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何處寄相思 — 深入虎穴

正文 何處寄相思 — 深入虎穴

大鬼国,位於滇黔边境的要荒之地,隶属彝族部落大土司罗殿王的领土,山路崎岖地势险峻,终日阴雨绵绵云雾缭绕。如同它那令人闻之胆寒的名字一样,是个在外人眼中充满诡异与危险之境。

而更不为外人所知的是,其实这所谓的“鬼境之地”境内却是如世外桃源一般,处处山明水秀鸟语花香,族人们世世代代团结和乐的在这里过着日复一日平静的生活,要想看到什麽热闹嘈杂的场景就要等到哪家办喜事或是什麽重大的节日。

而此时,平凡的午後本也该像往常一样平静安宁,但今天却有了一个意外。

“他鼻子长得真好看。”

“一个男人睫毛居然这麽长,啧啧。”

“身形也是一等一的呢。”

“皮肤比族里那些糙男人细致多了。”

“我敢打赌他眼睛也肯定很迷人。”

一间简朴却整洁的小屋内,五六个少女挤在木床边七嘴八舌地发表着各自的观点,而讨论的“物件”是此刻正紧闭双目躺在她们面前的一个男子。

“你们一个个的还有没有点姑娘家的矜持,咱们这儿是绣楼不是青楼!”一声冷冷的嘲讽毫不留情的传进那几个还在胆大包天睁着大眼睛盯着男人不停看的女孩们耳中。

“尔香你这是什麽话啊,难道你不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站在离床头最近位置的姑娘转过一张娇俏的脸庞对身後的人说道。

而那个被唤作尔香的姑娘,年纪看起来稍长,和屋里其他人一样戴着彝族特有的四方帽,雪白的颈间挂着银光闪闪的项圈,红黑相间的百褶长裙包裹在她纤细的身上,看起来煞是明艳动人。“长得好看你就敢擅自做主把人捡回来?倒把该有的规矩全抛在了脑後。”这是标准花痴才会有的行为!

“果姨这几天不是正忙着嘛,只要大家都不说她是不会知道的,人家第一次看到中原人,难免好奇啊。”

“又没有多长个脑袋少条胳膊的,你说这话还真给我们鸣凤楼丢脸。”尔香斥了她一句,忍下翻白眼的冲动,“虽然看起来他是中了边境的暗器埋伏,但也有可能是故意使诈,就这麽把人直接带进楼里来有多危险你知道吗?”

“放心吧,他是真的中了迷药昏睡得正沉呢。”被责怪的姑娘有些不服气地为自己辩驳,“我还用绣针刺了他的眉心都没醒。”

“那也应该把人交给鬼影队才是。”尔香若有所思地盯着那张紧闭双眼的脸,心中仍是疑虑重重,擅闯大鬼国被暗器打中的人确实不在少数,但那上面的迷药通常只能作用一两个时辰,这是为了方便留活口便於之後的审问。这人已经躺了一个上午,除非真是内力极弱之人才会如此,可是武功这样不济的人又怎敢只身闯入大鬼国呢?

“阿吉,这件事交给我,你跟大家都快点回去继续各自该做的事情,切莫声张,更不能让旁人看出异状。”尔香这话是对屋内所有人说的。

“那你准备怎麽做?”叫阿吉的少女虽说心有不甘,但尔香认真起来是没有人敢不听她的话的。

“没有在第一时间交给鬼影队,我自然不会再去找骂,只能直接把他送出去了。”尔香心内盘算着倘若他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那麽当务之急还是马上把人带走最为妥当。

“那你会喂他解药吧?”大鬼国深山老林里野兽时常出没,如果就这样把他丢出去一定是个死。

“你还真动心了不成!”尔香横了阿吉一眼,正待再说什麽,屋外却忽然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

“尔香,果姨回来了,刚在绣房没看到人正在找你们几个呢。”

“糟糕,要是被果姨发现就完蛋了,尔香快想想办法。”第一个着急的又是阿吉。

相比其他几个人的慌乱,尔香只是镇定的推着她们快速地一起出了门,再从屋外把门锁了个严严实实後才道:“就说我们到仓库去配线了,果姨今天要去土司府不会待太久,等她一走我就回来,你们再帮我掩护。”几句话交代完,一行人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这里。

就在门锁喀挞一声落下的同时,原本沉睡在屋内的男子也睁开了明亮的双眼,此人正是半个多月前从杭州出发到此的南宫珏。

他不动声色的躺在床上稍等了一会儿,确定门外已经没有留下半个人之後,便一个俐落地起身,长腿一跨下了地,动作之灵活哪里有半点受过伤的痕迹。

慢慢踱步走到房间中央,他深邃的双目盯着紧闭的房门良久,好像要透过那层脆弱的木板看到什麽人一样。

刚才那群女孩子七嘴八舌的对话用的全是彝族语言,临时受命的南宫珏当然来不及学习只言片语,所以他听不懂她们究竟谈论了一些什麽话,不过这不重要,至少目前并不重要,因为他的目的只是要先顺利的进来而已。

南宫珏一边思索一边巡视着屋内。做事向来不喜欢多费力气的他,找了个能轻松躲过那些边境暗器而得以入国的办法,倒没想到运气这麽好,顺便就被他设计的“猎物”直接带到了一个如此有价值的地方,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看来这趟任务他的运气不错。

至於为什麽他知道这是个有价值的地方,那便是他办事前总会做好功课的工夫了,进入大鬼国除了摸清地形之外,更紧要的是找到他想找的东西,而这栋外观明显比周围小楼都精致的建筑则包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房间不大,床也很小,看起来像是供临时休息所用。屋里没有太多的摆设,也没有女子长期居住的痕迹,南宫珏顺着自己眼到之处一点点搜索过去,锐利的目光下是一丝一毫异状也不会放过,终於,视线停留在了墙上的一把绣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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