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I like you, but just like you.(正文完,番外連載中) — CH3。悲傷從來不純粹。(12)

正文 I like you, but just like you.(正文完,番外連載中) — CH3。悲傷從來不純粹。(12)

刺鼻的药水味在空气中弥漫,孟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很久没有来医院这种地方了,突然想起同样是名医生的爸爸。

孟笑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孟母把所有和孟父有关的物品全数处理掉,所以孟笑对孟父并没有什麽特别的印象。会知道孟父是名医生,还是因为在国中时期,苏燰有次去她家里无聊,就随便翻阅书柜上的书籍,一张照片就这样夹在一本泛黄的散文集里。

照片里的男子很年轻,身着白大褂、高高的鼻梁上挂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特别有书卷气息。虽然照片背面没有任何的署名,但孟笑很确定他就是孟父——她也不知道为什麽她确定,大概就是靠直觉吧!

「清璇!」孟笑一看见清璇,便朝她奔过去。刚刚那通电话,是清璇用医院电话打来的。连手机都不用,直接抓起身旁的医院的主机,可见她的急切。

现在这个时间点,一般病房的患者多已就寝,也不会有什麽家属走动。清璇一个人站在死寂的走廊上,一身的红色礼服与白色巨塔的纯白形成强烈对比,异常刺眼。她缓缓转过头,望向孟笑。

「孟笑?你来啦!」清璇笑得无比灿烂,好似有什麽值得贺喜的事。但她脸上早已哭花、乾涸的妆容,却坦白解释着她心底的难过。

「谬谬呢?她还好吗?通知她的父母了吗?」

「孟笑,你知道谬谬的孩子是谁的吗?」清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

孟笑一愣,摇摇头。

「哈!是伟弘的喔!有没有很惊讶呢?」清璇的笑声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孟笑抱住她,她放声大哭起来,「她说过要毁掉我的!我没想到她真的这麽做了!她疯了吗?她不知道她这样是把自己也一起毁了吗?我以为我足够了解她、我以为她是绝对不会让我难过的!这样真的不值得、真的不值得……」

清璇不停的哭泣,到最後因为哭累了而虚脱,在医院放置的塑胶椅上沉沉睡去。

孟笑让孙叡辰帮她顾好清璇,自己敲门进了谬谬所在的病房。

谬谬原本斜躺着,见来人是孟笑,直起身坐起来。

她微笑、双眼有些迷茫,「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婊、很下贱?」她说「也」。

「学长呢?」是刘伟弘先知道这件事,然後通知清璇的。那通舞会前打给清璇的电话,不是要约地方一起去舞会,而是要清璇到医院。

「刚刚他们差点打了起来。」谬谬特别强调「他们」,孟笑知道是指刘伟弘和清璇,「刘伟弘怕麻烦,就先走了。」

「医生怎麽说?」

「怀孕两个月,最近可能因为毕业舞会的事,有点过度疲劳,差一点流掉。」

「她很难过。」

「谁?清璇吗?」谬谬顿了一下,「会难过是正常的吧?身为好朋友却跟她男友做了,还怀孕。她大概觉得我很骚吧!」

孟笑摇摇头,「她刚刚完全没有跟我提到刘伟弘,她说的全是你。她难过的是,何谬谬你怎麽那麽傻?还有,她自己也是那麽的傻。」

谬谬盯着孟笑瞧了一会儿,轻轻开口,声音带了一些沙哑。

「我跟清璇从幼稚园时就玩在一起,这你应该知道。」谬谬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国中的时候,我发现我对她的感情,已经没有办法纯粹用『友情』两个字带过,所以我跟她告白。」

「她很明显是被我吓到了,好一段时间都没有跟我说话,也不敢再接近我,简单的说就是在疏离。我非常可以理解!毕竟用一般世俗的眼光,同性恋很难被接受。我想她心中也是很纠结。」谬谬自己从旁边的小柜子上,拿起热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不知道过了几天,她跑来找我,说是她认真想过,她没有办法接受我的告白,因为她喜欢的是男孩子……但她不想失去我这个好朋友,所以如果我愿意,我们可以继续当无话不谈的闺蜜,但就是没有办法成为恋人。」

「我当然立马答应!只要能留在她身边,我就有无限的机会,也能偷偷铲除所有对她有想法的人,天真的她哪里会知道我的想法?直到升上高中——这一次,是我失策。她会成功跟刘伟弘交往,完全在我意料之外。你想,一个红人学长,怎麽就跟一个小学妹交往了呢?我想破坏他们的感情,所以我再次告白。她变的很沉着,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应,同时也再次拒绝我。」谬谬低下头,抿了一口水。

「我喜欢你。」

「我知道。」

「那为什麽……?给我一个理由。」

「不值得。对我们两个,都不值得。」

「你知道我的个性,我不怕摧毁。」

「如果你想让我难过,那你尽管去吧!事实就是事实,不会改变。」

像是想起什麽,谬谬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恢复平静,「後来我从其他学长姐那儿听到,刘伟弘根本就是个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每一任交往的任期长短,都是建立在性关系上。」

「知不知道为什麽刘伟弘本来在清璇拒绝上床的时候,说要等她,过没几天却跟她提了分手?喔对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吗?」谬谬嘲讽的笑了一声。

「你就是那时候自愿跟刘伟弘在一起的?」孟笑感到震惊。

谬谬点点头,毫不迟疑的承认,「就是因为我的自愿,他放弃把清璇当目标。对他来说也没什麽损失,他只要有人给他上就好。清璇大概也想不到,我就这样爬上她男友的床。」

「你这是在利用清璇对你的信任!」孟笑有些忿恨又不舍,「这样作贱自己、这种结果,真的值得吗?」

「我宁愿糟蹋自己,我都不要她属於任何人。」

「何谬谬,你知道你这样已经走火入魔了吗?就像个恐怖情人,你很自私。」孟笑靠向後头冷冰冰的墙。

「恐怖情人?我还配不上这个称号,我连情人都不是。」谬谬的声音带着憔悴,嘴角噙着一抹苦笑,「孟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当看到了成功,你就会忘记你手段的黑暗。』我可一点都不後悔。」

不知道为什麽,在听了谬谬这些自白後,孟笑总感觉有什麽东西在消失。伸出手想用力的抓住,或是心死的放下一切,全部都会像滩水,从指间流淌得一乾二净。这一刻,她们的友情变质,凋零得一文不值。

悲伤从来不纯粹,但她从没想过会是那麽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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