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在大众眼中不过就是一种默认,而今,这似乎也算是我的战术之一。兵不厌诈,敌人越少越好、士气越低迷的敌方士兵则反之。
嗯,虽说在感情这场仗上,此与绝对的战争胜利并无直接关联,可多少还是有差。
感觉上,心理上。
隔绝街上寒冷的图书馆室内,假日,不少人都来做作业看书,我们四人占着偏角落的方桌,连续用功迈入第二个小时。
不禁埋怨下学校各老师派下的作业量之多之难,尤其数学。这一个月里不是没静心写过,只是好不容易完成了大半,结果在今天互相对过答案後才发现题目根本不是这麽算,大半里头的近一半题目都得要重头来过……我的高中数理真是全靠死记硬背拉上来的成绩,题目一难或是少见我没做过就挂了。
「慢慢解,这题不难,只是後面步骤有点难联想。」轻声耳语,温声柔和,即便已是讲述第三回,他话中未有一丝不耐。他说过自己打工帮自家表弟补习,果真对教人做题越来越有心得,脉络清晰,解释也浅显,能听三次还处於半懵半懂状态的我也是挺厉害。
埋头解题,我自嘲自己国中时到底嗑了什麽药、能成功自行解读这些艰涩数字和公式。我想便是待会我再不明白这题答案到底打哪来,也没耻力再提问了。
「不懂就问,没什麽好羞耻的,我会笑你?」啊,果然懂我。
被猜中心思,我没肯定也没否定,只是压下心头的几分喜悦,不看左方一眼,认真解题,专心一致刚要延续,却在他掌心蹭到我脑袋上时断了。
自衿,别窃笑,别暗爽。对面还有两个人啊杜若菲。
不过今天的书,到後来也没怎麽读得下去了。
不是因为开了什麽充满纯爱氛围的脑洞剧情而静不下心,而是桌上手机,它亮起的来电显示画面。
眼角余光扫见萤幕一抹光亮,起先我不以为意,想先解决眼前题目後才查看。
「若菲,有人打给你。」可没想刘雨汶出声提醒,「尧……嘉宸?」还很顺便地念出了来电人的名字。
我瞥见左方那人写字的右手顿了顿,我届时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微妙感觉,有那麽丁点尴尬。
莫约是察觉沉默里流转的气氛有异,对面两人的视线齐刷刷都打到了我身上,「怎麽了?」陈宇非惑然一问。
「没事。我、去接下电话。」
抄起手机,疾步走向楼梯间的厕所前,通讯要求此刻早已被彼方掐停,而我在门口边轻叹口气,回拨号码。
这会又让我想起那天早上,他在我面前只露出过一回的不耐神色。
「喂?」嘟嘟两声,尧嘉宸很快接起,如惯温润出奇的嗓子同样应了声单音。
「能先问你个问题吗?」
他只是笑,例行公事地调侃一句,「这麽急,又跟昊书学长有关啦。」
不是问句,肯定极了。说得好像我是个多麽见色忘友的人,然而我也只能沉默。
某人又笑,将话题带回原轨,「好,问吧,但不保证愿意回答,总要保障当事人权益。」
这边的我一挑眉,「还有不能说的?你们暗度陈仓啊?」