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万永齐在周家门口等小昭出门，从起床开始他就一直臭着脸，家里欧巴桑还一直提醒他不要忘记放学後要去上钢琴课，听得他都快抓狂，看着周孟昭的妈妈替他双手擦好乳液，他眉头扭得更紧了。
「小齐也要擦吗？」她看小齐一直紧盯着看，以为第一天去学琴的万永齐也想护一下双手，於是好心问他要不要抹一点。
结果万永齐生气的结屎脸给小昭妈看，很不甘愿的低吼了声：「不要。」就往楼下跑，小昭见他自己一个人跑掉也急急忙忙跟着冲下楼去。
「永齐，等我。」
软软柔柔的嗓音在後头追了过来，气头上的万永齐不能对大人发脾气，於是後面冲上来就成了他的出气包，明明知道学琴这件事是邻居妈妈跟他家欧巴桑的阴谋，可是想到周孟昭那张不笑不生气的脸後，他就更生气了。
「走开──」他头也不回地往前直行。
小昭却喘着气一路追到他身边，他怯懦地扯住万永齐的衣袖，像平常万永齐扯住他的那样，「等等我。」
没料到那个体育课都待在一边不上的人会追上他，还被拉住了衣袖，他不爽地挥手，将身後那紧抓住的手用力甩开，嘴中并大喊着：「闪开啦！」
小昭一路追来步伐都还未站稳，结果又被万永齐的蛮力给推挤开来，下一秒人就整个往後摔倒下去，摔跤的直接反应就是用手去撑地，大马路边一堆小碎石，小昭平常极为呵护的钢琴家之手就被碎石刮出了好几到小伤痕，没有到见血的地步，但一条一条的褐色痕迹出现在周孟昭手中难免还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万永齐看见他跌在地上也不起来，只是呆呆看着自己擦伤的手发愣，这下万永齐心里只有『完了』两个字。
二话不说，他抓紧书包的两条背带就往学校狂奔。
被扔下的周孟昭看了看自己布满点点痕迹的手，再看看万永齐逃离的身影，眼里尽剩下落寞，但他没有哭，硬是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容，他告诉自己手上的标记是一枚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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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的万永齐心里一直很害怕，平常一到学校丢下书包就会跟同学去操场的人，今天竟然难得一直坐在位子上不动，同学找他出去也都说不要，直到早自习时间都快结束，他终於盼到一直让他在意的那个人进教室。
小昭一进教室就朝他走近，到了他面前才软言软语告诉他：「我不会跟别人说的，刚刚已经去保健室上好药了，老师说过一两天就会好，你不用担心。」
看着小昭一脸平静地告诉他这些事，心里的担忧虽然没了，却莫名其妙起了另一种烦躁的情绪，想也不想就对他大吼：「谁担心了，烦死人，走开啦。」
小昭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到，低下头，本来想走回坐位，却又忍不住小声问万永齐：「今天放学後你去吗？」
小昭那委曲求全的问话勾起了万永齐的优越感，心想反正欧巴桑都付钱了，就当陪陪小昭去上课好了，谁叫他不小心伤了小昭的手，他只不过是跟去保护他，「好啦，随便。」
知道永齐愿意去的小昭露出了小小的笑容，完全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他忍不住期待放学时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