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崔恒,你住齐大哥家我允许了,但你要是敢再打扰到椰子的生活,我和你没完!」黎米樱把揣摩好的霸气台词说出口,骄傲的拍了拍言子烨的肩膀。
「我现在又没有女朋友。」言子烨白眼她。
「嗯......喜欢的人总该有吧?」
「......没有。」
「你不喜欢李斐娜了阿?」
「到底关你屁事。」
「李斐娜?」乐崔恒看着言子烨,「那个会到学校接妹妹的女生?原来是认识的。」
「你怎麽总会认识椰子喜欢的人阿?难不成你真的暗恋他喔。」
「智障。」言子烨毫不留情的骂,「李斐娜的妹妹念严理国中,正好在这家伙实习的班上。」
「可是我从来没有遇过李斐娜,难道你遇过?」
「遇过。」
他们边打闹边进屋子,留下乐崔恒在原地,一旁还站着一个发现大福意外的好吃,自己也开了一包默默吃起来的齐大哥。
「崔恒,别和人家抢女朋友呀。」
「才不会。」乐崔恒拿过齐大哥手上的大福。
他自动自发的拎着包走进室友家,脑子浮现女孩的脸。
那个叫李斐娜的高中生是挺漂亮的,可是......
「长的又不像筱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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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队长拍拍手,大家迅速的围成一个圈,个个手撑着腰还没喘过气来,言子烨闭眼仰头吐了几口气。
刚从厕所回来的黎米樱匆匆站到队长旁边,她大概知道队长要宣布和别的高中打友谊赛的事,只是这次不是她和教练安排的,所以她并不知道详情。
「我们最近的练习有比较严苛,大家有感受到吗?」队长嘻哈哈地问,立刻引起激烈回应。
「废话!我午餐都快吐光了!」
「这里是高中篮球社还是海军陆战队阿!」
「队长你是不是失恋了不要迁怒阿!」
「那个说我失恋的等下再跑二十圈,」队长笑咪咪的说,「这个礼拜六有一场比赛,全员都要到齐!不然你们拚死练习就白费了!」他突然正经起来。
「对手很强吗?」邱明启眨眨眼,身为副队长的他也是什麽都没听说。
然而其他三年级的队员脸上开始有了变化,收起玩笑的脸变得好严肃。
「队长,难道说──」
「没错!」队长紧握拳头,望着远方眼里燃起战斗之火,「我们学校每学期都和他们打比赛,从第一届战到现在,战绩是十六胜十六败,」队长露出懊恼的脸,「我参加过的四次,我们都是败......」
队长自己说着觉得沮丧,蹲下来在木质地板上用手指画起圈圈......
经过一番安慰and鼓励,重新燃起来的队长继续说:「为了终止他们的连胜,也为了我们三年级最後一次参加这场比赛,绝对要赢啊啊啊!」
「为什麽是最後一次?下学期还有阿。」新生一年级天真地问。
「你这笨蛋,学长我也是个考生好吗!」队长怒斥。
「所以对手是什麽学校?」黎米樱拿起板子,打算提前去勘查敌情、研究对方的球员能力值,好替这场似乎有着非凡意义的球赛尽一份心力。
「前全高中。」
黎米樱一顿,立刻抬头寻找某人,某人和她对上眼睛,不约而同的呆愣,看着彼此。
言子烨眨眨眼,他竟然连想都没想过会遇上,明明本来就有很大的可能性。
两人曾经就读的萍全国中是全市最大、设备最齐全的国中,而前全高中离萍全国中只有三条街的距离,同样,是全市最大的高中。
也就是说,扣除没能考上的人,萍全国中毕业的学生通常都会就读前全高中。即便考上了成绩更好的高中,每年还是会有人放弃前三志愿,选择就读前全。
而那些「通常」,也包括了两人的昔日好友,邱旭杰、陈以弈、尹沫薇、韩语甜、李斐娜等人。
礼拜六加强训练时全员到齐,这让黎米樱忍不住怀疑,平常假日集合的时候大家根本就是偷懒不想来,而不是没空吧!
