挂着一条挂有小鸟缀饰的绿色手链,是以前在他店里工作、一个叫做梅熙的女孩子在离职後送给他的,是亲手做的东西,许阳悠也有一条。
沈净恬回想早上在公园里的遭遇。
一大早去开店的时候,萧梓源从旁走了过来,说有事想要谈谈,他们一起走到了公园里,萧梓源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他说自己现在的心情很乱,他问了事情的缘由──他对案件的经过并不清楚,许阳悠不会跟他说这个──萧梓源回答他後问他「现在几点」,没有戴表习惯的沈净恬把手探进长裤的口袋里摸出手机,低下头将萤幕按亮的同时就被扑倒在地。
萧梓源的手里紧握着瑞士刀,凶狠而快速的趁着沈净恬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把刀子扎进了他的腿里。
清早的公园是有人的,大多是老人家,不过老人家很少走到案发现场的所在地,所以今天早上的攻击并没有任何的目击证人。
沈净恬痛呼出声,挣扎起来,他往萧梓源的脸上挥了一拳,萧梓源险险的侧过脸,还是没有完全避掉,脸上便浮出热辣的痛感,他发出犹如困兽一般的低吼,把刀子从因为受创而行动不便的沈净恬腿里抽出来,把落地的手机踢到一边接着揪住了沈净恬的头发,把人往地上压。
被抓痛的沈净恬抓着萧梓源的手试着挣脱,而此时萧梓源手里的刀重新进到他的视线里──已经染血的刀刺穿他本能抬起来遮挡的手掌,又抽出──痛苦没有随着哀嚎出声而减轻,而萧梓源趁机抢走了他的手链和手机跑掉了。
眼镜在搏斗中掉了,因此沈净恬没有看清萧梓源逃跑时的方向。
要说拿走手机还可以理解成「拖延求救的时间」,但是拿走手链这项行为却令人费解。不,应该说光是攻击沈净恬这点就很怪异。沈净恬并非警方人士,仅仅只是和萧梓源有过简单的数面之缘,为什麽萧梓源却要对他下手?
再说萧梓源前面表现出来的态度也相当合作,为什麽态度会突然有这麽大的变化?
沈净恬把包着绷带和纱布的右手轻放到许阳悠的腿上,「你看起来很累,先休息吧。」
把放在自己脚上的手拉起凑到唇边,许阳悠说:「不搞清楚的话我睡不着。」
「累得话更想不清楚。你先睡一下,我做饭。」沈净恬边说边把手抽回来,并从沙发上起身就要往厨房走去。
「欸欸欸。」许阳悠拦腰抱住沈净恬,无奈的说:「手都受伤了就不要这麽麻烦了,叫麦●劳或是披萨。」噢、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抱着这个人了。许阳悠稍稍收紧了双臂。面对爱人这近似撒娇般的亲昵举动,沈净恬露出浅浅的笑。
「好啦、好啦。那至少你在外送来之前先睡一下,睡起来在一起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