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HP生而高貴 — 26

正文 HP生而高貴 — 26

斯内普教授把我送到韦斯莱夫人面前後就离开了,他们并没有交谈,似乎早已联系过了。

韦斯莱夫人面色苍白地上前拥抱我:「哦,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还好你们都没事,」韦斯莱夫人惊魂未定地念叨着,「今早亚瑟回来时没带着你我简直吓坏了。」

我被带去小厨房,虽然吃饱了,不过看韦斯莱夫人的架式,似乎想用点心填满我,彷佛我在马尔福家那短暂的几个小时期间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不久,除了已经去魔法部的珀西和韦斯莱先生,所有人都挤进了小厨房并且争先恐後的问我马尔福家到底有多恐怖。

雨点开始啪嗒啪嗒地打在客厅的窗户上,到了晚上砸在房顶上的声音更响了,其中还夹杂着一阵阵狂风的凌厉呼啸,更不用说住在阁楼的那个食屍鬼发出的零星的嚎叫了,那晚我睡得不是很好,被噩梦吓醒了几次,梦境不停的在食死徒游行的夜晚里徘徊。

第二天清晨,我在微光中醒来,赫敏和金妮都还在熟睡,我溜下床换好衣服,从书桌上抓起一本《黑魔法的兴衰》,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

走进客厅,我发现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人。哈利一手支着脑袋在那里打盹,我走过去轻轻拍他,他立刻浑身一震惊醒过来,看样子在梦中也不是那麽愉快。

「哈利,你怎麽不回楼上睡?」我说。

「噢,我做了恶梦,」他拿下眼镜揉了揉眼睛,「我居然又睡着了……」

我想了想,说:「是疤又痛了吗?」

他顿住了。

「这件事我还没告诉过别人,」他瞪大眼睛看向我,「你怎麽知道?」

「……猜的,」我含糊的说,「常常看你摸着它皱眉。」

哈利笑了笑,说:「有时候我们都觉得你应该去拉文克劳。」

我尴尬的陪笑。

我坐到椅子另一边看他。「你应该把疤的事情告诉大家,那是伏地魔留下的疤痕,它的疼痛也许是一种警示……」我顿了顿,「但千万不要仰赖它,它可以是你战胜伏地魔的优势,却同时也是用来陷害你的武器。」

他苦恼的看着我,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我叹口气,直白的说:「总之,如果分不清楚其中所隐含的真实性,就找人讨论,邓不利多教授或是斯内——咳、或是布莱克先生都行。」

哈利打死也绝对不会找斯内普教授帮忙的。我把斯内普的名字用力吞回去,挤出布莱克的名字,但我其实不确定提议他会不会是个好主意。

我们两个半卧在椅子里犯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韦斯莱夫人起床下楼,我才离开座位去帮忙做早餐。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韦斯莱先生和珀西都很少回家。他们两个总是赶在全家人都还没起床前,一大早就匆匆出门,而每天晚上总是在晚餐过後许久才回家。

返回霍格沃茨上课的周日晚上,大家都忙着收拾自己的行李。

雨水猛烈的拍打客厅的窗户。

我花了一点时间把韦斯莱夫人替我们到对角巷买的新课本、几卷羊皮纸、魔药药材和衣服收到行李箱中。

後来我被韦斯莱夫人叫去帮忙搬衣服,我抱着洗得香喷喷的衣服山进到罗恩房间时,听到一声充满嫌恶的吼声。

「怎麽会有这种鬼东西?」罗恩手里抓着一件袍子,但乍看之下像一件茶色天鹅绒长洋装。它的领子和袖口都镶着一圈相同、看起来有点发霉的蕾丝花边。

「它是一件礼袍,」我为他辅助说明,「一件你妈妈为你买的礼服长袍。」

「一件什麽?」罗恩露出一脸吓坏的表情。

「礼服长袍!」我又说了一遍,「学校的单子上写着,我们今年应该准备一件礼服长袍……就是正式场合穿的袍子。」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吧,」罗恩不敢相信地说道,「我才不要穿那种鬼玩意咧,休想!」

