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都别想。」韩在宥边改小考试卷，头也不抬道。
一回家，我直奔韩在宥的房间，简短分享和左秀芸「谈判」的过程和结论後，便单刀直入问他会不会有这次段考数学的题目，然後马上就被拒绝了。
「那没希望了，我不可能考得赢左秀芸的。」我扁嘴叹气。
停下手边的工作，韩在宥转头看我。「夏日，你为什麽都还没有努力过就放弃了？」
「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耶！这也太难了。」现在想想，觉得左秀芸还真狡猾。
摇头，他无奈地笑，「你对自己真的很没有信心。」
「我的数学从来就只游荡在及格边缘，是要怎麽有信心？」我就是逻辑不够好嘛！
「但你有我啊。」
韩在宥的眼神，搭配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的话，令我顿时脸红，赶紧匆忙别过眼，嚷嚷：「有你又怎样，你又不肯透漏考题。」
「身为一个老师，你知道我不能做这种事情，这是不对的，再说，你确定要用这麽不光明的方式赢左秀芸吗？」
我讷然，不说话。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恶补很够了。」韩在宥笑望我，「我教你。」
「万一最後没考赢怎麽办？」
「那我们再来想其他办法。」他看我焦躁地扒脸，眸光坚定，「夏日，你要相信自己。」
他到底哪来对我这麽大的信心？
唉管他的，先做自己眼前能做的事，剩下的留给到时候再想吧！
隔天到校，姜晓花和杨昱廷站在门口等我，都很紧张昨天我和左秀芸谈话的内容及结果，得知我们要比数学，他们面面相觑，神色担忧。
我勾动嘴角，挖苦自己。「唉，从你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我数学有多烂了。」
「夏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姜晓花焦急解释，「只是离段考也只剩下一个月左右，没多少时间了。」
「那就只好化腐朽为神奇喽。」比起他们的担心，经过昨晚与韩在宥讨论该如何分配时间进行斯巴达式密集训练提升数学程度後，我比较没那麽紧张了。
不过有韩在宥这位家教在背後撑腰的事可不能让他们知道，免得被发现我们住在一起。
杨昱廷双手搭上我的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夏日，就交给我吧！我来教你数学。」
我拍开他的狼爪，倒是没有拒绝，「好啊，你们两个从今天起陪我一起读书好了。」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我们三个，加上韩在宥是四个，又不是比全科，只是有比数学而已，总会有点胜算的吧！
「好！好！当然好！」姜晓花点头如捣蒜。
杨昱廷送我们进教室後才离开，两位仰慕杨昱廷的女同学看见此景，走到我们座位旁找碴。
「欸！佟夏日！你不是拒绝杨昱廷交往的要求了吗？凭什麽还接受他的好意！」
另一位女同学也很不满，双手插腰，「难道你又私底下答应了吗？你们在交往吗？我看杨昱廷还是常常来找你！」
「你这个太妹，不要利用人家！杨昱廷跟你是不同世界的人！」
她们轮流炮轰的火力不减，我听得头晕，一早就这麽吵实在很恼人。
「我和杨昱廷之间的事，跟你们无关吧！」
这句回嘴，惹得她们更加光火。「勾引完韩老师还要勾引杨昱廷，佟夏日你这个──」
说话的女同学贱字起音挂嘴边，岂料左秀芸却早一步出声：「快回座位吧！老师要来了。」她淡淡的提醒，为我化解了被她们继续找碴的麻烦。
两位女同学瞪了我一眼，悻悻然的各自回到座位。
姜晓花惊讶地回过头与我对视，不敢相信左秀芸刚刚是在帮我解围吗？
「看来，你昨天找她单独谈话，起效用了。」邱时语意有所指。
我侧首，望向左秀芸的位置，她撇了下嘴移开目光。
早自习结束，第一堂课开始，韩在宥拎了一叠前几天考的数学试卷进走教室。
「过没多久就要段考了，你们这成绩令人担忧啊！」
虽然全班在韩在宥的教导之下，数学的平均成绩有提升，但校长似乎仍然不满意，口头向他施压，沈志豪乐得一旁看戏，准备等着到时候结果不理想在校长面前酸他几句。
把考卷交给坐在前排的一位学生发下去，韩在宥拿粉笔在黑板上写出全班错最多的一道数学题目，然後点名：「左秀芸，这题交给你来解。」
「是。」左秀芸扬笑，被叫到很开心，她喜欢在韩在宥面前展现自己的优异。
发考卷的同学拿着我的考卷，故意没递稳，让考卷掉到地上，还踩了过去。
姜晓花弯下身帮我捡起来，皱眉拍了拍，「都脏了。」
「谢谢你，晓花。」考卷正面有个大脚印，这人的鞋底也未免太黑了吧。
「有及格太好了，这次考得比较难呢！」她笑说。
我点头，手支下颚自嘲：「对啊，我向来都只求有及格呢！」
凝望那儿站在台上解题的纤细背影，姜晓花拿起自己的考卷遮在嘴边，压低音量，「我猜，这次左秀芸的数学成绩没有例外，应该又是全班第一吧！」
写完，左秀芸双手相互拍掉上头的粉笔灰，带着胜利的笑容返回座位。
韩在宥指着黑板的题目说道：「希望大家可以把这题的解答和运算方式抄下来回家多做练习。」
接着，他快速地将所有试题的答案带过一遍後，同学们拿出数学课本，准备开始上今天的教学进度。
我翻动页数，一张手写的时间表掉了出来，这是昨天韩在宥和我拟定的密集训练时程表。
看着上头满满的时间规划，我叹了口气，唉──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