队长情绪尤其高涨,仿佛这天就是正式比赛。拉筋暖身替言子烨把身子往下压时,太过忘我让言子烨连番飙出了脏话仍毫无自觉。
「还好吗?」黎米樱忍着笑意问。
「我觉得筋快被拉断了。」言子烨重复着起立蹲下的动作,不愿去回想刚刚那种生不如死的酸爽感,他最讨厌拉筋了。
「尹沫薇是前全的社长。」言子烨看着她半晌後,说了这句话。
「他们也是让女同学担任社长呀?」这她倒是没听说过。
「严理和前全第一届的社长,也就是两所学校篮球社的创办人是昔日好友,两队摆在一起,很多地方我们可以说是和他们十分相似。」
「你是维基百科呀?连这都知道?」
「刚刚队长说的。」
「喔,我恍神了一下。」
「你......」
黎米樱睨了他一眼,随後大力的用板子拍了他的屁股。
「我说你啊,不会还以为我对过去那些事耿耿於怀吧,我心胸又不只是一个屁。」
「痛死了。」言子烨咕哝揉着屁股。
「怎麽,这麽担心我呀?倒是你,重逢死党别放水!」
「怎麽可能放水。」黎米樱当然知道他不会,只是他突然这麽关心她,她有点不适应,不知道该回些什麽。
言子烨要是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一定会把她的脸好好的拉一拉、捏一捏,告诉她谁像她那麽没血没泪!关心哪是突然的事!白痴!
想了一下,他也只是又担心了一次:「如果她对你说话不客气,我就对她不客气。」
「放心吧。」黎米樱白了他一眼,「你干嘛一副想找人干架的样子阿?」
邱明启唤她,她应了一声後朝另一端跑去。
言子烨抓抓头,继续苦着脸向前弯腰碰地板,一边碎念。
「还不是因为她们欺负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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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米樱没想到此刻会为了乐崔恒来到医院,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简炳烊。
虽然言子烨和乐崔恒两人都没再提起以前的事,都已经不在乎了,却无法和平相处,每次见到面都在抬杠。
两个都很会耍嘴炮的人凑在一起,吵起架来旁边的人都听不下去。
身为旁边的人,黎米樱有次尽责的听不下去了,说了一句:「你这样讲话不怕哪天走在路上被撞阿?」
隔天,乐崔恒骑着齐大哥的机车,在路上出了小车祸。
一语成谶总是让人良心不安,於是今天她自告奋勇来探望乐崔恒了。
於是她遇到熟人了。
在走廊上碰面时,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带着浓浓倦意,在和她对上眼後露出了惊讶的神情,眼眸闪着光芒。
「嘿......嗨。」她不太敢正视他,不知道他那天在那座桥上等了多久。
他快步向前把她拉进怀里,黎米樱眨了眨眼,犹豫了一下後缓缓伸手回抱,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背。
「简炳烊......你在哭吗?还是空调开太强了?」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後来才发现他的颤抖只是因为太用力拥抱了。
「我还以为又找不到你了。我好想你。」他的洗发水是马鞭草的味道,很好闻,在他令人动容的一句呢喃後,黎米樱的反应是──
猛嗅他的头发。
「你怎麽会在这里?身体不舒服?」在没什麽人的走道上找了椅子坐下,她端详起身旁不算上一次短暂的重逢,两年多不见的「男朋友」。
刚刚的重逢拥抱......应该能理解为,他还当她是女朋友......对吧?
「不是。有个朋友住院,我几乎每天都会过来照顾她。」
「你朋友怎麽了?」
「车祸。」简炳烊的神情有些苦涩,「是因为我她才受伤的。」
黎米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停顿,带着不太确定的口气问:「你......什麽时候回国的?」
他不发一语看着她,还以为他想说什麽,但他只是轻吐几个字回答:「差不多两个月前。」
「原来阿......」
「我出国的事,是蓝音和你说的?」简炳烊拍拍她的头,「她说她有遇过你。」
「嗯,巧遇过两次。」黎米樱深吸一口气,问了她真正想知道的事:「简炳烊,你当初为什麽出国?为什麽都不和我联络?」
简炳烊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转学的时候,和我说过吗?」
那是她听过他最冷漠的语气,之後,他一直都用她所熟悉的温柔声调,向她说了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