「别犯傻了,」我摆摆手说,「单子上写得很清楚,你必须有一件礼服长袍。」

「我宁可脱光光也不穿它。」罗恩顽固的回答。

他的目光转到哈利身上,说:「兄弟,我相信我妈肯定也帮你准备了一件。」

哈利一脸惊恐的拆开行军床上的其中一个包裹,但它看起来没那麽糟,哈利的礼袍上没有任何蕾丝,事实上,它看起来就像深绿色的校袍。

「好啊,那件不错呀!」罗恩望着哈利的长袍生气的说,「那为什麽我就得穿这一件?」

说着,罗恩跳下床,面红耳赤的想冲到客厅找韦斯莱夫人理论。

我拦下他,说:「不要去烦她!」

「我死都不要穿那种东西,」罗恩固执又愤怒的说,「别挡我!」

「你妈妈有很多个孩子,但她永远都会记得你,记得你需要什麽而帮你准备,而你却不会珍惜她,你也不想想现在在这个房间内,只有你有妈妈。」我冷淡的看着他,「你可以选择不穿,但请不要去伤她的心。」

我走出房间,砰地一声摔上房门。

隔天,外头依旧下着滂沱大雨,我们湿淋淋的登上特快车,找到空包厢後直接换上校袍。

我们闷闷不乐的坐下来,火车便开始行驶,罗恩把茶色礼袍丢到小天狼星送给他的新宠物猫头鹰小猪的笼子上,吵闹的小猪这才安静下来。我和罗恩为了礼袍的事情还是不愿意跟彼此讲话。

随着火车深入北方,窗外的雨势也越下越大,天空一片漆黑,窗口雾气弥漫,因此火车点亮了所有的灯。

哈利在供应午餐的小推车上买了大釜蛋糕分给大家吃,到了下午,西莫·斐尼甘、迪安·托马斯和纳威·隆巴顿挤到我们车厢讨论起世界盃赛。

罗恩兴致一来,便从行李箱中掏出维克多·克鲁姆的小塑像。

「哇,太棒了!」当罗恩把小克鲁姆放到纳威胖乎乎的手掌上时,纳威羡慕地叹道。

「我们在上面看见他,离得很近,」罗恩愉快的说,「我们坐在顶层包厢——」

「你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韦斯莱。」马尔福出现在没有关上的隔间门说,高尔和克拉布像两尊门神似的站在他旁边,我敢说他们在暑假中至少又窜高了一尺。

「我不记得我有邀请你来,马尔福。」哈利冷冷的说。

马尔福灰蓝色的眼珠子一转,忽然狂喜的叫道:「快看啊!」他举起小猪笼子上的茶色礼袍。

这个痛处踩得很准,罗恩的脸立刻涨成了和礼袍一样的颜色,他跳起来粗鲁的抢回礼袍,说:「吃屎去吧,马尔福!」

车厢里的人脸色都不好看,我尴尬的站起来,把马尔福挤到门外,然後啪一声关上身後的门。

我应该要掏出魔杖指着高尔和克拉布,以防他们攻击我,但我没这麽做。

马尔福正在用眼神对我施压,显然被我不优雅的挤出来让他很生气,我忍着笑,语重心长的说:「马尔福,我们四年级了。」

「所以?」他挑高眉,不解的看着我。

所以,干点像个四年级会干的事吧。

我差点顺口说出来了,还好及时煞住了嘴。我瞄了两位门神一眼,岔开话题说:「这学期不会有魁地奇比赛,是吗?」

这个话题显然引起了马尔福注意,他惊奇的说:「你知道了?所以救世主他们都知道了?」

「不,我是自己偷听来的!」我骄傲的说。

灰蓝色眼睛奇怪的盯着我,「所以你没有告诉——」

这时後我身後的门却再次被打开,哈利从里面探出头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马尔福,接着他把我拉进包厢,当着马尔福的面把隔门关起来。

门外传来了怒骂声,我维持着瞠目结舌的表情好一段时间,始作俑者倒是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态,他甚至又拿了一块蛋糕给我。我半是茫然的接过它,低头吃起来。

在接下来的旅程中,气氛慢慢的开始恢复,话题再次偏向魁地奇,男生们聊得很起劲,我支着下巴看向窗外无聊的打着哈欠。

火车最後停在一片漆黑的霍格莫德车站。我们下了车,在倾盆大雨之中低头前进,雨下得又急又猛,就像是有一桶桶冰冷的水不断浇在我们头上。

「嗨,海格!」哈利突然喊道。

「噢,你好,哈利!」海格挥着手吼道,「如果我们没被淹死的话,就在宴会上见吧!」

按照惯例,一年级的新生必须由海格带领下从湖上渡过去,进入霍格沃茨城堡。

「哦,我真不敢想像,在这样的天气渡过湖。」赫敏浑身颤抖,激动地说。

我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哆嗦的裹紧外套,颤着牙齿同意道:「我也不能想像,真是冷到不行。」

