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荒芜的野地里,所有的一切只能自给自足,而这也是野地训练中最考验团队默契的地方,我个人认为这很像大学时期的夜游,不过能够在训练之余出来透透气倒是一件好事。
於是,两队决定暂时休战,合力一起度过这一周的野地训练。
首先,要在这地方过夜的工作便是:搭帐棚。
「为什麽明明这麽简单的架构,弄了三个小时都还没成行?」当我和小白去处理今晚要煮的饭菜回来後,看着依旧毫无任何进展的帐篷,以及满头大汗的玄、峰。
「你说这东西『简单』?!」玄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那麽你来弄吧!我要去休息啊!」
他说完後,自暴自弃的掉头就走,在一旁的峰却抓住他的衣领──
「你,这不是丢我们男人的脸吗?!」峰狠狠的说着,以一种冷冽的眼神威吓着。
所以,原本想逃跑的玄在屈服於威逼之下,乖乖的继续搭帐篷的工作。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麽啊?」一位外貌像是高中生的女孩,却是BLACK的经纪人身分,实际年龄自爆说30岁的聿凌无奈的问。
「先煮晚饭吧!」小白提议。
「……但是……火还没升起来……」聿凌指了指一旁负责升火的BLACK的队员。
「……」
对於这情况非常之无言的三个女子,内心不约而同的想:「这群只会唱歌、搞乐团,却什麽都不会的废物男人!」
最後,看不下的我们直接把饭菜丢一边,当起指挥官顺便帮忙,结果前後不到一小时解决了升火和搭建帐篷这两样重要的任务,刚好分配道料理肉类工作的曼艳和Rain刚好回来,赶上煮饭的好时机,顺便同我们一起调侃那群中看不中用的男人。
「不准再说我们是群废物男人了!」当晚饭煮好,玄忍不住的爆发了,「谁知道军训课这东西到底在干嘛!」
「不喜欢的东西,到底还是不喜欢。」峰冷冷的下注解,说真的,要不是跟这家伙是夥伴,真难了解他现在是在讲哪出。
「这就是不认真上课的结果。」我嘲笑的对玄和峰说着,还吐了吐舌头。
「哼!你自己不也高中没毕业吗?」玄忿忿的说着。
「好歹高中休学前我是认真上课的啊!」我再度白眼了玄。
可是,讲完这句话的瞬间,不知为何的气温急速下降着,将原本热血沸腾的气氛捻熄,转换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
「怎麽……突然那麽冷啊?」刚刚那个小男孩搓着手臂,颤抖着呢喃的说。
「道,闭嘴!」身为BLACK的队长和主唱亟喝斥着。
同时,所有人将视线朝散发出这氛围的人望去……
Lazurite端坐着如同王者的姿态,却垂着头,长长的刘海遮盖住那双眼,看不出他此刻正在想着什麽,却能够晓得围绕在他周遭浓厚的悲伤,是任谁也无法打破的……
「我……走会。」沉默了会的氛围,他静静的说着,带着很迁强的微笑,放下碗筷,起身走步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他怎麽突然这样啊?!」道挂着两泡泪,浑身抖个不停的躲在辛背後。
而辛,这个像邻家男孩那样总带着暖暖微笑,正在安抚着亚。
队长亟则是和坐在一旁同样也不苟言笑的道互相交换了眼神,聿凌倒是我们这群人中最镇定的,因为她在气氛骤降时依然吃着晚餐,毫不理会我们提心吊胆的模样。
「我去看看他。」Rain抛下一句话也离开了座位。
玄则是皱着眉,一脸苦恼的样子,像是在想自己说错了什麽话,但是却记不得哪边错了。
或许,大约晓得他反应会这麽大的原因是什麽,心底有个声音跟着呼喊,却不是呼应着他的悲伤……
*
「如果是夏天的放学,将会有极为美丽的夕阳印着余晖,身後的影子会拉得很长、很长……」
绚丽的、艳红的阳光照耀在看似平凡的街道上,那四人的身影被光线夺去了面孔,但是,极长的影子却表现出浓浓的爱情、友情围绕在四周。
「冬天的早晨寒冷无比,可是,只要想起与他在空无一人的教室内,享受着这宁静的时光,内心会暖烘烘的,动力十足的前进了。」
寂静的教室内,趴在课桌上,一人等待着他拎着早餐、哼着歌、带着轻快的脚步寻来,那是期待与暧昧的情愫混和着的爱意。
「在离开的那天,天气异常的晴朗,蓝天白云、艳阳高照,一点也不符合难过到极点的心情……但是,他那背光而行的身影,所有的爱意和青春的投注,像是远离我而去,黑暗即将来临那样的,令人感到喘不过气……」
他带走了所有的光,即将袭来的是,黑暗啊!
*
「怎麽还不睡?」强哥帐篷外就着一点点的火光和储存在电脑里的资料奋斗。
「作恶梦。」我拖了张椅子坐在强哥对面,浑身酸痛,满是疲倦的说着。
这真是精神上的虐待,明明身理强烈的抗议着要求休息,心理却是反应出相反的能量,於是乎,心理赢过了身理导致了失眠的产生。
「一样的梦?」强哥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萤幕,疯狂的敲着键盘,漫不经心的问。
「不一样。」声音,很轻、很淡,却很悲伤的说着。
「……」
这时,那像是要把键盘打坏的铿铿声停了下来,本低头看着萤幕的强哥将目光放在我身上。
「磷,虽然我好像没资格对你说些什麽,但是,有些事情一旦成为过去,就是无法回复的意思了。」
听着强哥语重心长的说出这麽意喻的一段话,听着的我,只是移开他关切的眼神,垂下头,什麽也说不出来。
「……这个团队的每个人都有一段或长或短的故事,我想这点你是明白的。」说到这,强哥深深叹了一口气,「然而,那些被背负的故事,都是……很沉重、沉重到,如同被绑上铅块,拖进了深海内。」
他,停顿着,似乎在犹豫是否要继续说下去……
呼吸声,很重、很沉,同样的,也很痛、很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