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轉變 — 第三章(4)----Ma

正文 轉變 — 第三章(4)----Ma

密集的住宅区里寂寥无比,每幢房屋虽然仍旧完好无缺,但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个国家,只有不足半数的人,基於不同原因而逗留在不同住宅区,而亚连附近的那一区,更是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人进去。

至少,直到巴妮卡被击落为止。

巴妮卡重重坠落在一个圆形广场中央,她侧卧着一动不动,好几秒後才吃力地试图爬起身,但每次都跌回地上。似乎是扯痛了某个伤口,她停止了挣扎,只是木无表情地看着天空。

如此屈辱的死法......倒是没有想到呢,呵呵.......

"天界之主的魔法果然不能低估,你说是不是?"一个神秘的女声从黑暗的角落传出。

"......"她没有力气回驳,只是默默地看着了上空的一片漆黑,忍受熟悉的声音的嘲笑。

Ma慢慢步行走出来,其得意的神情令她的瞳孔缩小。"......"她已经懒得说话了,反正自己快要死在这里了,多说无谓;更何况即使她表现得毫无反应,那个女人肯定也会清楚自己对她的恨意。

Ma往前两步,双脚站在巴妮卡的头旁边。"想知道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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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眼前由坠落中的双子侍从和法庭之主,变为漆黑的天空。他在一秒後才反应过来,因为影像的转变是突如其来、一刹那的。

他把头倾回前方,眼前是一条由地砖铺设的,向下的楼梯,两边一排的路灯,只有几盏亮着微弱的灯光,两旁则各有一排相连的一堆双层建筑,所有房间都没有亮灯。他往左方看,正巧和同样一脸疑惑的涅墨西丝近距离对视,这稍微吓倒两人,他们本能地後退两步,这才发现对方熟悉的样貌,两人皆松了口气。

凯尔最先表示关心,向涅墨西丝问:"你没事吗?"

涅墨西丝快速检查身体,"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没事。"

凯尔再次左顾右盼起来,问道:"你应该知道这是哪里,是不是?"

"没错的话,应该是某个废弃的住宅区。不过不管这是哪里,最重要的是走出这里。"她略微急步地走下楼梯,走了半段後她转过头来,发现有些不对劲。

"人偶呢?你不是抓住她的吗?"

凯尔这才察觉到自己的手没有抓住任何东西。他看看地下,也没有看见庭主的踪影。

"庭主!你在哪里!听到的话给点反应吧!"然而庭主仍然没有出现,更没有她的叫声。

"我明明已经抓住她的,怎会这样......难不成是把我们传送过来这里的人做的?那麽庭主是不是......"

涅墨西丝没有理会他,只是加紧脚步,继续往前走。

"你不帮忙吗?"凯尔问。

涅墨西丝再次回头,露出有点不耐烦的神情说:"没听过『少说话,多做事』吗?"然後继续走

凯尔没有多说甚麽,只是快步跟上。跑到她旁边时,他轻声说:"谢谢你,即使这不是你的本意。"

再怎样努力板着脸的涅墨西丝也忍不住睁大眼睛,"快...快点找完然後走吧,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多一秒。"

"好的好的。"凯尔怎会听不出涅墨西丝受宠若惊的情绪?但他仍丢弃对她开玩笑的念头,附和道。

他们在路上已经很仔细地搜寻每个角落了,但是找遍整条行人道,依然找不到庭主。你没可能期待他们在短短几分钟内在一条街上找到甚麽有用的线索。但是问题不在於耐性,而是当两人逗留的时间越久,心中的不安就越显得强烈......感觉会有不祥的事情发生。

涅墨西丝决定闲聊几句来缓和一下情绪。

"你为什麽如此紧张那只人偶?据你所说,你和她才认识了一天而已,她在一开始甚至差点要了小命了!为什麽你依然......"

他默不作声地打开一个垃圾桶,里面空空如也,关起来後,仍然不发一言。十几秒後,他说:

"我也不清楚。"

"啥?"她侧起头。

"硬要说的话,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感觉她其实只是个小孩;另一个是......"

"另一个是?"

"......不知为什麽,我隐约觉得我需要在意她,也觉得她需要我。感觉像......我和她是有联系的。"

"联系......吗?"

两人再度陷入沉默,心中若有所思......

难道!

"不可能的......"

那微弱的声音不是从凯尔或涅墨西丝发出的,而是在远处转角位。

"那是暴食恶魔?"涅墨西丝吃惊地看着转角位。

"是被西克尔击落了吧。不过这里距离那麽远,难道也是被传送过来的?"凯尔把食指放在唇上。两人小跑过去,躲在墙後听着。

"这怎会是谎话呢?我即使说谎也不会有好处啊?"

这把声音...是Ma?她怎会在这里?凯尔心中大惊。

他冒险扭头一看,只见巴妮卡一动不动地躺着,在她前面站着Ma;在他不远处则坐着惊恐的庭主。

再等多一会!我会救你的!

他把头缩回去。听到Ma的声音的涅墨西丝,此刻交杂着困惑和喜悦。

"母亲怎会在这里?"

"慢着,母亲?"

"之後再说。"

"讲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要对你做甚麽吧。没错,我是来吸收暴食恶魔的残魂的......"

她说残魂?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你没有听错,是『残魂』。"她重申,"那是内乱後不久的事情,当时齿轮还未拯救烧焦的人偶。"

巴妮卡的瞳孔一直没有缩回原本的大小,但似乎明白了甚麽似的,她的嘴唇微微张开。

"你记起了,是不是?没错,真正的巴妮卡在十五年前已经被我吸收了,但她的残念却侥幸逃过一劫,成为所谓的墓场之主而自以为自己真的是暴食恶魔。这就是为什麽你不能召唤【世界吞噬者】......"

"因为你只不过是......"Ma举起右手,黑色的光点聚集起来,形成一支长矛的形状。

"一个幻象而已!"

一旁听着的两人突然被巴妮卡间断的悲鸣吓一跳,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听着她的呻吟渐弱,最终静下来。

凯尔慢慢深出头来,却不见巴妮卡的踪影,只看到Ma抬着头,邪恶的微笑清晰可见。

这个女人......有点不妙呢。凯尔心想。

似乎是抓到机会,庭主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身子和面部紧贴凯尔的小腿,似乎吓得不轻。

凯尔弯下身举起她。"你没事就好了,庭-"

"快走。"她脸上的恐惧不但没有减退,还添了一丝焦急,"她很危险。"

"好的,我们现在就走。"

"母亲......"涅墨西丝看着凯尔......的後方,神色震惊而有点感动。

凯尔知道後面是谁。

他转头,Ma早就悄然无息地站在背後,面带慈祥的笑容。

"你想做甚麽?"他退後好几米,拔剑,紧抱着庭主,指着Ma道。

涅墨西丝却上前,按住剑身。"放下剑,让我跟她说话。"

凯尔还未来得及反对,她就已经站在两人之间说:"你好,母亲。"

"你好,涅墨西丝......不,首藤总统阁下。"

"自从你没有再回家那天,已经多少年了?"

Ma耸耸肩,没有回答。

"......你来做甚麽?"

"没甚麽,只是来探望你而已。"她开玩笑地说。

这时,她没有再笑了。

"但是很可惜,以後可能不会再见了。"

涅墨西丝察觉到有点不对劲,退回几步。"为什麽?"

"为什麽?因为......"

她举起右手,手心发出黑色的光芒。

"你们将要死在这里。"

"让开!"凯尔放开庭主,并推开涅墨西丝,一个箭步冲过去斩向Ma。

几乎同一时间,手上的黑暗浓罩整条行人道和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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