我们随着人流一点点地挪动脚步,走过漆黑的站台。车站外面有数百辆被夜骐拉着的马车在等候。我们赶紧爬上其中一辆,门砰的一声关上,片刻之後,随着一阵剧烈的颠簸,长长的马车一路上啪啦啪啦地溅起水花,顺着通往霍格沃茨城堡的小道出发了。

礼堂为了新学期的宴会又格外装饰了一番,就和往年那般富丽堂皇。成百上千只蜡烛在餐桌上空漂浮着,照得金碟子和高脚杯闪闪发亮。四张长长的学院桌子旁已经坐满了叽叽喳喳的学生。我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坐下,顿时觉得饥肠辘辘。

好不容易挨过分院仪式,邓不利多站起来,他敞开双手笑吟吟的说:「我只有一句话要说,」他低沉的嗓音在餐厅中隆隆作响,「吃吧!」

学生爆出了欢呼声,桌上的金盘顿时装满食物,我挖了一点薯泥和蜜糖水果馅饼,吃得不亦乐乎。

当盘子里最後剩下的碎屑消失时,邓不利多再次站起身来。大厅里喧闹的嗡嗡交谈声顿时停止,只听得见狂风的呼啸和大雨的敲打声。

「好了!」他笑眯眯地望着大家说,「现在我们都吃饱喝足了,我必须请大家注意听我宣布几件事情。」

像往年一样,他警告我们不要擅自进入禁林,以及凡是三年级以下的学生都不许光顾霍格莫德村庄,我不是很认真的听着,直到听到他说:「我还要非常遗憾地告诉大家,今年将不举办学院杯魁地奇赛了。」

我回过神来,台底下的学生倒抽一口气,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马尔福挂上懒洋洋的笑容。

「一个大型活动将於十月份开始,持续整个学年!我十分愉快地告诉大家,今年在霍格沃茨将举行——」

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雷声,礼堂的门被砰地撞开了。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拿着一根长长的拐杖,身上裹着一件黑色的旅行斗篷。礼堂的人都转过头去望着那陌生人,突然一道叉状的闪电划过天花板,把陌生人照亮了。他摘下兜帽,抖出一头长长的灰白头发,开始朝教师长桌走去。

登,登,他每走一步,都有一个空洞的声音在礼堂里回响。他走到主桌尾端,向右一转,一瘸一拐地朝邓不利多走去。

陌生人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也像他的脸一样伤痕累累。邓不利多和他握了握手,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当陌生人坐下之後,邓不利多愉快地打破沉默说道,「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们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穆迪教授。」

通常新来的教授都会获得一阵热烈的掌声欢迎,但现在只有海格和邓不利多捧场的用力鼓掌,而孤零零的掌声在一片沉寂中显得格外凄凉。

其他人好像全被穆迪的诡异长相给吓傻了,完全不晓得该怎麽办,只能呆呆的望着他。

邓不利多清了清喉咙说:「正如我刚才所说——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我们将十分荣幸地主办一项非常精彩的活动,这项活动已有一个多世纪没有举办了。在这里我十分愉快地告诉大家,三强争霸赛将於今年在霍格沃茨举行!」

「你在开玩笑!」弗雷德大声的说。

他这句话立刻打破了自穆迪出现後餐厅中的紧张气氛,几乎所有人都放声笑出来,我也跟着傻乎乎的笑起来。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几次尝试恢复争霸赛,」邓不利多继续说,「但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不过,今年魔法部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和魔法体育司认为,再一次尝试的时机已经成熟。这个夏天我们做了许多工作,以确保每一位勇士都不会遭遇生命危险。

十月份,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校长将率领他们精心筛选的竞争者前来,挑选勇士的仪式将於万圣节举行。一位公正的裁判员将决定哪些学生最有资格参加争夺三强杯,为自己的学校赢得荣誉,个人还能获得一千加隆的奖金。」

尽管马尔福努力隐藏,但他的闪闪发亮的双眼却出卖了他,事实上每个人都在狂热或者激动地窃窃私语,可是邓不利多又说话了,礼堂里再次安静下来。

「我知道你们都渴望为霍格沃茨赢得三强争霸赛的奖盃,」他说,「但是,参赛学校和魔法部一致认为,要对今年的竞争者规定一个年龄界限。只有年满十七岁——也就是说,十七岁以上的学生,才允许报名。我们觉得,」——邓不利多微微抬高了声音,因为有些人听了他的话後发出愤怒的抗议,韦斯莱双胞胎突然变得怒气冲冲——「这个措施是很有必要的,因为争霸赛的项目仍然很艰巨、很危险,不管我们采取多少预防措施,六七年级以下的学生基本是不可能对付得了的。我本人将保证没有一个不够年龄的学生蒙骗我们公正的裁判员,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他的目光掠过弗雷德和乔治那张叛逆的面孔,意味深长地说,「因此,如果你不满十七岁,我请求你不要浪费时间提出申请。」

晚会结束以後,我们回到休息室,马尔福和扎比尼坐在沙发上,我想了想,也走过去坐下。

「十七岁!」马尔福不满的说,「梅林啊,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扎比尼耸耸肩,倒是没有太失望的神情,他说:「我妈特别交代我不要去淌这淌浑水,这比赛太危险了。」

「这是家族荣誉!」马尔福眯起眼睛,「要是我能弄来一瓶增龄剂……我想我能自己做……」

「不要傻了,」我很不优雅的翻了一个白眼,「增龄剂那点小把戏骗不了邓不利多的,他可是警告过了!」

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考量话里的真实性,最终他叹了口气,失望地说:「也许你说得对,增龄剂不可能骗过邓不利多。」

隔天吃完早饭後,四年级学生动身走过潮湿的菜地,来到三号温室。这节草药课我们学习的是巴波块茎,它们不像植物,倒更像是黑峻峻、黏糊糊的大鼻涕虫。那些怪东西笔直地从土壤里冒了出来,而且一个个都在微微蠕动,身上还有许多闪闪发亮的大鼓包,里面似乎都是液体。

斯普劳特教授狠心的说:「孩子们,戴好你们的龙皮手套,把脓水收集到瓶子里,我要你们收集它的脓水。」

「它的——什麽?」帕金森用厌恶的口气不敢相信的问道。

「脓水,帕金森小姐,脓水,」斯普劳特教授说,「它具有极高的价值,巴波块茎的脓水,是治疗顽固性粉刺的最好药物。千万不要浪费。听着,未经稀释的巴波块茎脓水,会对皮肤造成不同寻常的伤害,请小心带戴妥你们的龙皮手套。」

我简直要哭了,这种手感简直就跟徒手捏爆鼻涕虫一样恶心。

「我听说可怜的爱洛伊丝·米德根,」赫奇帕奇的学生汉娜·艾博压低声音说道,「她想用咒语把青春痘去掉。」

「傻姑娘,」斯普劳特教授摇了摇头说,「幸好庞弗雷夫人最後又替她把鼻子安上去了。」

帕金森冷笑了一声,害我神经兮兮的检查自己的鼻子,最後在扎比尼的窃笑下结束这个愚蠢的行为。

一阵低沉浑厚的钟声从城堡传来,越过潮湿的场地,下课了,同学们纷纷散去。赫奇帕奇的学生们爬上石阶,去上变形课。斯莱特林的学生则走向另一个方向,顺着缓缓下坡的草坪,往禁林边缘的海格小木屋前进。

海格已经站在屋外等待,这堂课是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一起上课,小狮子们几乎都到了,我本来想和哈利他们一起站到前面,但当我听到海格脚边的大木箱里发出爆响声後,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刚孵出来的炸尾螺宝宝,」海格骄傲地说,「你们可以亲自把它们养大!我们可以搞一个大项目!」

我踮起脚尖看到箱子里的炸尾螺,它们活像是变了形、去了壳的大龙虾,白灰灰黏糊糊的,模样非常可怕,许多只脚横七竖八地伸出来,看不见脑袋在哪里。

「但我们为什麽会想要养它们呢?」马尔福冷冰冰的说。

海格张大嘴巴,显然在拚命思索;停了几秒钟後,他粗声粗气地说:「那是下一节课的内容,马尔福。你们今天只管喂它们。好了,你们要试着喂它们吃几种不同的东西——我以前没有养过它们,也拿不准它们喜欢吃什麽——我准备了蚂蚁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样都拿一点试试,看它们吃不吃。」

太棒了,在历经了黏糊糊的巴波块茎後,现在又来这个,为什麽今天总是和这些软烂恶心的东西打交道?

「有哪个蠢蛋会想要一个同时烧人、蛰人,还能咬人的宠物呢?」马尔福厌恶的说。

「我们最该做的就是把它们通通踩死。」帕金森冷冷的接话。

有点偏激,但我不得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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